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中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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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前身年紀輕輕能坐上大理寺左寺丞這個位置，官拜五品，自然也不是一點背景都沒有。

他的父親乃是大乾開國將領之一。

可惜大乾立國後便病死了。

所謂樹倒猢猻散，前身在京城沒有什麼勢力，秦羽不想在各種勢力之間過那種如履薄冰的生活。

辭官後就沒有機會撈油水了。

所以錢得省著花。

秦羽不想降低自己的生活水準，那就只能將府裡多餘的下人辭退，這些人吃吃喝喝加上薪俸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主要是府里人太多了。

足足有三十二人。

他是秦家獨子，整個秦家就他一個主子，也就是說這三十八人都是伺候他的，這怎麼看都不正常。

回到府邸，在貼身丫鬟的伺候下，秦羽洗了個熱水澡，將身上的血腥味洗乾淨後，令管家將府內所有人都召集在了一起。

家丁十八人。

伙伕三人。

丫鬟八人。

雜役六人。

馬伕一人。

管家一人。

賬房一人。

秦羽思索一番後，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我馬上要辭官了，秦家現在就我一人，不需要這麼多人伺候，也養不起這麼多人。”

聞言眾人愣了一下，隨即神色都有些緊張。

前身也好，前身的父親也罷，對府裡下人一直都很不錯，吃的好穿得好住的也好，薪俸在整個京城也算是中上水準。

他們真捨不得離開。

只有兩人不緊張。

一人是劉管家，伺候了秦家三十餘年，看著秦羽長大感情深厚，他不相信秦羽會將他辭退。

另外一人是賬房先生，能做這個位置的都是主人家的心腹，他也不相信秦羽會將他辭退。

十八位家丁是前身父親當年身邊的親衛，真正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對秦家忠心耿耿，自然不能辭退。

八個丫鬟秦羽全部都辭退了，因為這些丫鬟有前身老父親留下的，還有前身自己用的，身子都被汙了長得也一般，秦羽自然不會留下。

秦羽打算辭官後重新買兩個年輕漂亮的，畢竟重活一世，怎麼著都得對自己好點。

六個雜役也被秦羽辭退，秦羽覺得十八位家丁總不能整天練武不做事，雜役的活兒他們完全可以。

馬伕也沒必要，抽出一位家丁兼任便是，他又不是天天出門，專門養個馬伕怎麼看都是浪費銀子。

到這裡大家都以為沒有再可以辭退的人了，結果秦羽將目光落在賬房先生，劉全身上。

“咱們秦家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賬房先生以後就由管家兼任好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就退休去頤養天年好了。”

劉全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秀才，聞言瞪大了眼睛，指了指子自己鼻子，難以置通道：

“少爺，你要將我也辭退了？”

“放心，我會一次性補償你兩年的薪俸，其他被辭退的人也是，本少爺算是對得起你們了。”

聽到秦羽說的話，原本因為被辭退而悶悶不樂的人又驚又喜，頓時眉開眼笑。

“多謝少爺，少爺高義！”

“整個京城我就沒聽過辭退還給發補償的，少爺您真是太慷慨了！”

“能服侍少爺您，是我們的運氣！”

“……”

只有賬房先生劉全一點都不開心，撲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少爺，求求您別辭退我，我還能幹活，還想伺候少爺您！”

秦羽多少也有些不忍，便說道：“這樣吧，一次性補償你三年的薪俸好了，府邸確實不需要這麼多人。”

“少爺……”

“我心意已決，你不用再說了，胡管家，你去賬房清點賬目發放補償，完了將賬本拿來給我看看，對了，其他人的薪俸從本月起上漲兩成。”

說完秦羽拂袖而去。

他前世做了多年牛馬，最痛恨無良資本家，今生自己地位超然，自然不會做當年自己痛恨之人。

現在看起來補償花了不少銀子，其實長遠算下來還是省了，而今日他的小小善意舉動，在將來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報。

約莫一個時辰後，胡管家來找秦羽。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少爺，我仔細檢視賬目發現，劉全在做賬房先生的這些年，有虛報瞞報賬目貪了不少銀子。”

聞言秦羽臉色微沉：“多少兩？”

“足足一百兩！”

“混蛋！讓他把我的銀子吐出來！”

聽到這個數字，秦羽勃然大怒。

在大乾皇朝，二兩銀子便足以讓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過活一年，這無疑是一筆鉅款。

權貴家的管家一般都不管賬，為的是避免管家和賬房勾結私吞銀兩，前身平日裡基本上很少細看賬目，竟然沒有發現家裡有蛀蟲。

管家搖頭苦笑：“少爺，您是不知道啊，他那個兒子沉溺於賭博，早就將家底輸得精光，怕是連一兩銀子都拿不出來。”

“那就將他家宅子賣了抵債！”

“早就被賭坊收走了，現在他們一家子租房住，所以劉全才不想被辭退，這銀子少爺您是要不回來了。”

“要不回來了那就讓他去坐牢，讓家丁先打個半死，然後帶著證據將其送到刑部。”

秦羽咬牙切齒的道。

他現在還是大理寺的官員，按照避嫌原則只能將此案交給刑部處理，貪墨這麼多銀子，這輩子都別想出來。

“是，老爺。”

管家躬身離去。

隨即秦府響起劉全撕心裂肺的哭喊哀求聲，秦羽絲毫沒有理會，暗暗整理起了自己的秘密小金庫。

這是前身借職務便利撈的好處，白銀足足有五萬兩，黃金兩千兩，加上今日得來的一千兩黃金，總共三千兩黃金。

這種錢肯定是不能入賬房的。

家裡賬房那點銀子於此相比根本不算什麼，這才是秦羽辭官後還能錦衣玉食的保障。

將銀票金票清點了一遍，秦羽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還好前身留下了點資產。”

另一邊。

被打得猶如死狗般的劉全被兩個家丁抬著送往刑部，他的眼中滿是怨毒，心中暗暗發狠。

“秦羽啊秦羽，你以為你收受的賄賂不入賬房，我心裡就沒本帳了嗎？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想整死的人可不少，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