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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以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就像里包恩之前許多次沒有徵兆的決定一樣,在前一天,他那位難以捉摸的老師才突然地告訴迪諾將有人到訪,至於來者的身份和來意,則不出意料的一概未提。
甚至於,在扔下這個訊息之後,對方就說了句“你來接待一下”,然後直接消失了。
唯一能讓迪諾稍覺寬慰的,大約是這次里包恩好歹還是把來人的名字——準確來說,是代號——告知了。
而更值得高興的是,“Gin”這個代號在地下世界不算隱秘,於是迪諾順利的在人來之前查到了些許資料,不至於完全懵逼地迎接這位訪客。
與資料所顯示的一樣,這位客人一看就是位相當冷肅的殺手,和單純看照片的時候比起來,此時那種漠然的氣質更加鮮明,但大約是此時作為客人到訪的緣故,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殺意。
說來,迪諾剛從資料上看到組織的“著裝規定”時,心裡著實覺得古怪——畢竟以組織過於慎重的行事風格,採用這種獨特而顯眼的外在形式實在有些違和,不過,具體到他眼前的這位來說,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不需要特殊的裝束他就已經夠顯眼了。
方才迪諾出於好奇,在窗邊觀察對方的時候,便覺得這人鮮明得過分,簡直是那種“不需要知道長相就能認出來”的型別(里包恩該不會是因此才只給了個名字吧),此時到了眼前,氣場更是到了張揚的地步——雖然這人其實一句話都沒說。
這和印象中的“組織”可不怎麼相符啊……不過加百羅涅和組織本就沒什麼往來,也許只是自己不夠了解吧。
只是,既然過去沒有業務往來,組織目前也未曾有多麼大的變動,這位來訪者看起來更不像是來拓展關係的,那麼這位代號琴酒的殺手先生又為什麼會在此時拜訪加百羅涅呢?
這件事來自里包恩的直接授意,讓迪諾多少有些忐忑,畢竟他的這位恩師的奇思妙想,迪諾可是早有領教,而且敬謝不敏。
不過,看琴酒的樣子,應該至少不會是里包恩找來折騰他的吧。
雖說琴酒的裝束讓迪諾有種既視感,但從氣質上來說,和他那位難以捉摸的恩師可謂大相徑庭,具體來說,幾乎是“殺手刻板印象”的集合體,安靜、冷酷、強大,若是見到他的是幾年前的自己,一定會被嚇得不輕。
不過今天,當迪諾從視窗望下去,被站在庭院中的琴酒注意到的時候,首先湧起的卻是種微妙的欣賞感。
這大約是當boss久了之後,心態的變化吧……因為沒有部下在身邊而在試圖躲閃的時候摔了一跤什麼的,就暫且不提了。
現在有羅馬里奧在身邊,肯定是不會有問題的……迪諾便非常放心的、明目張膽地打量這位殺手先生。
說來,迪諾身為大型黑手黨家族的首領,接觸過的殺手不少,但無論是他那位世界第一殺手的老師,還是同盟家族彭格列的暗殺部隊,都著實沒有多少傳統殺手的樣子——或許里包恩其實有吧,但迪諾幾乎沒見過里包恩真正作為“殺手”行動的樣子,他都快忘記自己剛得知會有一位殺手老師的時候心裡的想象了。
而眼前這一位,就簡直是他當時想象的復刻了,派一個這樣純粹的殺手過來,“組織”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欣賞之餘,迪諾心裡的困惑不由的更多了些。
在迪諾思量的時候,彷彿完全沒有被他那直白的目光冒犯似的,超標準的殺手先生望向他,很有禮貌地行了脫帽禮:“您好,加百羅涅先生。”
啊,這倒是和里包恩有點像了。
並不標準的黑手黨老大這樣想著,他放下心中的疑惑,很自然地露出燦爛的笑容。
“叫我迪諾就好了,”迪諾向琴酒伸出手,“很高興認識你,琴酒先生。”
琴酒凝視了他伸出來的手半秒鐘,才抬手回握:“好的,迪諾先生。”
其實那個“先生”也沒必要加啦……雖然想這麼說,但或許還是不要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過於熱情為好,於是迪諾沒有再次糾正對方的措辭,轉身回到了辦公桌後面。
“請坐,”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完全就還是非常熱情的樣子,“您是乘船來的?這一路上還算順利吧?”
“是的。”殺手先生在迪諾對面坐下,態度倒是很自如,但似乎不是很善於言辭,一個單詞就回答了兩個問題。
迪諾對此並不在意,繼續笑道:“那就好,很少有人會選擇走水路,我還有點擔心。”
聽他這樣說,琴酒簡單地解釋:“只是當時坐船比較方便而已。”
“確實如此,”迪諾理解地點頭,“您吃過午飯了嗎?需要我讓餐廳準備些食物嗎?”
話題眼見著一路向著家常的方向走去了,琴酒繼續言簡意賅地回答:“不用了,非常感謝。”
唔,感覺這人性格並沒有什麼問題嘛,和資料上說的完全對不上啊。迪諾這樣想著:就是話少了點……啊。
他突然想到什麼:“對了,需要我和您說日語嗎?義大利語會不會不方便?”
倒是忘記了,對方並非義大利人,寡言也不一定是因為內向,很可能只是語言問題。
聽到這話的琴酒有些訝然:“您會說日語?”
“確實學過,”迪諾笑了笑,“水準應該還過得去,加百羅涅在日本也是有些業務的。”
雖然迪諾在遇到里包恩之前,在戰鬥方面完全是個廢柴,但他的語言天賦倒是還可以,或者說即便當時不行,在里包恩的魔鬼訓練之下,現在也該會了。
琴酒不知道眼前人心酸的經歷,聞言只是點頭,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感謝您的體諒,不過我認為義大利語就可以了。”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迪諾也就沒堅持,笑道:“您的意語確實很不錯。”
別的不說,至少日常談話非常流暢,讓他頗有點意外。
琴酒望了他一眼:“也是工作需要。”
怎麼,這人為了殺人還會學習目標的語言嗎,迪諾一時有些肅然起敬,頓了頓才接著開口,總算是把談話內容從日常拉回來了:“那麼,這次您來加百羅涅,也是為了工作嗎?”
這話出口,迪諾便覺得這話有些歧義,趕緊解釋:“啊,因為之前與您聯絡的是我的老師里包恩,而他今天又不在……其實我還不知道您是為何來訪。”
真巧,我也不知道。
琴酒在內心嘀咕。
既然迪諾這樣說,那麼這件事大概完全是里包恩和boss兩人敲定的,他自己和迪諾都只是被動接受,這樣一想,倒是對眼前這位首領有了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雖然這麼想著,但琴酒臉上並未表現出來,神情依然鎮定:“還以為Reborn先生對您說過了,我是來向他求教的。”
聽到這話,坐在他對面迪諾明顯一怔,然後很快的,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並且不由地向著前方微微傾過身子,要不是隔著一張桌子,他都要伸手去拍琴酒的肩了:“哎——我還從沒想過自己要有一個師弟了呢!”
雖說這位師弟看起來年紀比自己還要大一點,但這應該是按照先後來排序的吧?
而且,師弟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說不定將來就有人和自己一起面對里包恩的奇思妙想了。
雖然對方的用詞是“求教”,但畢竟是得到里包恩許可才來拜訪的,迪諾一點沒考慮過老師會拒絕的可能,一時間都有點沉浸在“有人陪我被折騰了”的美好幻想之中,直到面前的人有些無奈的開口。
“我想,”在之前簡短的交流中,琴酒已經意識到這位加百羅涅的首領性格中跳脫的一面,此時倒是沒有很意外,只是不動聲色地向後靠了些,“Reborn先生並沒有收我為徒的想法。”
“哎?”迪諾偏過頭,疑惑道,“但他都讓你過來了?”
“只是稍作指導,並不能算是弟子。”琴酒很有耐心地解釋。
迪諾·加百羅涅是里包恩的弟子,這件事並非秘密,琴酒自然是知道的,很顯然,對方學習的並非什麼殺手技巧,而大約是身為首領的課程,琴酒倒是完全沒覺得一個殺手教導這些東西有什麼問題,畢竟他自己也是頂著殺手的名頭啥都幹。
不過,琴酒這次來到這裡,要學習的就是最純粹的戰鬥技巧,其他的部分都不在授課範圍之內,對他來說,能有這個機會已經足夠,有沒有那個“弟子”的名頭並不重要。
“啊……”迪諾肉眼可見的失望,但很快便恢復過來,“不管怎麼說,里包恩會答應指導你,就證明他很看好你了,將來收為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他看起來對此充滿了期待,琴酒不得不再次打斷:“將來的事情,不必多說。”
迪諾一頓,深有所感地點了點頭,里包恩的性格他從來捉摸不透,誰知道這次對方是怎麼想的。
於是他嘆了口氣,不再多想,但因為蒙了一層“師弟”的濾鏡,看琴酒的神色儼然變得更親切了。
加百羅涅的首領略微沉吟了幾秒鐘,便微笑道:“將來的事先不說,Reborn目前並不在這裡,恐怕要幾天後才能回來,不如我先帶你參觀一下這裡吧?”
明明是對方定的時間,卻又在這個時候外出……琴酒也不明白那位先生在想什麼,不過這次的任務一開始就不怎麼正常,他也早就做好了順其自然的準備,此時倒沒覺得有多大問題,見迪諾這樣說了,便點頭道:“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