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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委屈。”蘇堇笑了笑，懶得再跟顧知珩爭辯什麼，揹著揹包就進了機艙。
飛機上，這倆人一路上都沒說話。
直到下了飛機，趙吏開車過來接機。
就看見蘇堇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顧爺的臉跟個大冬瓜似的，跟在後面。
呃……
等會，顧爺不是特意去海城找太太的嗎？怎麼感覺，這倆人在鬧彆扭。
“太太，你……”趙吏開口，蘇堇直接從他的面前繞過去了，根本不理他。
趙吏跟隨了顧知珩很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見太太和他這麼在人前甩臉色。
以前的太太哪敢啊，慫的一批。
蘇堇直接在路邊攔了個車，卸下揹包準備上車。
“顧爺，要不要我去攔……”
“讓她走！我出差又不是為了看她臉色！”
趙吏擦了擦額角的汗，小聲逼逼：“可你確實是為了太太而出的差……”
看樣子，太太並不領情麼，好像還挺煩顧爺的？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趙吏趕緊上前一步把車門開啟，顧知珩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心事重重，滿腦子都是蘇堇和陸逸臣嘻嘻哈哈的場面。
他煩躁地點了一支香菸。
見顧知珩情緒穩定了一些，趙吏才怯生生地說道：“顧爺，您出差這幾天，公司出了點突發狀況……”
“說。”
趙吏拿出一個文件，戰戰兢兢地說：“顧、顧爺……咱們之前投入到市場的醫療器械反向不太好，預計虧損可能高達6個億……”
趙吏說完這話，嘴皮子還在抖。
一時間，整個車子內都陷入一個詭異的低氣壓。
顧知珩本就不太愉悅的心情雪上加霜：“告訴我原因！”
“因為……蘇家。”
顧知珩聽到蘇家兩個字，眉心皺了一下。
他知道，蘇家在醫療，醫藥這方面是行業的大頭，但是理論上，應該跟他們投入市場用來預防流感的醫療器械不發生衝突。
恰恰相反，面對突發性流感，一些醫療器械明顯是緊缺的，顧知珩認為自己的產品既可以解決國內醫療問題，又能賺一筆。
可結果？
非但沒有得到民眾支援，反而被排斥了？
“就在您出發去海城的前一天，蘇氏集團官方網站連夜頒佈了一個醫學研究報告，報告指出，一些醫療器械中用的磁石含有輻射性，對人體危害不容小覷，而我們進購的材料裡，確實有這種東西。”
這確實是顧知珩遺漏的點，當時他也找了醫學專家來研究，對方是說有輻射，但影響不大，他才投入使用的。
“繼續說。”
趙吏點頭：“然後，蘇氏集團現在，拿我們的產品作為對比，推出了一款更新的預防流感的器械，現在無論線上線下反響都很好，把我們的幾個重要的客源都搶走了。”
顧知珩：“……”
所以，這都相當於，被蘇氏騎在頭上拉屎了吧。
啊，拉完還澆了一泡尿的感覺。
“蘇氏的掌權人現在是誰了？”
“不、不清楚，之前董事長是蘇岑蘇老爺子，他退位之後，他大兒子蘇汌，但是後來……”
趙吏有些驚恐地吞了吞口水，才說
“後來蘇汌和她的妻子江若雪死於非命，只剩下一個女兒七年前墜崖失蹤，前陣子找回來了。按照蘇家的股份分配，這個剛被尋回的蘇家千金是繼承人，但是她多年不回蘇家，早已物是人非，哪裡還容得下她？”
趙吏說到這裡，顧知珩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
這蘇家大房死的實在蹊蹺，這蘇家的大小姐估計也是被家族的人陷害墜崖。
顧知珩眼底一片霧色：“要是這麼說，這個蘇家大小姐還挺命苦的。”
聞言，趙吏怔住：“顧爺，你是在可憐她嗎？”
顧知珩皺眉：“是同情，早些年，我父親也是因為手足之爭而喪命。”
雖然，顧知珩已經為父親報仇雪恨，可他還是忘不掉，那骨肉相殘是多麼殘忍，永遠分不清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敵是右，大宅院裡處處戒備心的感覺。
顧知珩皺眉，低頭繼續看業務報表。眼下，這批醫療器械的穩虧了，他冷笑一聲，終於把那一沓文件又丟回趙吏的懷裡，“聯絡蘇氏集團的掌權人！不惜得罪我發一筆橫財，我饒不了他！”
……
蘇堇回了蘇氏集團。
近期，有個會要開，作為繼承人她還得籤幾個重要的合同。
推開辦公室的門，三叔看見蘇堇一身傷的回來，有點被嚇到：“小堇，你怎麼一身傷啊？出什麼事了？”
蘇堇自然是不能說自己爬水管救人的事，怕三叔擔心，她只說：“去海城山上弄點藥材，被刮傷了。話說，三叔，我們的醫療器械投入市場之後反響如何？”
“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不虧是你，我起初還擔心這個市場要被顧氏集團給佔去，結果你發明的無輻射的醫療器械雖然貴了點，但是獲得一眾好評。就是有件事有點擔心……”
三叔眼皮跳了跳：“小堇你說，這個市場是顧知珩他們先投放的，我們這屬於後來的，搶了他們的市場和客戶，他會不會盯上咱們，打擊報復啊？”
蘇堇剛要開口，三叔的電話就響了。
“這是誰打來的？騷擾電話？”
“我看看。”蘇堇拿過手機，一眼就認出來是顧知珩工作用的手機號。她眉頭緊蹙，語氣低沉道：“是顧知珩。”
“啊？這、這怎麼辦啊？”三叔一下子緊張起來了，“他是想找我們算賬？”
“怕什麼。他敢惹事咱們也不怕事。”
蘇堇直接接通的電話，電話那頭，顧知珩試探的語氣問：“您好，是蘇總？”
趙吏費了半天勁才查到蘇家老三蘇勝的電話，至於這個蘇勝到底是不是蘇氏的掌權人，他也說不準。
這已經是趙吏唯一能查到的，公佈在外界的資訊了。
“您好，請問您找我們總裁什麼事。”蘇堇捏著鼻子說道。
“這不是他私人手機號？”顧知珩笑了一聲，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你們總裁跟我對話。”
“抱歉，他在開會。”蘇堇想了想說道，“我是他的私人秘書，您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行，我會彙報給他。”
一旁的三叔都看呆了，不禁佩服蘇堇的應變能力。
“私人秘書？好，你替我給你們總裁帶話。”顧知珩撣了撣菸灰，“你們蘇氏後來者居上，幹得漂亮，但是拿我們顧氏旗下的產品做對比，踩一捧一的行為實在有損風雅，建議你們總裁，做生意之前，先學會做人。”
電話是外放的。
三叔聽見顧知珩那麼說，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這幾乎就是在明面上得罪他，細數整個京城，敢得罪顧知珩的，現在破產的破產，倒閉得倒閉，進監獄的進監獄……
“顧總，恕我直言。你們研發的產品帶有輻射，很多客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會對身體造成損害，我們拿出來做對比確實不太仁義，但我們也是為了民眾的安全著想。您要是覺得委屈，可以去相關部門舉報我們，我們這邊有國家支援和滴水不漏的文書憑證，隨時恭候。”
蘇堇面不改色地說完這段話，顧知珩那頭居然沒了聲音。
緊接著，對面傳出一聲輕笑。
“蘇氏集團可真是藏龍臥虎，連一個私人秘書都這麼口齒伶俐，真讓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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