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虞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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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來人正是繁星的奶奶林秀、二叔虞鎮海和二嬸周荷。

繁星爺爺奶奶有兩個孩子，老大虞鎮山，也就是繁星的父親，娶妻蔣含，即繁星母親;老二虞鎮海，娶妻周荷，有子虞東辰。

虞爺爺去世的早，所以兄弟倆是奶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

後來繁星爸媽去世，六歲的小繁星被奶奶接回家，一直到上大學前，繁星都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

後來繁星成人，奶奶年紀也大了，二叔就把奶奶接回了家。

一看到繁星，二嬸周荷就陰陽怪氣地說道：“阿星現在長本事了，平時不去看我們就算了，現在長輩來看她，她還把我們關在門外邊。”

“少胡說，繁星那麼忙，回來晚點正常。”二叔先是責備地掃了二嬸一眼，隨即又笑呵呵地對繁星說道，“阿星啊，你別怪你二嬸，她這人說話就這樣，心直口快。”

聽到這話，原本正開門的繁星動作一頓，“二叔說二嬸心直口快，那就是二叔也覺得二嬸說的對嘍？”

“啊？”虞鎮海一愣，連忙擺手道，“二叔不是這個意思，阿星啊，你別曲解二叔的意思。”

這時奶奶幫腔道：“是啊，阿星，你二叔心裡是念著你的。”

繁星道：“是不是真念著我，他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奶奶心裡應該也清楚。”

二嬸周荷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高聲喊道：“你這死丫頭，我們專門來看你還看出毛病了？我非要你這街坊鄰居看看你的真面目，不孝不悌，看你以後還怎麼做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繁星冰冷的目光就看了過去，“你再嗶嗶一句，我把你嘴打爛！”

聽到這話，周荷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驚恐，同時記憶一下回到了從前，她頓時覺得渾身骨頭都疼了起來。

沒錯，周荷捱過繁星的打。

不僅周荷捱過打，虞鎮海和繁星的堂弟虞東辰也都捱過打。

繁星從小就不是吃虧的主，受了欺負當然要還回去。

當年她爸媽去世後，留下了一些財產和她現在住的這套房子，還有肇事者賠償的賠償款。

當時法院判決，虞家父母留下的財產和房產歸繁星，賠償款歸繁星奶奶，二叔一家是沒有份兒的。

後來繁星跟奶奶一起生活，二叔一家有事沒事就來獻殷勤，打著誰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似的。

他們覺得繁星年紀小，好騙，於是就哄騙繁星，想讓繁星把財產交給他們管理。

繁星能願意？當然不願。

又不是什麼潑天富貴，還打理，有什麼好管理的！

於是夫妻倆見哄騙繁星不成，就想威逼。

繁星可不慣著他們，那時候她差不多剛10歲，逮著夫妻倆就是一陣胖揍，夫妻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那時候奶奶是護著繁星的，夫妻倆還說要報警，告繁星打人，但被奶奶阻止了。

奶奶說他倆要是敢報警，就不認他們了。

夫妻倆惦記著奶奶的財產呢，哪敢不認奶奶，於是這件事不了了之。

“你別亂來啊，打人犯法的。”周荷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阿星……”這時奶奶喚了繁星一聲。

繁星扭頭看向奶奶，發現奶奶比從前看著更加蒼老了，她沉默了一瞬，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等院門開啟後，她抬腳走進院裡，並對身後的三人說道：“進來吧。”

一進院裡，周荷就滿臉貪婪地打量著這裡的一切。

“這房子是真不錯啊，不愧是市中心的房子……”

進屋之後，繁星對三人說道：“坐吧，我就不招待你們了。”

周荷大大咧咧地坐到沙發上，嘀嘀咕咕道：“真是沒教養，長輩來了，連杯茶都不倒。”

虞鎮海狠狠地瞪了周荷一眼，“你閉嘴。”

周荷這才訕訕地收斂表情。

繁星就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大概是自己都覺得尷尬了，虞鎮海笑眯眯地說道：“阿星啊，其實二叔這次來，是有事跟你商量。”

繁星嗤笑一聲，“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虞鎮海面露尷尬，“阿星啊，你看你這都離婚好幾年了，有沒有想過再找一個？”

繁星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一臉淡定地回答道：“沒想過，也不想想。”

“別呀！”虞鎮海一聽急了，“哪有女人一輩子不結婚的。”

繁星道：“誰說我一輩子不結婚的？我不是結過婚嗎？”

虞鎮海道：“都離了，哪還能算！阿星啊，你聽二叔說，二叔認識一個大老闆，非常有錢，只要你願意嫁過去，立馬就能當少奶奶，不僅一輩子不用愁吃喝，還能幫襯幫襯家裡……”

繁星瞭然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怎麼，想賣侄女兒？”

虞鎮海臉色難看道：“二叔都是為你好，你怎麼能這麼說二叔，嫁個有錢人有什麼不好！等嫁過去，你就可以把工作辭了，專心享福。”

“享福？這福氣給你要不要？”繁星冷笑，“既然是享福，你怎麼不自己嫁？實在不行，二嬸跟東辰嫁也行啊！”

周荷一聽就炸了，“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繁星怒罵道：

“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麼呢！你有種再說一遍，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賤蹄子……”

她的話還沒說完，繁星就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之後，周荷旋轉三百六十度，慘叫著跌倒在沙發上。

繁星：“少在我這兒橫，自己幾斤幾兩掂量清楚！”

周荷抬起頭來，只見左臉上多了一個殷紅的巴掌印，嘴角掛著一絲血水。

她朝著地上“呸”了一口，幾顆牙齒伴隨著血水落在地上。

繁星：沒控制好力度。

周荷當即就要哀嚎起來，“牙……我的牙……”

繁星不耐煩地呵斥道：“閉嘴！”

恢復記憶的繁星，氣場早就和從前大不一樣，周荷當即被嚇得忘記呼吸，哀嚎聲也戛然而止。

繁星警告道：“你最好把地上的髒東西給我擦乾淨，不然就不是掉幾顆牙齒那麼簡單了。”

周荷已經被嚇得反應不過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繁星。

二叔也被嚇得不輕，見妻子呆愣著不動，只好自己蹲下身子，用衣服擦拭著地上的血水，結結巴巴道：

“阿星，你別生氣，別生氣，二叔來擦，二叔來擦。”

“阿星啊，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這是你二嬸啊！”奶奶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著有點不知所措，一會兒把手伸向繁星，一會兒把手伸向地上的二叔。

繁星冷笑，“我下手重？我看是下手輕了，不然他們怎麼還敢到我面前來嘰歪。”

說完她看向奶奶道：“奶奶，爸媽的賠償款你還剩多少？”

奶奶聞言支支吾吾，“都……都在呢……”

繁星面露嘲諷，“都在？都在二叔兜裡吧！”

繁星奶奶向來節儉，平時需要花錢的地方特別少，加上她自己退休金也不少，所以繁星爸媽的賠償款她基本沒怎麼動。

前些年她身體硬朗的時候還好，知道防著二叔二嬸，這幾年身體不好後，二叔說什麼她信什麼，兜裡那點錢，恐怕都被二叔哄走了。

見繁星問到賠償款的事，虞鎮海面露心虛道：“阿星啊，二叔怎麼會要你奶奶的錢，她的錢都在呢，都在呢！”

繁星哪兒會信他，“在不在你心裡清楚。”

虞鎮海尷尬地從地上爬起來，把妻子掉的幾顆牙揣進兜裡。

剛剛繁星突然動手，這會兒虞鎮海感到非常侷促不安，他心裡清楚繁星的厲害，從小打架從來沒輸過，幾個大漢都打不過她一個。

當年挨的揍，現在還有心理陰影，這下全部被喚醒了。

“還有事嗎？沒事就趕緊走，我現在心情不好，保不齊還想打人。”繁星開始趕客。

“你……敢……”回過神的周荷色厲內荏地說道。

不過被繁星一瞪，她立馬嚇得縮了縮脖子。

隨即她瘋狂給虞鎮海使眼色。

繁星動手後，虞鎮海本來已經不想說了，但在妻子的慫恿下，他只得硬著頭皮開口道：“阿星啊，二叔這還有個不情之請。”

繁星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那就別開口。”

虞鎮海被噎得不輕，還真就不敢開口了，於是他看向了母親。

虞奶奶被兒子這麼看著，心裡一陣為難，嘴巴張開又閉上，良久之後才語氣顫抖地開口道：

“阿星啊，你看辰辰眼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你二叔家裡房子小，新媳婦進門根本住不開，能不能……能不能……”

繁星看著奶奶道：“能不能把我的房子給他當婚房？”

奶奶霎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我說對了？”繁星冷笑，她看向二叔二嬸道，“你們還真好意思開這個口，自己不敢說，就讓奶奶說！”

周荷含含糊糊地說道：“都是一家人，幫一下怎麼了？辰辰可是你弟弟，將來你受了欺負，可是要我們辰辰給你撐腰的。”

“呵~~”繁星氣極反笑，“我要他一個窩囊廢給我撐腰，你讓他過來，看他能挨我幾拳。”

周荷頓時不敢說話了，她怕繁星真去揍虞東辰，虞東辰從小是真沒少挨繁星揍，是一家子裡被繁星揍的最多的，以至於他現在根本不敢見繁星。

“阿星，你是辰辰的姐姐，你幫幫他又能怎麼樣呢？”虞鎮海面露祈求道。

繁星譏諷道：“我只是他堂姐，不是他娘！”

“你！”虞鎮海氣得臉色通紅。

繁星嘲諷道：“得了奶奶的錢，連給兒子買婚房的能力都沒有，廢物！”

繁星父母的賠償款可是足足有兩百多萬。

周荷弱弱地說道：“虹光市的房價多貴啊……”

繁星拆穿她道：“說白了還是捨不得自己出錢，想佔別人便宜。”

虞奶奶已經哭出來了，“阿星啊，要不奶奶把老宅給你，你把這房子給你二叔。”

繁星故作驚訝道：“還真是稀奇，老宅竟然還在奶奶手裡，二叔沒下手？”

繁星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時候，就住在虞家老宅，那是虞爺爺留下的房子。

但那房子怎麼能和繁星的房子比！

繁星這座小區雖然是虹光市的老住宅區，看著破破爛爛，但實際上它位於市中心，裡面的房子還都是獨門獨棟院子，非常值錢的。

就是因為它太值錢，這片老住宅區才一直沒有被重新開發。

一方面，少有開發商能出的起價;另一方面，這裡的居民大多是守舊的老人，他們不願意這裡被改建、開發。

繁星爸媽當初能買到這裡的房子，還要多虧撿了個漏。

而虞家老宅則在郊區，又小又破，不然虞奶奶現在能保得住？真要是好房子，虞鎮海早就千方百計給哄走了。

聽出了繁星的嘲諷，虞鎮海大義凜然地說道：“我怎麼會要媽的房子，阿星，你真是會開玩笑。”

繁星道：“諒你也不敢，那房子是爺爺留給奶奶的，也有我爸的一份，我爸沒了，就有我的一份，你要是敢拿，看我去不去告你！”

“你！！！”周荷聽到這話，當即就要上前和繁星理論，但卻被虞鎮海攔下。

虞鎮海比周荷聰明，他知道不能跟繁星硬碰硬，因此態度一直軟和。

“阿星啊，你放心，老宅有你的一份，二叔不會耍賴的。”虞鎮海笑呵呵地說道。

周荷聞言狠狠地掐在虞鎮海腰上，把虞鎮海疼得齜牙咧嘴。

“沒事的話，二叔二嬸趕緊走吧！”繁星不耐煩地說道。

“阿星，咱們要不……再商量商量？”虞鎮海唯唯諾諾地說道。

繁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拎著兩人衣領將他們提了起來。

“哎~~你幹嘛？”周荷蹬腿掙扎，“你這樣我要報警了！”

繁星道：“你報警？我還沒報警呢？小心我告你們敲詐勒索！”

“阿星，快放開二叔，放開二叔！”虞鎮海也拼命掙扎著，“我可是你二叔，你爸的親弟弟。”

繁星道：“幸虧你有這層身份，不然我早打死你了！”

繁星的力量哪是兩人可以掙脫的，繁星一路拎著他們走出院子，接著朝院門口走去。

“阿星啊，快放開你二叔二嬸！”虞奶奶焦急地追在後面，可是因為年紀大了，手腳不便，根本追不上。

撲通~撲通~

虞鎮海和周荷被扔出院門，在地上摔了個屁股蹲，疼得嗷嗷叫。

“虞繁星，你就這麼對待長輩，要被天打雷劈的！”周荷嘴裡漏風地大罵。

“作孽呀！”虞奶奶跟在後面大哭。

做完這一切，繁星看著奶奶道：“奶奶，我說過，你可以跟我過，沒必要指望二叔二嬸。”

虞奶奶一邊哭一邊擦眼淚道：“你一個姑娘家……我跟你怎麼行……況且當年法院把……把你爸媽賠償款判給我的時候說了，我的養老問題不用你承擔。”

繁星質問道：“那現在呢？您幫著二叔二嬸來這裡，又為了什麼？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來，你還沒看清？您跟著他們能有什麼好下場？

你的錢給他們哄了去，他們念著你的好了嗎？你在他們家過得比以前好了嗎？那麼多錢，就算是打水漂，也該聽到聲響吧？”

虞奶奶聽了這聲聲質問後，哭得更加厲害了，“我……我有什麼辦法？我年紀大了，等以後不能動了，還要仰仗他們呀！他是我兒子呀……”

繁星聽到這話煩躁得不行。

“既然您這樣想，那以後我也不管您了，您也別登我的門，反正我也沒管您的義務。”

“阿星啊……奶奶對不起你……”

這時虞鎮海在外面罵罵咧咧道：“媽，走了，您跟那白眼狼還有什麼可說的，不孝的東西，你奶奶養你那麼大，你就這麼對他兒子……”

繁星大跨步走到門外，撿起牆角的一塊磚頭就砸了過去。

磚頭貼著虞鎮海的臉頰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虞鎮海尖叫著癱倒在地。

“哎呀，殺人了，二海啊，你沒事吧！”真周荷連忙跑過去扶起他，兩人跌跌撞撞地跑了，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

“阿星啊……”虞奶奶欲言又止，最終到底什麼也沒說出口，顫顫巍巍地朝虞鎮海夫妻追了過去。

繁星看著她蒼老的背影，一時間五感交集。

奶奶從前不這樣，到底什麼時候變的呢？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年奶奶為了維護她，把二叔、二嬸罵得狗血淋頭的畫面。

真是晦氣！

等虞鎮海夫妻完全消失在繁星的視線裡，繁星才轉身回屋，並把院門給鎖上了。

與此同時，虹光市一座廢棄的發電廠裡，四個男人閒著無聊，正圍著一個油桶在打撲克。

“對2！”其中一人甩出兩張牌道。

“炸彈！”旁邊一人甩出4張J。

這時對面一人說道：“林再澤那傢伙怎麼回事，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又一人說道：“應該不會，那傢伙實力不錯，在表世界能出什麼事。”

“也是，聯盟在表世界活動的都是偵察隊的嘍囉，奈何不得林再澤的。”剛剛擔憂林再澤出事的人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