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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鹿穿著一身連衣裙，敲了敲顧知珩的門。
“進。”
得到男人的准許，她懷著有些忐忑的心情抬腿走了進去。
來時，她特意打扮過，沒有那晚在酒吧時候的豔麗妝容，她畫了淡妝，看著依舊略有蘇堇的影子。
“找我？”顧知珩把玩著手裡的鋼筆，自下而上地打量面前的女人。
“顧爺……那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是來給您道歉的。”女人說著，幾分羞怯，還拿了一盒名貴的茶葉遞過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顧知珩看了眼，又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陳小姐不必多禮，那天的事情我沒在意。”
沒在意，反而有點感謝陸公子說出了孩子是他的事情。
至於陸公子被他揍了一頓，純屬活該。
他明明好好說話就行了，非要戳他肺眼子，翻來覆去地提他和蘇堇離婚的事。
哪壺不開提哪壺。
頭鐵的後果就是被他打成重傷住院。
“陸公子人在醫院，你還是去照顧他吧。往我這兒跑會叫人誤會。”罪魁禍首非但沒有一點自責，還溫聲勸誡。
“不！顧爺，我和他已經把最後的手續都辦完了，他是跟我辦完才住院的，現在我們……離婚了。”
顧知珩不說話，只靜靜地看她。
“顧爺，我知道蘇堇的孩子是你的，但是……你們還沒復婚不是麼？”
顧知珩眼神一冷：“你什麼意思？”
眾所周知，顧知珩的痛處，就是當年她們離婚。
“沒什麼意思，顧爺，您別把我想的那麼壞，我只是，想留在您身邊為您分憂。”
男人勾唇：“那天晚上的那一腳，我踹得輕了是麼？”
陳鹿臉色蒼白。
哪裡輕了，她現在胸口都陣陣發疼。
她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說錯話，趕緊低頭道歉，姿態卑微得不行：“顧爺，您教訓得是，是我無理了，您就是打我一頓也是應該的。您這樣的正人君子，才是令我敬佩的。我是真的……想跟著你。”
陳鹿垂眸，也講了自己的難處：“我出身平庸，家裡又欠債，還得供弟弟妹妹上學，所以在京城過得舉步維艱……如果可以，我想厚著臉皮求顧爺讓我進顧氏集團工作，我也是京城名校畢業，這是我的簡歷。”
陳鹿可謂是有備而來，給趙吏都看呆了。
顧知珩看了那份簡歷。
確實，她很符合顧氏集團的招聘標準。雖然不拔尖，但是勉強能算上檔次。
顧知珩將那份簡歷遞回去：“下週來面試走正規流程。就這樣。”
陳鹿的臉上有點失落，不知道怎麼的，感覺顧知珩對自己的態度和那晚有點不一樣。
但她還是點頭：“謝謝顧爺，您願意給我個機會我就很知足了。您忙，我先走了。”
陳鹿說完，低著頭推門出去。
趙吏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顧爺，讓她透過面試嗎？”
“隨緣。他過不過，跟我有什麼關係。”顧知珩眼底沒什麼情緒。
趙吏感覺哪裡怪怪的，明明那天還跟人家在一個包廂裡來著……
哦，難道是因為蘇堇？
替身也是得在正主不在的時候發揮價值，正主都在顧知珩床上了，還要那個替身有什麼用？
趙吏不免對陳鹿流露出了憐憫的神情。
小姑娘，野心不小，但是打錯算盤了。
前腳送走了陳鹿，顧知珩靠在椅子背上，還沒等三分鐘，總裁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狠狠地撞開了。
秦煙扯著她的大嗓門，指著顧知珩說：“顧老狗，你把七七和小川川還給我！”
趙吏嚇得虎軀一震。
顧知珩額角抽搐了一下，擰著眉毛看她：“你又來抽什麼瘋？”
樓下的保安急匆匆地追上來，對顧知珩一頓點頭哈腰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顧總！我沒看住，就被她闖進來了！”
保安大哥覺得自己的工作不保，趕緊抓著秦煙把她往外面拖。
秦煙雖然掙扎不過，但是她好歹是秦家的千金，來的時候也不是空手來的，身後自帶的兩個保鏢直接把保安大哥給按住了。
場面一度混亂，趙吏被嚇得險些要鑽進桌子底下。
顧知珩起身，臉上絲毫不見情緒的波動。
淡漠得，像一灘清水一樣。
只是那渾身的威壓，依舊叫人透不過氣。
他走到秦煙的面前，問：“砸場子來了。”
“你快點把七七和川寶交出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
“你要幹嘛？跳起來打我的膝蓋？”
聞言，秦煙一整張臉都跟著漲紅，顧知珩在赤果果地羞辱她！
顧知珩挑眉，譏誚道，“你在我顧氏集團鬧，是覺得，我顧知珩這張臉是隨便就能放在地上任你踩的麼？”男人眼神淒冷，盯著秦煙就像鎖定一個勢在必得的獵物：“蘇堇叫你來的？”
他很意外，蘇堇居然會讓秦煙來他這裡鬧。
他以為，她是最沉得住氣的那個。
秦煙恨得咬牙：“你是不是白痴？你知不知道，七七和川寶對於蘇堇來說有多重要？你這樣，會折磨死她的！”
“我知道。所以，那也是我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你一個外人，別來摻和我家的事兒。”
“你……”秦煙想說，自己也是七七和川寶的小姑。
但是，她又很清楚，根本就沒血緣關係。
她真要被氣死了，一堆罵人的話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你什麼？自己滾還是我再叫人給你扔出去？”顧知珩兩隻手抄進西裝褲兜裡，靠著辦公桌，靜靜地看著她。
秦煙抿唇，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般握拳：“你果然，還是叫我失望！如果是我哥，如果我哥在，他肯定不會讓她這麼難受的！”
顧知珩沉默不與，一提到秦毅，他的情緒也變得有些壓抑。
“只是我哥遇見蘇堇的時間不對，不然你以為，有你什麼事？五年前蘇堇走得一點都沒錯！你不配！你就是不配！”
又來，又來一個說他不配的。
這次，顧知珩還比較淡然，他直接走到辦公桌旁邊，按了紅色的警報系統，幾個衣著西裝訓練有素的保鏢出現，將秦煙給圍了起來。
秦煙有點懵逼，長這麼大沒見過這些人高馬大的人，本就體態嬌小的她突然舉起雙手，大叫一聲：“都別碰我我自己走！”
秦煙當真走了，臨走之前，氣得又回頭罵了句：“顧知珩你XX個XX！”
“砰”的一聲，門被摔上。
顧知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