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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顏帛夕和李清清從校西門出來。

“你要回家對吧。”李清清一面低頭在軟體上扒拉某個小吃店的評價,一面問她。

顏帛夕最後看了眼手機,確認薄彥發來的方位:“對。”

校西門是個小門,門前的林蔭道也不寬,並排只能走兩輛車,有車靠邊停,別的車就不能過路。

顏帛夕往右側張望了一下,試圖透過枝繁葉茂的行道樹看清不遠處路口停放的車。

凝了幾秒,終於確定那輛黑色轎車就是平時接送過她的,她反身衝李清清晃了下手機:“清清,我先走了。”

李清清揚手比OK:“走吧,我問問王梓冉她們吃了沒。”

李清清性格大大咧咧,熱情活潑,但有一點不好,太憤世嫉俗。

大一知道班裡幾個幹部在評優評先的事情搞暗箱操作,她看不過去跟對方協商,被對方陰陽怪氣發朋友圈嘲諷,她噁心得不行,最後直接發郵件給了校紀委。

事情處理後,李清清實在說服不了自己跟這群人玩到一起,慢慢脫離了班級,只跟幾個三觀合的還會聯絡。

開學日遇到顏帛夕“一見傾心”,現在就和她玩兒得多。

幾分鐘後,顏帛夕拉開門上車。

還不到九月,天氣很熱,香港室內室外兩個世界,每個店的空調都像不要錢得開。

車裡也不例外。

顏帛夕猛得進來被涼氣撲了一身,勾上車門,抬手不著痕跡得搓了下手臂。

她畏寒喜熱,車裡這溫度對她來說確實太低了。

李叔從後視鏡看到她的動作,慈愛笑道:“冷嗎,可以調高一點。”

顏帛夕剛要點頭,想到薄彥在家總是開到十六度的空調,想了想,右手抬起比了一下指尖:“一點點就好。”

李叔含笑點頭,把空調升了兩度。

顏帛夕手伸到空調出風口,感覺吹風是沒有剛剛那麼低,呼氣收手時,偏頭看了眼坐在後排另一側的人。

男生右手搭在車門扶手,闔眼後靠,懶怠的模樣,從她上車到現在沒動也沒睜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

視線正欲收回,落眸看了眼他的衣服。

依舊是低調卻格外野性不羈的黑T,但和中午比賽時的不是同一件,胸口帶了暗紋刺繡,顏帛夕認識這個logo,香港某個獨立品牌,一件簡單的短袖幾萬塊不等。

她多看了幾眼,暗歎資本家的奢迷。

可能是以為薄彥睡著了,也可能是今天的數次交流讓她覺得薄彥沒那麼冷淡,總之她一時間沒有轉開視線。

目光從他的側臉,掃到喉結,再往下寬闊的脊背。

她在心裡輕輕呵氣,很客觀地評價,是有讓人堵在休息室告白的資本。

她收回眼神,往左邊窗框倚了倚,等待車子啟動。

而另一邊的男生極輕微地動了動身體。

和顏帛夕想得不一樣,薄彥沒睡,甚至於遠比其他任何時候感覺都要敏銳。

很奇怪,中午在休息室和她短暫接觸後,他對她的渴望更強烈了點。

剛她開門上車,帶進來室外的熱氣,和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很淡的蛋糕和奶香味,像是過來前吃了甜品。

他放在座椅上的左手不著痕跡地搓了下手指,再是稍稍偏頭,喉間滾了下,無聲扯了下唇。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沒辦法控制,很難受。

二十分鐘後,車在薄家院子前停下。

後座的人還在睡覺,顏帛夕看了他一眼,沒有擾人清夢的習慣,想了想,提了自己的揹包,先一步推門下車。

院前和別墅有一段距離,上了臺階,進門,看到從鞋櫃上跳下來的貓。

她一驚之後又彎眼笑。

胖乎乎的淺黃色加菲,女孩子總是對這種毛茸茸的動物沒有任何抵抗力。

她下意識蹲下,抬手想碰碰它的腦袋,她聽到過薄彥在家裡叫它,但這會兒忘了名字,只能用最大眾化的稱謂喊:“咪咪。”

喊了兩聲,加菲兩隻前爪搭在地上,懶洋洋地往她手下拱了拱。

顏帛夕沒忍住,手搭上去。

趙姨從廚房出來時看到的就是纖瘦的女孩兒揹著書包蹲在玄關處擼貓的場景。

她在薄家做了很久,從小照顧薄彥這個野小子,家裡忽然來了又乖脾氣又好的小姑娘她打心裡很喜歡。

此時看到女孩兒在幹什麼,碗放在餐桌上,不免走過去善意提醒:“薄彥不喜歡別人動......”

臭小子對自己的東西佔有欲極強,這貓他爸媽碰一下他吃飯都沒什麼好臉色。

“沒事。”門外忽然走來人,懶洋洋的男聲。

趙姨抬頭,看到薄彥把單手拎的裝備包扔在了牆邊的架子上。

顏帛夕自然也聽到了這聲,勾著書包帶站起來,為自己碰了別人的所有物道歉:“對不起,我看它太可愛摸了兩下......”

男生沒看她,手裡抓的衝鋒衣掛在衣架:“它自己往你手底下拱的。”

顏帛夕沒想到薄彥這麼容易就“原諒”了自己,畢竟他在家裡表現得挺不服管教,脾氣也不算好。

她想了想,朝旁邊避開一步,給往客廳走的人讓開位置。

別墅的玄關很寬,有兩米,顏帛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讓這一步。

不過薄彥從她身前繞開時,她確實鬆了口氣,這人身上的攻擊力和壓迫感都太強,跟他站近了總是不由自主的緊張。

男生走後,趙姨也搓了圍裙過來。

看顏帛夕站在玄關不動,以為是被薄彥嚇到了,輕聲安慰她:“小彥就是看著冷點,其實人......”

趙姨頓了下,顏帛夕抬眼,很容易就領悟了意思。

“其實人還挺好”這句話趙姨估計是說不出口。

趙姨也意識到自己的卡頓,走近提過顏帛夕手裡的包笑了笑,解釋:“他爸媽有時候管他多他煩,他領地意識強,習慣了身邊的東西不讓人碰,小時候床上放的恐龍都不讓人摸一下,後來養的寵物和他的槍也是......”

顏帛夕跟著往客廳走,捕捉到趙姨話裡詞:“寵物也不行嗎?”

那剛剛摸他的貓他怎麼說沒事呢?

趙姨其實也有點奇怪,但眼下安慰:“可能是小彥和你相處得還不錯。”

“所以別怕他。”她寬慰。

......

另一邊,薄彥上樓直接拎著衣領把身上的T恤拽下來,想洗澡換衣服。

夏天太熱,衣服穿身上兩個小時都想換新的,此時他裸著上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聽到身後喵一聲,他皺眉轉身,看到拖著肥呼呼身子從門縫擠進來的加菲。

這隻加菲從他高一養到現在,已經七年了。

在貓的世界步入中老年,體型也越來越胖。

他耐著性子看加菲往自己身前走,懶聲叫它的名字:“不行。”

不行停住腳,之後瞧了自家主人兩眼,再慢吞吞地朝前伸腳,繼續邁步。

薄彥凝著它,輕嘖一聲,忽然有點煩。

剛在門口女孩兒抱腿蹲著擼貓的場景彷彿還在他眼前。

手指蔥白纖細,一下下,從貓背淺褐色的毛中穿過。

他腦內不期然地飄過那手指劃過他面板的畫面,只一下,畫面消失,他大腦皮層卻彷彿縮緊再鬆開,爽了一下。

草。

他氣聲笑,低罵。

不行聽到主人的聲音,慢吞吞挪了半米,再次停住。

脖子處的皮鬆鬆垮垮,堆了兩疊,聳拉著眼皮,仰頭懨懨地看著薄彥,像是不知道自己該前進還是就這麼停住。

一貓一人就這麼看了會兒。

片刻後,男生高大的身影蹲下。

他衝它勾勾手,彷彿被煙燻過的淡淡沙啞:“過來。”

不行遲鈍兩秒,慢騰騰地抬了抬腳,試探著往前,不消多久,它走到薄彥面前。

男生眉眼線條幹淨鋒利,是那種即使扔在人堆裡,也能一眼看到的帥,好看得很有衝擊力。

此時他蹲著,眼皮半垂,睇著腳前的貓。

幾秒後,伸手擼了把剛女孩兒擼過的後腦。

“喵——”不行在他手底下拖著聲音叫了一聲。

擼它的人往後席地而坐,左腿半屈,胳膊伸長搭在膝蓋上,另一手則反覆摸著不行的後頸。

口吻懶散而淡,漫不經心:“不願意讓我摸下去找她。”

不行聽懂了似的,“喵——”又叫了一聲。

薄彥輕聲嗤笑,撥它的腦袋:“順帶讓她上來也摸摸我。”

-

顏帛夕吃完飯沒急著上樓,在客廳又坐了會兒,回臥室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在一樓陪趙姨說話。

在餐廳和趙姨剝了會兒花生,趙姨怕她累,讓她去看電視。

她想了想,把筐裡剝好的花生給趙姨,走到客廳坐下,開啟電視,切了個滿屏生機勃勃的動物世界。

強壯的雄獅在鏡頭裡撕咬,她一手抱著抱枕,另一手托腮看得格外認真。

插播廣告時,她聽到趙姨喊她,讓她去問一下薄彥吃不吃飯。

薄彥從回來就上了樓,晚飯也沒下來,他房間有冰箱,會放些東西,但誰都不知道他吃了沒,又吃的什麼。

顏帛夕應聲起身,放下了懷裡的抱枕。

“在庭院。”趙姨正挑揀著筐裡的花生,把更好一些的和差點的分開。

顏帛夕往庭院的方向看,黑漆漆一片,但盯了幾秒,看到樹下的躺椅有人。

橙黃色的加菲窩在他椅子下,不遠處還有正修剪灌木枝葉的家傭。

她沒多猶豫,繞開沙發,朝庭院的方向去。

薄家別墅的後院很大,南側專門闢出了一小塊地方,是供薄彥練習的室外靶場,槍靶,槍械架一應俱全,還有放各種眼鏡手套等裝備的架子。

幾步遠的距離,顏帛夕走到。

“薄彥,”她叫躺在長椅上的人,“趙姨問你吃不吃飯。”

薄彥晚上確實沒吃什麼東西,但不是不餓,是不想跟顏帛夕呆在同一個房間。

不清楚是不是中午那短暫的獨處出了問題,他現在像身上有雷達一樣,只要靠得近點,就能準確地從繁雜的空間裡捕捉到她的聲音,氣味。

感覺得到,但摸不到,很難受。

他手垂在躺椅下,手指勾了勾貓毛,笑了一聲,沒情緒。

顏帛夕以為薄彥沒聽到,走近了些,又喊了一下:“你晚上吃東西了嗎?”

她從躺椅背後繞到斜前方。

已經走進了庭院幾秒,眼睛適應了暗淡的光線,能看清躺椅上的人。

一樓內廳投過來柔柔的光線,勾勒出男生的輪廓,在他的椅下投下一小片模糊的陰影。

“薄彥。”她瞧著他輕聲叫。

躺著的人睜眼,兩人對上視線。

不遠處除草機的聲音轟隆隆響,嘈雜的背景音,薄彥就在這樣的環境裡靜靜看著她。

顏帛夕被盯得有點不自在,開口想再說話,已經被他攔住了。

他撥了下頭髮,坐直了點,右手沒離開椅子下的貓,聲音帶著濃濃睏倦,像是沒睡醒:“你跟我做過自我介紹嗎?”

她被問得一愣:“自我介紹?”

“嗯。”薄彥懶懶點頭。

她抓了抓長裙的裙襬,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沒有。

來的第一天是上午,吃午飯時薄彥不在,再是晚上他從樓上下來,不知道是午睡後的起床氣還是單純的心情不好,他全程臉色一般,冰冰冷冷,顏帛夕沒敢跟他說話。

後來就是昨天,早餐薄母段之玉給兩人介紹了一下,然後就是今天......

想到這兒,顏帛夕看著他認真道:“我叫顏帛夕,玉帛的帛,朝夕的夕。”

坐在躺椅邊的人抬頭。

他眸色很深,專注看人時,帶點審視的感覺。

顏帛夕也不知道怎麼,莫名覺得他這樣看自己,像是在說她的自我介紹不夠有誠意。

沒糾結這感覺的來源,她伸手遞過去,認真道,清透而細的聲線:“顏帛夕,希望可以成為朋友。”

女孩兒手伸過來時,帶股淡淡的香,不同於下午上車時的味道,這次是清爽的沐浴液。

薄彥目光從她臉上滑下來,落到那隻手上,須臾,他抬手,正欲握住。

廳內傳出一道聲音——

“小夕,過來吃水果了,叫薄彥一起。”

“好。”

女孩兒揚聲回答,同時已經遞到他眼前的手收回。

趙姨的聲音再次傳來:“小夕,來幫一下忙。”

“來了來了。”她半提裙襬,裙角擦過躺椅,朝廳內方向走去。

清淡的香氣從鼻尖掠過,無影無蹤。

薄彥瞧了下自己剛準備抬起握她的右手,還懸在半空。

良久,他偏頭在陰影裡無聲勾了下唇。

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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