第五十八章 能力可以有問題，但態度不能有問題（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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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非伯，你們聽我說，這是誤會……全都是誤會啊！”擋在姜老太君和下僕之間的姜纖雨，很是焦急的勸說著道，“剛才我讓非伯去打那個不懂事的丫鬟，沒成想姐姐突然躥出來擋在了那個丫鬟的身前，這才造成了現在的誤會，所以……”

但是，姜纖雨話未說完，便被姜老太君給打斷了。

“纖雨，此人修為強大，絕不在我之下，這樣的強者，即便是當我姜家的供奉也是綽綽有餘的，結果，他竟然潛藏在你身邊當一個區區下僕……恰逢我兒被人下毒，因此，此人絕對大有問題！”

聽得姜老太君之言，姜纖雨的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突——非伯……或者說潛藏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或許真如祖母所說的那樣大有問題，畢竟，她自己也在懷疑，父親被毒是這些人的手筆，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能讓祖母知道，否則必定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她能有什麼辦法？

只能幫著隱瞞了！

希望……陛下看在自己如此忠心與痴情的份上，讓自己日後能入主中宮。

“祖母，您真的誤會了，非伯……他其實是一個可憐人，給我父親下毒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非伯。”姜纖雨為非伯求情道，“非伯在尚未踏足進入修仙界時，只是一個普通人，卻不想，他的妻子被偶然路過的林城太守之子看中，強行擄走了，我看不過眼，借姜家之勢懲治了那個太守以及其兒子，後來，非伯便自願為僕跟在了我身邊幫我做事，我看他頗有資質，就傳授了他修煉之法，卻不想，非伯的天資超乎想象，短短几年時間，便修煉到了此等境界。”

“短短几年時間？”對於姜纖雨的說辭，姜老太君更加懷疑了，“荒謬！區區山野村民，豬狗不如的玩意兒，能有這般天資？我看，此人肯定大有問題！”

“祖母，非伯之事，我當年曾和您說過，您要不再仔細想想？”姜纖雨不願退去，提醒著姜老太君道。

“當年之事，我自是記得，你祖母還沒有老到不記事的地步，但，不管怎麼說，你身後的這個非伯，肯定有問題。”姜老太君面色嚴肅的望著自己的孫女姜纖雨道，“即便他天資再怎麼的高，沒有資源，沒有歷練，又如何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連連破境，達到現在這樣的實力？”

“祖母，非伯有資源、有歷練的——我看非伯的天資很是出眾，便將我平日裡修煉的資源全都給了非伯，至於歷練……家中的秘境，我有時會安排非伯進去，所以非伯是不缺資源和歷練的，因此，他能在短短几年時間裡修煉到這等程度，雖說依舊讓人感到難以置信，但卻並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姜纖雨連忙為自己身邊的非伯辯解道。

聽得姜纖雨之言，姜老太君臉上原本完全不信任的神情，此時也變得有些狐疑了起來：“可是……他修煉時年紀已經很大了，即便天資出眾、資源足夠，並且也不缺乏歷練，可要在短短時間內達到這種境界，貌似也太誇張了點。”

“雖然誇張，但卻能說得通，只能說，非伯的天資實在是太強了，只可惜，他修煉的晚了，否則他的實力一定遠超現在。”姜纖雨擲地有聲的說著道。

聽得姜纖雨之言，尤其是在看到姜纖雨臉上信誓旦旦的神情之後，姜老太君忍不住沉默了。

所以說……這個叫“非伯”的傢伙，真的只是天賦太出眾了？

稍稍沉吟後，姜老太君的心中便已經有了計較。

“不管怎麼說，掌摑姜家嫡女，雖事出有因，但卻不能不罰……這樣吧，將掌摑姜馨瑤的那隻手臂留下，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姜老太君雙眸微眯，做出了這樣的判罰。

姜老太君之言，使得那位非伯的面色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就在剛才，他已經被姜老太君給廢掉了一隻手臂，現如今，姜老太君竟然還要自己再斷一臂……他非伯是用劍的好手，無論是左手劍還是右手劍，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差別，但若是兩臂齊斷的話，無論是左手劍還是右手劍，他都使不出來了啊！

雖說修仙界中，肯定有能治療斷臂的手段，甚至於，就連他自己，都有這樣的療傷聖藥，但是現如今，他因為主人的命令，暗中保護轉世重生的吳夢蝶，也就是現在的姜纖雨，因此狀態特殊，為防被天道盯上，一些手段，他都不能使用，所以，在剛才和姜老太君的戰鬥中，他才會壓制住自身大半的實力，否則，就姜老太君的三腳貓功夫，如何能斬斷他的手臂？

也正是因為此，他的那些療傷聖藥，自然也就用不了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斷他兩臂，他以後還如何能更好的為吳夢蝶大人效力啊？

一旦吳夢蝶大人完成歷練、恢復記憶，相較於其他人，他的功勞豈不是就拿不出手來了？

但若是拒絕斷臂，看姜老太君那個老厭物咄咄逼人的架勢，這件事情，恐怕很難善了。

正當非伯有些躊躇的時候，另一邊，認為這個非伯是日月國皇帝朱景軒之人的姜纖雨，為了拉攏皇帝朱景軒的心腹，讓朱景軒知曉她姜纖雨對他這個皇帝的忠心與愛意，姜纖雨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出面保一保這個非伯，至於能不能保住，那就不關她姜纖雨的事情了！

事已至此，即便保不住這個非伯的最後一隻手臂，至少面子工程還是要做一做的——自己保不住非伯的手臂，那是自己的能力問題，但若是連開口保一保的說辭都沒有一句，那就是態度問題了！

她可以能力有問題，但是忠誠皇帝、愛慕皇帝的態度卻不能有任何問題！

“祖母，非伯的一身本事都在他的劍法上，現如今，他已經被祖母您斷了一臂，若是再斷其一臂的話，他的這一身本事，可就差不多全都廢掉了啊……如此，也太過於可惜了！”姜纖雨稍顯弱氣的勸說著姜老太君道。

對於姜纖雨的勸說，姜老太君這一次卻顯得很是硬氣：“不管怎麼說，姜家的臉面不能丟——雖然我對姜馨瑤……但她好歹是我姜家的嫡女，護國公府上的大小姐，怎能讓區區一個低賤的下僕給打了去？”

望著還欲再勸的姜纖雨，姜老太君難得的呵斥起了姜纖雨道：“姜纖雨，你要知道，你首先是姜家的女兒，其次才是此人的主子，做主子的，怎可將下僕的利益，置於主人之前呢？下僕終究只是下僕，即便這個下僕再有本事，他也還是個下僕，為了一個區區下僕落我姜家的臉面，墜我姜家的門楣，簡直是本末倒置！”

自從得到姜老太君的青睞後便鮮少被姜老太君如此呵斥的姜纖雨，當即噤若寒蟬，同時向非伯投過去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望著如此模樣的姜纖雨，本著“主辱臣死”的想法，不願讓姜纖雨如此為難的非伯，在姜老太君突然緊張起來的神情中，單手將劍旋轉著扔向了半空之中，同時，非伯伸出了他唯一的一隻手臂。

“嗡嗡嗡……”

在空中劃出一個又一個弧度的長劍，其劍鋒恰好落到了非伯伸出去的手臂之上。

“噗！”

刀落臂斷！

伴隨著汩汩而出的鮮血，非伯失去了他最後的一隻手臂。

“如此……姜老太君可滿意了？”非伯不管自己正在流血的手臂，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神情微訝的姜老太君，如是詢問道。

“老身我也不是不講理的，既然你已經為你先前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姜老太君收起了自己臉上略顯驚訝的表情，淡漠的點了點頭，並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隨後，姜老太君眸光偏轉，將之落到了一旁被姜馨瑤護在身後的某個小丫鬟身上：“既然你有話要替你的主子說，那你就說吧！”

“祖母……”聽得姜老太君之言，姜馨瑤心中大急，有心阻止，但是當她看到姜老太君臉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後，最終只能極度不甘心的按捺下了勸阻的心思。

與此同時，那位被姜馨瑤保護在身後的小丫鬟，在向姜老太君行了一個叩拜禮後，便直接開口詢問道：“老太君，我不知道您是否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大小姐身邊，本就有丫鬟，給老爺送吃食，為何要特地去請老太君您身邊的丫鬟去送呢？”

“那自然是因為，姐姐想著，讓她身邊的丫鬟去送吃食，待得父親昏迷後，不就查到她身上來了嗎？她這是為事後脫罪所做的小伎倆罷了。”不等姜老太君開口回答，姜纖雨已經先一步出言回懟了。

“但現在……二小姐不是十分輕易的就查到大小姐身上來了嗎？既如此，那二小姐口中所謂的脫罪小伎倆，豈不是沒有任何的作用？”姜馨瑤身邊的小丫鬟，故作疑惑的開口詢問道。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或許是姐姐當時並未想這般多吧，亦或許是我偵查能力強，直接就查到姐姐身上來了，還有可能，是姐姐心疼自己身邊的人，不想讓自己身邊的人摻和進這等人倫大罪中，因此才會假手祖母身邊的丫鬟……”姜纖雨忍不住的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姐姐身邊的得力丫鬟。不願意相信姐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際上，要不是我查到這些，我也想不到，姐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至於姐姐這樣做的原因……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那樣，原因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誰知道姐姐當時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既然二小姐這樣說了……那我想請問，二小姐可知道，老爺今日中毒的所食之物，究竟是什麼？”姜馨瑤身邊的小丫鬟再次詢問了出聲。

聽得小丫鬟此問，姜纖雨忍不住雙眸微蹙，心中有些詫異：這個小丫鬟，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難不成是為了拖延時間？

可是拖延時間……又是為了什麼呢？

一般情況下，拖延時間，為的是事情能出現轉機，但是現如今“證據確鑿”，拖延時間又能有什麼作用呢？

此時，姜纖雨心念急轉，但是其口中言辭卻是不慢：“致使父親中毒的吃食……你這個小丫鬟為何要明知故問？”

“回稟二小姐，老爺究竟是吃了什麼吃食中毒，奴婢一個小人物，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還望二小姐能為我解惑一二。”這個小丫鬟輕輕抬首，聲音略顯平靜的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儘管姜纖雨並不覺得自己之前的安排有什麼問題，但是不知為何，姜纖雨總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回答很關鍵，一個回答不好，自己很有可能就會被引火燒身了……

因此，姜纖雨一邊斟酌著語氣，一邊緩緩地回答著道：“今日，致使父親中毒的吃食，名為‘吳冰魚湯’。”

“很好！”

驀地，也就在此時，姜馨瑤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其語氣略有些激動的頓喝了一聲。

聞聽此言，姜纖雨的心裡忍不住的就是“咚”的一聲——難道說……自己的這個回答很有問題？

可是……姜纖雨在心中再次的思慮了一番，卻是並未察覺到任何的問題！

所以說……這個小丫鬟是在故佈疑陣，想要讓自己自亂陣腳，然後找到自己的破綻嗎？

若如此，那你這個小丫鬟，可就太小看她姜纖雨了！

想她姜纖雨，區區一個姜家庶女，能獲得姜老太君的寵愛，能在父親苦戀姜馨瑤之母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和姜馨瑤在父親那裡爭寵，心理承受能力十分強大的她，又豈會在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這裡栽跟頭？

正當姜纖雨心中洋洋自得著的時候，卻不想，也就在此時，這個跟在姜馨瑤身邊的小丫鬟，竟然直接一錘定音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