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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謝謝你一片好心，但是，不需要就是不需要。”蘇堇眉頭擰緊，“這五年，我生養他們長大，是很辛苦，但是最起碼，他們在我的身邊被我和秦毅保護得很好。”
顧知珩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還不如秦毅，你和你們顧家，只會給我和孩子們添堵，你明白了嗎？”
不如秦毅，四個字落在顧知珩耳朵裡，就跟在他心上扎滿了尖刺。
“在你心裡，我還沒秦毅靠譜是麼？”
“是。”蘇堇眼眸冰冷，“和你結婚那三年發生的一切，是我噩夢一樣不願意想起的過去。你們顧家傷我致深，我既然跌倒一次，就不想再跌倒第二次。各自安好，是你給我最大的尊重。”
聞言，顧知珩不說話，默默鬆了手。
“行，我知道了。”顧知珩眼底閃過一絲釋懷，“也行，你們母女三口人過得好，比什麼都強。我以為是為你和孩子們好，看來是我想多了。”
他自以為是的好，居然變成蘇堇惶恐不安的來源。
未免可笑。
“你不是想見七七和川寶嗎，跟我來。”
顧知珩終於帶她見孩子。
蘇堇趕緊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山莊的一處泉水邊，有個小木屋。
遠遠的就能聽見屬於小孩子的嬉笑聲。
蘇堇怔了怔，跟隨顧知珩進去，裡面很寬敞。
就看見七七和川寶在一堆海洋球裡面玩，旁邊還有室內的滑梯和鞦韆，顧奶奶則是坐在搖椅裡，陪著兩個寶貝。
“顧叔叔回來啦！媽咪也來接我們啦！”七七從一堆快把她埋起來的海洋球裡鑽出來，飛奔著撲到蘇堇的懷裡。
川寶也走了過來，跟蘇堇要抱抱。
“顧叔叔果然沒有騙七七，說帶媽咪來就帶媽咪來。”七七爬到顧知珩的腿上，軟呼呼的小臉蛋蹭著男人的手掌心。
“當然，叔叔從不騙人，說到做到。”顧知珩說著，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川寶。
古靈精怪的川寶，一眼就看出來兩個人的氣氛不對，尤其是蘇堇有點泛紅的眼眶，讓川寶意識到兩個人好像剛吵過架。
他對顧知珩的忌憚莫名就多了幾分，不管七七怎麼在顧知珩身上折騰，他就是躲在蘇堇身後，不讓顧知珩抱一下。
軟軟的小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蘇堇的衣角，彷彿生怕顧知珩對蘇堇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如此抗拒，顧知珩沒說什麼，眼底多了些沉悶。
搖椅上的顧奶奶總算是起了身：“小堇哎，你可算來了。我發現我就是一把老骨頭，帶倆孩子真的心有餘力不足。”
顧奶奶的臉上畫著大紅嘴唇，大眼影跟大紅臉蛋，頭上掛著公主頭紗，褲腰帶上彆著一個魔法棒，那模樣……看著格外的滑稽。
蘇堇真是想猛掐一下大腿根，不然真的很難保證不笑出來。
“噗……”
憋不住，還是笑出來了。
“奶奶你這是……”
“咳咳……某個小祖宗非要我COS灰姑娘裡的仙女教母，給我整的花枝招展的。”顧奶奶無奈。
蘇堇瞪了一眼一旁裝死的七七。
“七七，是不是想被揍屁屁？”
七七把頭埋在顧知珩的懷裡裝死。
“你不知道啊，七七還把山莊裡的南瓜給拔出來，叫我給她變南瓜馬車，我哪會啊，你奶奶我馳騁京城那麼多年，愣是連個小丫頭都擺弄不明白了。簡直是為難我老太太。”
蘇堇上前抓著顧奶奶的手：“這兩天都是您在幫我照顧孩子？”
“是呀。晚上還是跟我在一被窩睡的呢，我還講故事哄他倆睡覺，你看看，我這幾本故事書都給他們倆講了三遍了。小堇你累不？要不我也給你講一個？”
“噗……不、不用了奶奶，您歇著。”
顧知珩突然勾唇插話：“奶奶，蘇堇可比你會講多了。她還給我講過呢。”
“哦？”顧奶奶豎起耳朵聽：“小堇講的什麼？”
“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廟裡有個缸，缸裡有個碗，碗裡有個豆，蘇堇說她吃了，我饞了，然後故事就講完了。”
蘇堇：“……”
顧知珩這該死的記性，記住這些沒啥用的事是真上心。
川寶眼底閃過一絲醋意：“媽咪，你都沒給川寶講過。”
蘇堇：“……”
蘇堇恍惚了一下，有點懷疑人生。
顧奶奶溫聲說道：“小堇你放心，七七和川寶他們倆在我這兒很乖的。”
本來，是顧夫人帶倆個孩子回來。
結果，倆孩子落地就開始哭。
從早哭到晚。
顧奶奶怕倆孩子哭出什麼毛病，趕緊叫人給倆孩子接到山莊這邊來玩。
結果兩個小包子看見顧奶奶就不哭了，黏在顧奶奶身上說什麼也不肯回顧夫人那。這才把顧夫人逼得把家族聚餐的地點選在山莊。
“原來是這樣啊……我差點以為……”蘇堇的聲音帶著點哽咽，她差點以為，顧夫人把兩個孩子囚禁要虐待孩子，該死的顧知珩，為了懲罰她什麼都不肯說，故意叫她提心吊膽。
她還自願陪他睡了好幾次……
媽的，怎麼越想越虧。
看見蘇堇一副虛驚一場的樣子，顧奶奶意識到什麼了，一巴掌拍在顧知珩的大脖子上：“你個混賬，我不是叫你別嚇唬小堇，跟小堇說清楚嗎？當媽的眼前兒孩子沒一會都得心急，你懂不懂啊？”
顧知珩扯了扯嘴角：“我錯了，奶奶。”
蘇堇眨巴著眼睛：“奶奶，我給您打過電話，是想問問您有沒有看見過孩子，但是看您沒接就……”
“害，你別提了，我前兩天一邊洗腳一邊用手機看短影片，一彎腰就掉洗腳盆裡了，進水了接不了電話，我就叫人送去廠裡修了。”
蘇堇：“……”
意識到兩個孩子都沒事，還被顧奶奶照顧得很好，蘇堇眼底的淚花就這麼溢位來。
顧奶奶又捶了顧知珩一下：“龜孫，還不哄哄小堇？都怨你一驚一乍的。”
“嗯，我哄。”顧知珩拿起一盒紙巾，遞到她面前，溫聲道，“別哭了，我的錯。覺得生氣就揍我一頓。別不捨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