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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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哈哈哈哈，都是老朋友了，怎麼上來就喊打喊殺，藍先生您要是想要核彈，別說戰術核彈，就是大傢伙，我完全可以代表上面私人做主送你一顆嘛~~”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店內更深的後廚處走出兩人。
領頭一人年過中旬，精神抖擻，眼睛格外亮堂，面帶微笑宛如服務生，讓人不自覺就如沐春風，感受到來自對方真正的用意：尊重以及友好。
另外一人神色寧靜，平平無奇，是被丟到人堆裡就會瞬間消失，不留多少印象的尋常青年。
“正好時間差不多了，要是能在第一次人工神界試煉中幫上您一點忙，那就真太好不過啦！”
中年男人走上來作勢就要掏對講機下命令。
那上來就塞核彈作為禮物的熱情勁，若是有不明所以的官僚在此，絕對會膽戰心驚，嚴重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忽然發瘋了？
藍亦對此則是莞爾。
“季寧，你何必試探我呢，現在你給我我也帶不進人工神界，空間道術相關的命叢，我沒有帶回來，我現在這身上一個命叢都沒有。你要是信不過你的眼睛，也該信的過張守正的【白言】吧。”
【命叢】
是一種類似於神經叢的器官，它能賦予人類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在征戰空間降臨前，命叢便已經存在於人類體內，但因為種種原因未能發揮作用，即便有幸運兒透過本能讓自身命叢一星半點的作用，效果也是極為不明顯，很容易淹沒在嘈雜喧囂的日常生活中。
藍亦口中，季寧的眼睛，還有張守正的【白言】都是命叢，未來也被廣泛稱之為道術器官。
【白言】，位置大腦，作用：讀心。
“他沒說謊。”
張守正認真的凝視著藍亦，片刻後微微點頭。
這裡的沒有說謊不只是指藍亦自稱自己身上一個命叢都沒有，也是指剛剛藍亦面對戰術核彈只有四成存活是可信的。
季寧聞言瞳孔微微收縮，帶著溫暖和煦笑容的他某個剎那有些皮笑肉不笑，但轉而是更為誠懇坦然的神色。
“藍先生，您瞧，你又誤會啦！我個人確實是有點小小的好奇心，哈哈，但這絕對不會影響我們對待老朋友始終如一的態度，我們的信譽是全世界有目共睹，只要您有要求，就是摘星星摘月亮我們都會去盡力滿足！”
相比起什麼都不提的藍亦。
季寧更希望藍亦提點什麼要求。
哪怕這個要求再離譜，那也總比二十年後一句話都不吭，擺明了車馬要滅世來的好。那種談都不談，封鎖時空滅世到底的態度，是多麼的讓他們這些重生者望而生畏。
有六成的把握可以弄死藍亦。
哪怕是朝自己腦袋上丟戰術核彈，這個代價在季寧和張守正看來也是值得的。
但是……
季寧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明明身上什麼靈能痕跡都沒有的藍亦，初見面時卻能準確判斷出他們所有的舉動，偵查出所有鎖定他武器的方向。
作為可能導致大量靈能修士重生的主因，別說成功率六成，就算是九成九，都沒有人願意去賭一下，賭輸了，會悲劇重演乃至提前。
雖然在逢場作戲，但有一句話季寧是發自真心。
那就是他們是老朋友了。
既然有重來一次的機會，為什麼一定要打打殺殺，鬧的你死我活呢？未來的世界那麼遼闊，資源那麼豐富，強敵如同天上的星星那麼多，能夠提前避開許多坑不是更好麼？
至於高行這種腦殘，在星漢是少數中的少數。
至於外國……嗯，那邊的奇行種一向不少。
“要求沒有，交易我倒是有一個。”藍亦再次抬頭看了看時間。“你們已經付過款了，我就把交易內容告訴你們吧。”
那麼多重生者。
被劈腿網暴誣告的藍亦，有的是人想刷好感度。
季寧他們以最快機器效率控制住了一連串的該死一萬遍的傢伙，他們現在一個個都生不如死，藍亦很滿意他們的處理方式以及特意留給自己的機會，所以將一些重要資訊提前告知給了他們。
“所有人的重生確實和我有關係。”
“重生的條件有三個。”
“第一，至少在第五能級。第二，身上至少有一件量子器官。第三，為我親手所殺。”
“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季寧見有突破口，壓著耳麥連忙提問。
“命叢精神病。”藍亦沒有直白回答，而是丟擲了一個未來才會出現，並且越來越流行的詞彙。
【命叢精神病】
由於靈能修士給自身移植過多命叢而被命叢侵蝕大腦產生幻覺導致變成命叢瘋子的病名，命叢瘋子在發瘋後會無差別襲擊身邊的生命，不顧後果進行大肆破壞，往往一個命叢瘋子就能夠讓一片區域損失慘重。
藍亦在一聲不吭滅世的時候，很多人也懷疑他是不是命叢精神病發作了。
現在看來其本人已經親口承認了。
只是有點匪夷所思。
畢竟未來命叢精神病對於那些真正屹立在頂端的靈能修士來說，不說根除，但也絕對是有辦法將其風險降到忽略不計的程度。
季寧和張守正在消化這個荒唐的答案。
在他們耳麥的那一頭，二十四小時內被緊急徵召參與到絕密專案中的最優秀的物理學家，生物學家，社會學家，心理學家，武器專家等超過兩百人的綜合資訊處理團隊，以及數位惜字如金的老者同樣在消化這些看似夢幻離奇，實為現實的資訊。
他們的最首要任務是分析出。
藍亦這個滅世的魔頭，還有沒有繼續毀滅世界的傾向？
“自己病了，堵住自己的耳朵捂住別人的嘴巴，然後一味從別人的身上找病因，只會讓自己病的更重。”
藍亦忽然補充了一句。
被從思考中驚醒的季寧下意識詢問。
“藍先生，你的意思是誰病了？”
“現如今充滿戾氣的一切，以及你們。”藍亦知道，就算能再來一次，病還是還是要解決的。
季寧下意識看向了張守正。
隨後張守正緩慢而艱難的點頭，這個結果讓季寧不寒而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