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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她沒有明說這個‘她’是誰，他也沒問，可兩人默契的知道這個人是誰。
她不意外，盯著後視鏡：“你知道我打了她嗎？”
他答：“嗯。”
她抓緊自己小裙子：“你不介意嗎？”
他反問：“為什麼要介意？”
江暮歸被噎住，這和她預料的不太一樣，方沐晴在他身邊也有幾年了，她以為她不同於他以前的其他女人。
看著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她反而陰陽怪氣：“我以為，方沐晴對你來說很重要。”
他不答，平靜如海般的黑眸裡也不帶情緒，準確的說是，她看不懂。
“那你喜歡她什麼，為了她冷落自己的家庭，值得嗎？”
但問出來後，她意識到後邊的那個問題基本無解，他並不是在遇到方沐晴後才冷落家庭的。他果真也沒有回答。
“我看她也不是很漂亮。我記得你以前的女人，也有面貌勝過她萬千的，你怎麼會選了她？”
對於女孩兒平靜卻略帶挑釁的語氣，他只是簡短的回了一句：“因為她符合我的要求。”
女孩兒勾唇：“什麼要求，生理要求嗎？”
她的這句話再次讓氣氛凝結制冰點，她脫口而出後也有一剎那的後悔，可面上卻一副無畏模樣。
穆安延的視線和她交匯在後視鏡內，之前即使諷刺他，也是暗暗的，可此時那雙眼睛直勾勾的，十分有進攻型，似乎非常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他沉默了會兒，卻也沒避諱：“如果你非要這麼問的話，是的。”
江暮歸一時無言。
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也不是她不想要的答案，她一時快意問出的問題，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收場。
她不能也不敢再問下去，再深入問下去，也不是他們關係可以聊的。
江暮歸半靠在了後座上，將整個身子放鬆了下來。
在穆安延的視角，她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不再追問，像一個洋娃娃一般莫名讓人有憐愛感。
穆安延突然心想，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登機後兩人也一路無言，他有幾次想要找話題破冰，畢竟她年齡也才這麼大，他怕剛才的話題影響到她的身心，可是女孩兒一副全身上下抗拒跟他說話的模樣，讓他沒有再機會開口。
到了s市後機場後，她拉著自己的行李，同他一起上了他助理的車。
助理看到她，似乎有點訝異，不知道是訝異她在海城，還是訝異穆安延會把她一起接回來，但還是規規矩矩問了聲好，上車後又與穆安延同坐在後座。
很近的距離，她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獨有的甘洌氣息，是一種讓人心神沉下來的味道，可她挨著視窗，離他遠遠的。
二十分鐘後，車挺穩在了她家樓下。
女孩兒沒有下車，而是側眸看了他一眼，他在把玩著手中的煙盒，好像等她走了，就要抽一支來解悶。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你所說的要求，我想我媽媽也可以達到，任何一個女人都能達到。但是你們既然走到了這個地步，一定有你們的原因，我也不強行撮合了……”
她是在繼續剛才的話題。
她眼神酸澀，那張看上去溫軟的小臉眸中卻是思緒萬千，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番話：“但是爸爸，你如果不能做到迴歸家庭，那對我也像以前一樣冷淡吧，或者再冷淡一些。請不要對我好，也不要再像今天或者最近這樣關心我了，我怕是一場夢，得到了立馬最終也會失去。”
她頓了頓，眼簾垂了下去，好像瀰漫出了水霧：“我不喜歡這種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