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寒氣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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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杜愚第一次和師父大人下戰場，剛剛入場，青師就給杜愚展現了一下南郊無底的秘密。
杜愚手執幽螢火炬，還想著要走迷宮呢，楊青青卻是來到入口石門右側，敲了敲側面牆壁。
“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特殊節奏的敲門聲，厚重的石牆突然凹陷下去了一塊！
“咔嚓！”一聲，杜愚看得目瞪口呆。
他走過這裡不知道多少次了，從來沒想過，在一層入口的右手邊竟然有一道暗門？
凹陷下去的石牆緩緩後滑，最終化作玄關隔斷。
“走吧。”楊青青邁開腳步，高跟鞋的聲音迴盪在長廊內。
杜愚舉起幽螢火炬，邁步跟了上去，好奇的打量著隧道。其中空無一人，看來這機關門是由外部操控的。
這是一條坡度向下的隧道，寬5米左右。
身處其中之時，杜愚的火炬和頭燈都成為了擺設，因為兩側牆壁上掛著一排壁燈，泛著昏黃的光芒，直至看不見的隧道盡頭。
“跟上。”
“奧奧。”杜愚應著，望著燈光下女人的曼妙身影，他急忙跟了上去，“這條路的終點是？”
“無底10層。”
杜愚：“真正的戰場？”
“不，真正的戰場是20層以下。”楊青青輕聲解釋著，“如若隧道直達戰場最前線，一旦妖獸們誤入隧道，很可能橫衝直撞，直抵一層入口。”
杜愚點了點頭：“也對。”
楊青青：“部隊對南郊無底的開發已經比較完善了，這座無底洞中，有很多條類似這樣的暗道，到達的層數和地點均不相同。
有些隧道是為了士兵能隱匿其中，及時解救歷練者。
有些隧道是為了士兵們能及時抵達戰場，增兵增援。
更多的隧道，是為了分揀妖獸。”
杜愚：“分揀妖獸？”
楊青青笑著掃了杜愚一眼：“你以為，無底前幾層為什麼都是凡級、地級的妖獸？”
“哦。”杜愚心中恍然，“對的，當初我在這裡參加活動的時候，妖獸的種類也很單一，全都是水魅幻靈。”
楊青青：“前十層對外開放的無底洞，其中的存在妖獸都是部隊過濾之後，才呈現給社會歷練者的。
士兵們會在下方戰場引進大量妖獸，一層層的篩選、分揀，將合適的妖獸送去合適的層數。
只可惜，將士們如此捨生忘死，為社會御妖者提供真實的、合適的戰場環境，但依舊沒有多少人來這裡。”
杜愚心中暗暗點頭，包括無底書屋黑板上的任務，同樣也是在吸引社會御妖者來戰場，但效果寥寥。
社會發展到今天，一片繁榮昌盛，也是一片燈紅酒綠。
御妖者走哪條路都能活得很好，誰會閒著沒事來這種陰間戰場？
然而，有人地上安逸享受、紙醉金迷，就必然有另一群人在地底衝鋒陷陣、憑血肉之軀去堵這深淵無底的洞口。
師徒二人一連過了不知道多少石門，兜兜轉轉，終於下到了地底10層。
這是杜愚第一次下到十層，說不緊張，那絕對是騙人的。
只是他身旁的這道倩影，帶給了他無窮無盡的安全感。
不誇張的說，自從他踏出暗道、進入10層的那一刻起，杜愚的小命就已經交代在楊青青的手裡了。
“嘶......”
伴隨著身後暗道石門緩緩關閉，一道嘶吟聲遠遠傳來，杜愚身體緊繃，手執火炬，向右側長廊照去。
“別怕。”楊青青一手按在杜愚的肩膀上，話語溫柔，安撫著他那顆惶恐的心，“這本就不是你該涉足的區域。
一切有我。”
杜愚轉過頭，看著火光映襯下，青師那精緻白皙的面容，還有那淺淺的笑意，怎麼看都令人心安。
小焚陽：“她好溫柔哦~”
杜愚：“......”
“唏律律！”一道駿馬嘶鳴聲驟然響起，右側長廊盡頭，一匹雙眼泛著紅芒的風痕駒，橫衝直撞，急速竄來！
甚至連馬蹄聲都沒有，它就這樣闖入了師徒二人的視野中，速度快得令人髮指！
“呼~”
只見楊青青隨手一揮，掌中突兀甩出一道火焰花藤！
“啪”的一聲脆響，瘋狂衝殺而來的風痕駒，竟被楊青青一鞭子抽到了牆上！
“咔嚓！”
“嘶！！！”妖息戰袍破碎的聲音，與風痕駒的痛呼聲重合在一起。
由虛幻線條組成的“幽靈馬”，身體轟然破碎，慘叫聲戛然而止！
一股股濃郁的妖息擴散開來，攪動著楊青青的長裙尾擺，輕盈飄蕩。
一枚妖晶墜落在地，發出了細小的聲響。
杜愚都已經看傻了。
僅僅一擊！
風痕駒從身上披的戰袍到自身性命，這一切的一切，統統都被楊青青抽碎了！
連一點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楊青青手掌自然垂下，火焰花藤宛若一條火焰長鞭，緩緩收束、融入她的掌心：“撿著。”
“啊。”
“去把妖晶撿了。”
“奧奧......”杜愚快步上前，拾起了足有棒球大小的妖晶。
以妖晶的規格判斷，風痕駒起碼得是天級巔峰水準吧？
看到徒兒拾起妖晶，楊青青轉身向左側走去。
望著青師的背影，杜愚忍不住咧了咧嘴，尋著那很有節奏的高跟鞋聲響，悶頭跟了上去。
關於青師的強大，杜愚只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他只是知道，楊青青一隻手就能捏死自己。
然而當一頭天級·巔峰的妖獸襲來，卻在青師手下過不了一回合之時......
杜愚切身意識到，家中這位優雅嫻靜的仙師，到底有多麼危險！
青師，
我承認之前和你說話大聲了點......
外面人多，要不本王現在給你跪下吧？
與此同時，杜愚也深刻意識到，為什麼小焚陽會如此小心謹慎，絕不讓其他人發現。
倒不是說青師是敵人，而是指世上的其他強者大能！
一旦小焚陽被發現，如此上古金烏的妖魄，必然會引來有心人的覬覦。
那樣一來，杜愚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未來，你會比我更強。”身前傳來了女人的話語聲。
杜愚回過神來，開口回應道：“弟子會努力的。”
“呵~”楊青青稍稍轉頭，掃了一眼杜愚，“倒是規矩了不少。”
一時間，杜愚面紅耳赤，辯解道：“哪...哪有，我一直對青師很尊敬的。”
聽到這句話，楊青青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她抬起一手，又敲了敲牆壁。
“咚~咚咚~咚咚咚~”
又是1-2-3型別的暗號聲，幾秒鐘之後，平平無奇的牆壁再次凹陷下去。
杜愚小聲詢問道：“這條隧道的盡頭是？”
“地下15層。”
15層，可就不面向社會御妖者開放了，那裡是妖靈部隊的實戰演練地點。
楊青青：“抵達15層後，我們還要再尋一處隧道，進入地下20層。”
杜愚：“進真正的戰場？”
“嗯，我帶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戰場。那裡的環境，應該和你想象的不同。”楊青青邁步走了進去。
隧道中，飄浮的寒氣反應速度奇快，紛紛飄散開來，也是一番奇景。
而隨著杜愚進入，周遭的寒氣退得更遠了一些。
僅從御靈一職角度來講，杜愚是稍稍領先楊青青的，他身上的靈氣比她更濃郁。
“戰場環境不同？不是我在影蠱塔內看到的那樣麼？”杜愚好奇的詢問著。
楊青青輕輕頷首：“你在影蠱塔內抵達的坑底，是有人守護的。”
“對，那群黑袍人...神木閣！郭玥瑤。”
郭玥瑤是影蠱塔的原主人，也是黑霧女子形象的原型。
而來自誅心苑的紅霧女子，其身份也已經查明，她有一個少見的複姓名字：南宮凌。
楊青青一邊走著，一邊開口說著：“你在影蠱塔內看到的無底之底，有靈氣匯聚成地毯，封印於無底之門。”
無底之門！
杜愚點了點頭，神木閣的黑袍人，一直在幫助雙生樹匯聚靈氣，共同封印地底傳送門。
楊青青：“而這裡的地底之門，並沒有靈氣封印。”
杜愚：“所以？”
“所以另一個世界的天寶族生物，可以透過大門，源源不斷湧出地底。
同樣，另外一個世界的妖植，也能入侵我們的世界。”
杜愚稍稍一愣：“另外一個世界的...妖植？”
楊青青面色嚴肅：“便於你理解，暫且稱之為妖植。而且是能與雙生樹分庭抗禮的妖植。”
“這......”
自從杜愚知曉，每一株雙生樹都是大夏崑崙神樹的分枝之後，他就不會以尋常眼光看待雙生樹了。
也許在妖靈圖鑑上，某一棵雙生樹是天級、靈級，但這樣的實力判斷是做不得數的。
因為每棵雙生樹，都有崑崙神樹做“主樹幹”，實力應該可以無限拔高？
透過現象看本質，地底冒出來的妖植，絕不是能與某一株雙生樹抗衡，而是能與大夏崑崙神樹抗衡！
楊青青：“時至今日，也無人知曉地底之門背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的確。
就連影蠱塔也不知道地下世界是什麼模樣，杜愚曾配合調查，詢問過影蠱塔相關方面的訊息，但並未得到回應。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在塔內，杜愚抱著紅霧女子闖入地底之門後，影蠱塔又換了一場景。
因為影蠱塔根本不知道門後的世界什麼樣！
楊青青：“關於無底之門，也許有人進去過，但從未有人回來過。
寒氣，也許是地下世界的產物。
又或者，寒氣就是由該妖植釋放的。也許這棵妖植在另一個世界的地位，就如同我們世界的雙生樹一般。”
聽著聽著，杜愚心中一動。
樹？
也是樹！而且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釋放寒氣的樹！？
那有沒有可能......
當年，小焚陽是和這棵樹打的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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