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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這事算我的。”
他沒想到跟他身邊這麼久的秘書，辦事這麼不靠譜。
解釋已經無意，何況他也不愛解釋。
程煙看著這麼輕易就承認自己錯誤的穆斯琦，默默握緊水杯。
她好想潑出去。
“沒事的時候多回來陪陪銳銳，告辭。”
她現在還沒想好怎麼面對穆斯琦，冷冷說完想說的起身離開。
她喜歡了他十幾年，但今後不會再喜歡。
留在沙發上的穆斯琦望著程煙消失的背影抬手摸著下巴。
許久平靜的臉上勾起一抹很淡的冷笑。
“欲擒故縱麼？”
他可不相信程煙會突然不喜歡他。
畢竟他們的婚姻就是她苦苦求來的。
他本來打算看完穆寧銳就離開，但望著穆寧銳乖巧的睡容，他還是輕輕關上房門，去到客房。
他和程煙一直是分房睡。
除了五年前那天晚上。
翌日。
程煙以為穆斯琦早就離開，領著穆寧銳在客廳吃飯，並沒有等他一起。
“來銳銳吃雞蛋羹。”
她才給穆寧銳舀了一勺，就見穆斯琦換了一身西裝頭髮微溼的從樓梯上走下。
“爸爸。”
穆寧銳看著穆斯琦，儘管眼中很欣喜，但他只是乖巧的喊了一聲。
程煙沒想到穆斯琦居然沒有離開，猶豫過後還是禮貌開口。
“要用餐嗎？”
“不用。”
穆斯琦冷聲拒絕，本想直接離開，但想到昨天程煙的話。
他腳步在餐桌前頓住，伸手揉了揉穆寧銳的腦袋。
“好好吃飯，爸爸有事先走了。”
“嗯！爸爸再見。”
穆寧銳看著難得親近他的穆斯琦用力點著小腦袋。
哪怕昨天穆斯琦才把他一個人扔在遊樂場，但他還是選擇性的忘記這些不愉快。
程煙看著兩人互動全程低頭喝著小米粥。
和穆寧銳用好餐後她讓穆寧銳先上樓，自己則等劉嬸出來收碗筷。
“夫人，你有什麼吩咐嗎？不然給你切盤水果？”
劉嬸在廚房聽著客廳沒有動靜後出來收拾碗筷，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程煙恭敬詢問道。
“切個拼盤吧。”
程煙看著大門的方向語氣落寞道。
“是夫人。”
劉嬸看著程煙又在思念穆斯琦啥也沒說默默告退。
程煙等了一會拿到拼盤後朝她留了一句話起身離開。
“晚上不用做我的份。”
她得給劉嬸製造虐待的機會。
前世跟在穆寧銳身邊，她發現今天劉嬸會在晚上會接到一個她兒子通知的喜訊。
劉嬸在高興下，見別墅沒有其他人，乾脆給穆寧銳留了一碗粥，就打包了其他有營養的食物提前下班了。
這件事一直無人知道，直到後面被李管家撞見，所有人才發現穆家小少爺居然吃得這麼寒酸。
“是夫人。”
劉嬸不知道她即將大難臨頭。
她以為程煙又和穆斯琦不歡而散，沒胃口吃飯而已。
程煙端著果盤上樓，進到穆寧銳房間就看見他正安靜在書桌前寫著作業。
因為是本市最貴的幼兒園，他們放假很多。
這次因為週末加六一，穆寧銳可以休息四天，後天就要去學校。
“銳銳，寫作業呢，這麼乖。”
她說著把水果盤放到桌子上。
“來先吃點水果，等會在寫。”
“嗯媽媽。”
穆寧銳以為是因為六一，所以昨天他媽媽陪了他一整天。
現在看著又來找他的程煙忍不住又掛起笑臉。
“銳銳作業多嗎？”
她遞著櫻桃問。
“不多，媽媽我今天就可以寫完！”
穆寧銳擔心程煙嫌棄他，趕緊保證。
“沒事慢慢寫，完成就好，不用太累。”
程煙陪了一會，跟穆寧銳解釋等會因為工作太忙，晚餐先不吃，讓他自己下去後就離開。
“好的媽媽，我會乖乖聽話的。”
穆寧銳乖巧應下，等程煙走後他看著留下的果盤，原本酸澀的眼睛，又立馬變得亮晶晶。
這樣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不能奢求媽媽一直陪著他。
那是壞孩子。
另一邊，程煙回到臥室，很快開啟電腦。
她確實有事情要忙。
程家在五年前就已經沒落，大不如前。
她五年前因為一些事情已經很久沒有和程家人聯絡過。
其實說是程家人，但其實只剩她大哥一位親人了。
這也是她過去一直抓著穆斯琦不放的原因。
程煙垂眸壓下眼中翻湧的情緒。
現在她需要清算一下手裡可以用的資金還有多少。
不是穆斯琦的，也不是穆爺爺的，而是她自己的。
如果真的只有半年時間，那麼她希望在這有限時間能帶穆寧銳到處玩玩。
清算了一下午，她稍微放心下來。
很好她還是個小富婆，支撐和穆寧銳的花銷足夠了。
她看了眼時鐘，快到晚餐時間。
另一邊，穆寧銳等程煙走後，繼續寫作業，寫完後他拿出課外書自己看起來。
“小少爺，吃飯了。”
若不是保姆的聲音，穆寧銳差點沉浸在書海中忘記吃飯。
“知道了劉阿姨。”
他興致缺缺的應著，平時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吃飯，他也沒有胃口。
加上劉嬸的刻意洗腦，他哪怕沒吃飽，也沒敢告訴任何人。
“小少爺，今天喝粥怎麼樣？這是新鮮骨頭熬出來的，可好喝了。”
劉嬸端著一碗廋肉粥放到穆寧銳面前。
“嗯。”
穆寧銳在外人面前不善言辭，甚至可以說是孤僻。
平時一個人吃飯的時候，都是劉嬸做什麼，他就吃什麼。
哪怕現在他更想吃牛肉丸子。
“那小少爺你吃著，我家有急事就先走了。”
劉嬸說完去廚房提起保溫盒就打算離開。
其實最開始她提離開是真的有急事也會好好跟穆寧銳解釋。
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她發現穆寧銳不會告狀，大人也不在意他的情況。
她就開始越來越放肆。
為了避免被發現她還要求穆寧銳吃好，把碗筷放進廚房水槽。
“劉嬸，什麼事這麼急著走？”
程煙掐著點下來，看著提著保溫桶站在門口進退不是的劉嬸，柔和的表情第一次這麼冷。
她也是沒想到拿那麼高工資，還有臉剋扣穆寧銳，臉是真的厚，心也是真的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