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奈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明衿走了,獨留宋清杳一個人站在那裡。

她握著手中的盒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站在那裡站了很久,才慢慢的轉身離開。

港區這個地方,她很少來,一是父母包括家族中,並沒有人把生意做到港區,這個地方看似寸土淘金,實際上能撈到錢的人很少數,資源都掌握在像沈明衿這樣的人手裡,二是她也沒什麼機會來。

掰起手指算算,統共就來了三回。

三回都是跟著沈明衿來的。

第一次就是港區的珠寶展,他在展區內就已經表現出很不耐煩,想快點離開,回去幹他所謂的正經事。

然後那一天,她都沒出過房間。

第二次來是國際珠寶展,沈明衿跟京市地質大學的教授,還有一些鑑定珠寶方面的專業人員一起來港參觀,琳琅滿目的珠寶一一在櫃檯中展示,他問她喜歡哪個,她挑了個最貴的,結果他把那一排的翡翠都包了下來。

當然具體數目如何,他從未透支,豪擲千金的新聞倒是在第二天又一次登上了全港頭條。

晚上,她沒去看夜景,也沒去參加宴會,就在桌前數珠寶,琳琅滿目的珠寶,紅翡、黃翡、墨翠、矢車菊藍寶石、絕地武士尖晶石……他逼著她數,一顆一顆的數。她數一下,他就撞一下,問她那顆珠寶最好看,她哪裡說得出來?

“哪顆最好看?”他追問。

她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個。”

艱難的把鴿血紅寶石舉了起來,剛舉起來就被撞在了地上,她‘哎呀’一聲,媚態橫生的睨他,“你看,這麼貴的東西。”

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低頭在她耳邊耳語,“你再這麼看我試試?”

“看你怎麼了?”

“沒怎麼,喜歡看,多看,就這麼看。”他擺正她的臉,卻又摁著她的頭往下看,“看這,看我們。”

機場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宋清杳坐在機場外的咖啡廳裡,右手不斷攪拌著咖啡。

時間真是過得飛快,曾經親密無間,轉眼之間也能變得老死不相往來。

喝盡最後一口咖啡後,聽到了飛機廣播,便拿起包包起身離開。

三點落地京市,她就聯絡了以前的朋友,託朋友出手剛買的翡翠。

好料子,不過半天就找到買家,對方不差錢。

開價四十萬,對方都沒還價,直接把錢打了過來。

她把這四十萬分成兩份,一份三十萬不差分毫的全部轉入了沈明衿的對公賬戶內,剩下十萬留著做生意。

雖然是左右倒右手的動作,但她確實也還上那麼一點錢了。

只是這點錢對於那三個億來說,猶如杯水車薪。

她沒有沈明衿的微信,三年前就刪了,只能發簡訊跟他說把錢轉過去。

對方沒有回。

下午,她回到家中。

房門是開啟著的,本該被捆在家中的母親早已不見人影。

離開前,她捆著母親,就是怕她做一些自殘或者傷害別人的事情,如今繩索鬆了,門大開著,人去哪兒了?

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不見人影,便去隔壁親戚家中詢問。

親戚不允許她進屋,就站在門口說:“你媽去找你妹了,沒跟你說嗎?”

“去找我妹?”

“對啊,我看她精神狀態很好,離開的時候還跟我打招呼,說知道你妹回京市了,要去找她。”

“哦。”她麻木的點了點頭,“這樣。”

說完,又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親戚也沒說什麼,轉身走進大廳。

門關上後。

一股冷風襲來,她不自覺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望著遠處的景色。

母親走了。

她居然就這麼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給她留下,所以做了這麼多,最後得到了什麼?得到一筆三億的欠債,還是得到所有的唾棄和謾罵?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沒家了,不是破產那會兒沒的家,而是此次此刻——她沒家了。

回到出租房裡坐著。

從白天坐到天黑,又從天黑坐到天破曉。

直到電話亮起。

是沈明衿的回覆。

簡短的一個字:[嗯。]

她這才稍稍回過神來,安慰自己,母親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照顧一個瘋子,比照顧一個孩子難多了。

*

再見沈明衿是一週後的呈洲。

呈港(國際)珠寶交易中心是國內較大、較為知名的翡翠珠寶交易聖地,很多人慕名而來。

鑑於之前被騙的經歷,她覺得自己很多知識需要惡補,便買了張動車票過去看看。

呈港珠寶交易中心裡,大半都是翡翠原石交易,很多人把料子往外面上一擺,跟菜市場似的,靠著一張椅子休息,也不管來來往往的顧客,有客上門,老闆也應付著回答幾句,全然不會在乎對方買不買,畢竟這麼個地兒,賣的又是翡翠玉石,不愁沒有買家。

宋清杳努力的把以前上課的知識拿出來現掛。

漂亮的、有光澤的、成色分佈均勻的,在她看來都是好料子,可是圍觀了一圈發現,那些她覺得好的東西,很多人看一眼就走了,連問價都沒問,顯然不是好東西。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偶然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身穿青白色的襯衣,下身穿著黑色西裝褲,襯衫的袖口微微往上推,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右手是腕錶,左手則戴著芙蓉種翡翠玉鐲,站在這樣熙熙攘攘的鬧市中,好看得如屹立風雪中的青竹,頎長明豔,宛若古時候走出來的世家公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陽春白雪的美感。

不止是她,很多人都在打量他。

男人佩戴翡翠掛墜很多,但手鐲,他是頭一個,青蔥白玉的手,簡直像雕刻出來的一樣,骨節分明,力量感十足,卻又夾雜著精緻的柔美。

或許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慢慢的轉移視線,與她對上了眼。

說實話,在視線相撞的瞬間,她是想逃避的,但轉念一想,沒什麼可逃避,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繼續去看料子。

在呈港珠寶交易中心每天交易的人數高達上千,很多人在這裡挑中了心儀的料子,也有人挑了個石頭貨,她也想買,但不敢下手。

逛了好幾個小時,終於看中了一塊料子,半明料,肌理、紋路、顏色分佈都很均勻,唯一不好的是老闆在計算器上按了個10。

10w。

她出不起,但她估計這麼好的料子如果加工好賣出去,賣個25w不是問題。

“很想要?”

身側傳來了聲音,很熟悉的聲音。

她沒理,對著老闆討價還價。

老闆沒說話,依舊是在計算器上按下了個9.8。

太貴了。

別說九萬八,就是九千八都拿不出手。

果然。

她還是很窮,窮得連九萬八都拿不出。

沈明衿看著她的側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抬手對著老闆比了個五。

老闆搖搖頭。

沈明衿:“料子不算頂好,這種比例起貨程度也不會太高,這邊還有一絲暗沉,拿去做鑑定都不見得能給出證書,我第一次來呈港,當做個朋友,我追加一萬,賣不賣?”

市場裡商賈來往,多的是翡翠珠寶的行家,這些行家雖然個頂個厲害,但都比不過沈明衿的身份,畢竟珠寶翡翠在他的是事業版圖裡只佔據了很小的分□□些人稱作是老闆的話,沈明衿應該是可以控制整個上游市場的掌控者。

他放下身段討價還價,已經很少見了,更別說出口就是這般專業。

老闆聽他說話,態度立刻就變了,說是再加一萬就給他。

最終,六萬成交。

老闆現場替他打磨。

宋清杳見他們已經完成了交易,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是她看上的。

不過確實也買不起就是了。

她垂頭喪氣的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逛了幾個小時,眼睛累,腿也酸。

沈明衿要等對方起貨,遂也坐到了她的身邊。

不過兩人都很默契的保持著距離,誰也不挨著誰。

過了片刻,沈明衿的電話響起。

“我在呈洲這邊,買了塊翡翠,價格不高,改天讓人給你做個吊墜玩玩。”

“呵……你還想要什麼?知道了,看來是我這個做男朋友的不夠認真,給女朋友買這樣低廉翡翠,是我錯。”

“要來找我嗎?那我讓司機過去接你,晚上帶你去吃當地特色。”

結束通話電話,沈明衿睨了宋清杳一眼。

側臉冰冷,兩米的長凳,她就坐了角落一角,一個屁股都沒坐滿,從頭到腳一副不想跟他坐一起,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他這會才想起來。

宋清杳本質上是一個很記仇的人。

他上回叫她滾,現在見了他連句話都不肯說。

“這麼不想跟我坐在一起可以走。”

“我腿疼,我想坐。”

她抿著唇,“而且這是公位,您沒資格趕我走。”

又是您。

他冷笑,戴著玉鐲的手夾了根菸,真真是吸引旁人的注意,哪個男人可以像他這般好看?夾根菸而已。

點燃菸頭,優雅的抽了起來。

“聽說你拿著我送你的那塊翡翠轉手賣了四十萬。”

“我不是還給你打回了三十萬嗎?”

“那剩下十萬呢?”

“我留著有用。”她把身子一側,背對著他,“反正三年內我會還清那筆錢就是了,你別擔心。”

沈明衿將煙霧吐出來,“合著你留著那十萬來這裡賭?你那眼力能賭幾次?”

宋清杳不禁攥緊了手心。

不知道為什麼分手後他會變得這麼刻薄,說話帶刺,刺刺扎心。

可確實沒什麼好反駁的,那十萬塊是她所有的積蓄,她不敢賭。

沉默了好一會,身子才慢慢轉過來。

側目打量他。

深邃桃花眼凌厲好看、微微敞開的領口平添誘人氣質、修長白皙的手指上夾著煙,就這麼坐在那裡,任由煙霧籠罩他俊美輪廓。

說實話,如果可以,她大機率是不會跟他開這個口子的。

無論是那天去港區也好,還是現在也好,克己復禮,與異性保持距離這點上,他做得很優秀,事實上從沈家這種百年世家走出來的公子哥,別的不說,分寸是掌握得最最好的,也就是說,相比於‘她不願意跟他坐在一起’,他更不願意跟前任坐在一起,以免被他現女友誤會。

三年過去了,她在珠寶這方面的研究越來越少,連一個B級翡翠都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騙了她兩千五,要是說她師承國家級珠寶大師李文寒門下,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笑掉大牙。

想了想,還是決定扯開這層遮羞布,開口問道:“國內市場跟國外市場不同……準確來說,我這幾年確實很少在這方面鑽研,你說得對,我手頭上沒多少錢,所以想把錢花在刀刃上,想問問你怎麼砍價比較好?”

沈明衿睨她一眼,煙霧繚繞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忘了。

她還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整個交易市場,開價跟成交價是兩碼事。”他心情好,耐心的回道,“同一塊料子,你問兩個老闆,也許一個人會開十萬,另外一個人就開一百萬,你可以把這裡當做是普通的菜市場,每個人心裡都有杆稱,張弛有度的討價還價,儘量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剩下的就交給運氣,畢竟——”他低頭笑了笑,“老手都有看走眼的時候,更別提新手了。”

“所以一切就是看運氣?”

“看運氣,也看自身資源。”

他彈了彈菸灰,“國內的翡翠市場很吃‘資源’,其實資源這個東西在每個行業都一樣,有的人獲得的資源少,他能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片半明料、片料、各種雜七雜八的石頭,它們的身價都不是市場決定的,是賣家決定的,這就是下游市場,能看到得很侷限,但如果資源多,能去國外的國際公盤上看礦區直接拿出來競拍的原石,哪怕一刀下去是天地差別,也已經說明你不需要賭上身家性命來獲取資源,再名貴的翡翠珠寶,都不過是配飾,有或沒有,重要嗎?”

他說這話輕輕鬆鬆。

因為他本來就站在所有上游市場裡睥睨終生,就連來這裡也許都只是路過、參觀,跟她這種需要賭上身家性命的人來說,確實是天地差別。

她略有些苦澀的說:“明白了,你是說我沒資源。”

“你心裡有數,我就不說了。”

他將猩紅的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扭頭看她,“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多看,別買,用十萬砸出三億,除非你找個鑽石王老五。”

她落寞的垂下眼眸,沒有回答。

沈明衿走到攤位前將打磨好的翡翠拿過來,衝著她說了一句,“哦,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忙介紹,那種富得流油的礦場金主很喜歡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好掌握,有把柄,又沒錢。”

手心攥緊,扯出笑容,“好啊,那就介紹給你,我不介意做情婦。”

噁心人的事,誰不會說?

但不知道為什麼,沈明衿沒生氣,居然笑了。

“我嫌髒。”他笑著說出這三個字,轉身就走。

其它小說推薦閱讀 More+
和離後,前夫跪看戰神王爺求入贅

和離後,前夫跪看戰神王爺求入贅

思洛的楓葉
阮書雲奉母親遺願嫁給了江思衡。她用自己在現代的技術細心為江思衡謀劃,讓他在外面立功。 誰知他立功回來,竟以功勞求娶平妻。還要讓她來操辦。生為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怎麼能容忍這件事情? 但是在萬惡的封建社會,和離是多麼艱難。好在她也立功回來,用自己的功勞,求得和離。 他本以為和離後,她會求自己回來。可是現實是,她四處展現自己的魅力,他後悔了。 甚至楚王親自上門求入贅,他才知,自己錯過了一個怎樣的寶貝。他
其它 連載 1萬字
請出示營業執照[娛樂圈]

請出示營業執照[娛樂圈]

小文旦
【完結,超甜!】 強制愛但不敢碰老婆一根手指頭的的攻×表面高冷內心黃黃受 1、出差三個月,老婆懷孕兩個月。 陸宵一夜不眠。 這位外界眼中混不吝的陸三少,碾滅菸頭,對微微蹙眉的孟雪圜道:“戒了,以後不會在你面前抽。” 2.孟雪圜進娛樂圈第一天便和陸宵領證,捆綁營業,約定紅了就離婚。 組合爆了,孟雪圜拿出離婚協議。 陸宵嗤笑:“紅?這才到哪。” 兩年後,陸宵退圈從商,孟雪圜打算離婚。 陸宵:“不急,我
其它 完結 0萬字
高燒不退

高燒不退

苦司
【全文訂閱僅需3.63元,感謝支援正版】 【換攻文|醫生受(江佟)X刑警攻(陳子兼)】 高考結束那天,宋昱對江佟表白,青澀的少年捧著一束向日葵,說我喜歡你很久了。 宋昱是學校出了名的學霸校草,也是江佟的高中同學。 江佟接過花,他說好的時候,他們的另一個朋友陳子兼倚在牆邊,抬手拎著自己衣領扇了兩下風,汗水從額角滑下來。 陳子兼提了提唇角笑了下,“祝你們長長久久啊,就是在一起了別忘了我還是你們兄弟。”
其它 完結 4萬字
從動物城崛起的白熊

從動物城崛起的白熊

門前一顆鳳凰樹
上世紀二十年代,白熊貝爾來到這座充滿機會的城市,暢想著自己功成名就的一天。 可惜當天晚上他就被人捅死了。在他醒來的第二天,貝爾驚訝的發現,他的身體變得無比強壯。 冷兵器已經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世界多了一個兇殘的種族——人類! 他們抹除了這座城市的名字,並將其命名為紐約。多年後,韋恩夫妻的葬禮上。 在人群憧憬的目光下,一身西裝的貝爾,用毛茸茸的大爪子揉著布魯斯·韋恩的腦袋:“小
其它 連載 24萬字
玄學真千金下山,七個哥哥全祭天

玄學真千金下山,七個哥哥全祭天

北月小木
【玄學+團寵+男強女強爽炸天】\n十七年前,因為降頭師的一句克六親,燕晨柒(陸心念)被她的親生母親刺瞎雙眼、堵住口鼻,扔到亂葬崗活埋。 \n十七年後,她再次歸來,成了天下玄門正宗茅山派的掌門。\n要武力有他師父,要財力有他師叔。 \n舉頭三尺他大師兄當統帥,挖地八層她二師兄做君王。\n既然陸家說她是災星,那她就給陸家每一個人都送上一口棺材。 \n巴掌扇茶女,拳頭打賤男,說誰三更死,誰就活不到五更。
其它 連載 2萬字
紈絝出獄

紈絝出獄

小骨
三年前,他本是一位紈絝世子,卻一夕之間家族被滅,鋃鐺入獄!三年後,他成為了死獄三千囚徒心中的神,強勢歸來! 我叫秦君,不服就幹!
其它 連載 5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