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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協同夏侯夫人一道,叫嘉貞娘子領著往鳳儀宮去向朱皇后請罪,沒成想卻撲了個空。

鳳儀宮的女官出來回話,很客氣地告訴她們,朱皇后往含元殿去了。

含元殿並不屬於後宮,而是前朝的一部分,依據本朝的規制,妃嬪無詔不得擅自前往。

可以不請自去的,只有皇后。

從前並沒有聽說朱皇后有主動往前朝去,今次主動去見聖上,大概就是為了此時後宮當中的流言蜚語了。

嘉貞娘子了悟到朱皇后此行的目的,不由得在心裡邊暗暗嘆了口氣。

她尚且年幼的時候便到了太后娘娘身邊,也親眼見到彼時的天后擬定了冊立定國公的孫女朱氏為皇后的詔書,她很清楚,朱皇后對於皇室和聖上的意義,並不僅僅是一位皇后……

也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的份量,所以朱皇后不會俯首遷就。

早先德妃流露出不遜苗頭的時候,朱皇后其實是可以彈壓的,但是她沒有。

她只是不動聲色地觀望著,等德妃志得意滿、犯下大錯的時候,狠狠給了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朱皇后知道聖上很喜歡德妃,但是她沒有選擇遷就。

當然,嘉貞娘子憑心而論,朱皇后其實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遷就德妃。

如她先前所說,她是德妃的主母,又不是德妃的親孃,憑什麼事無鉅細地教導德妃?

又不是欠她的!

同樣都是四妃之一,怎麼賢妃就跟朱皇后相處得不錯,甚至於朱皇后私底下還會客氣地叫一聲劉姐姐?

這就是為人處世上的差距了。

也正因為嘉貞娘子瞭解朱皇后的秉性,所以她很清楚,雖然這次的事情看起來是謠言,甚至於帝后都很清楚這話不是德妃說的,但是因為德妃的性情使然,他們都無法雲淡風輕地將此事抹去。

因為他們都知道,德妃真的不聰明,許多時候行事上也缺乏政治上的考量,有一日她執掌大權,或許真的會那麼做!

聖上需要給朱皇后一顆定心丸。

而朱皇后也需要聖上的承諾,來維繫對於未來的信心。

那麼,這個承諾會是什麼呢?

嘉貞娘子腦海中閃現出皇長子稚嫩的小臉,臨行之前,他那樣專注地注視著自己,她居然從那孩子的眼神當中,感知到了幾分哀求……

她悄無聲息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身邊的德妃對此一無所覺。

她是來向皇后請罪的,只是朱皇后卻往含元殿去了,以至於撲了個空。

顯然,朱皇后在這時候去見聖上,也令她極為不安。

德妃試探著問嘉貞娘子:“我是否也要使人傳話,去含元殿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請罪?”

嘉貞娘子微微搖頭:“娘娘,不要主動把事態擴大。”

她細細地同德妃解釋:“謠言起於內宮,那就只是內宮的事情,您作為妃嬪,只需要向作為後宮之主的皇后請罪,去了含元殿,將事情帶到前朝,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又說:“其次,皇后娘娘是六宮之主,她去同聖上說六宮之事是合宜的,您作為宮妃,又是以什麼身份同聖上說這些的呢?”

嘉貞娘子提醒她:“不要越權。”

德妃明白過來,神色不安道:“我們繼續在這兒等著嗎?”

嘉貞娘子看她額頭上薄薄地生了一點虛汗,再想起她這也才是生產第二日,心裡邊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點點頭,說:“且在這兒等皇后娘娘回來吧。”

鳳儀宮的女官請德妃進殿去坐等:“娘娘才剛生產完,身子虛弱,這裡風吹日曬的,怕是不好。”

德妃到底還是有眼力見的,再三推拒,堅決不肯失了敬重。

鳳儀宮的女官見狀,便送了鋪有軟墊的坐具出來,請她暫且坐下。

德妃瞧著嘉貞娘子微微點頭,這才坐了。

德妃坐著,嘉貞娘子侍立在側,鳳儀宮的女官隨從在旁,不多時,又有宮人送了火盆和溫補的湯飲過來。

嘉貞娘子瞧著看著,心下百感交集,再看德妃懵懂無知,臉上惶恐未去,忐忑難掩的樣子,復又忍不住唏噓起來。

難怪聖上不放心,一定要她到德妃身邊去……

朱皇后雖然年輕德妃幾歲,但處事上卻要比她成熟得多了,單看身邊人的做派,便可見一斑。

嘉貞娘子想到此處,忍不住大腦放空,悲從中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又是想提桶跑路的一天……

……

出乎預料的是,沒過多久,朱皇后就回來了。

德妃現在的狀態:已老實。

沒等嘉貞娘子提醒,只是聽見遠處傳來的儀仗聲,她就自覺站了起來,主動往宮門外去迎駕了。

嘉貞娘子忍不住在心裡邊說了句:早先幹什麼去了?

默默地跟了上去。

中宮的座輦到近前來,朱皇后也瞧見了德妃,倒是沒說什麼,但也沒有理她,一直到進了內殿,坐定之後,才使人去傳德妃來說話。

德妃是有點驕矜脾氣的,入宮之後她最為得寵,無形之中也被放大了性格當中負面的那一部分,在聖上和太后娘娘那兒沒有表露出來,但是在別人面前,卻都是展露無遺。

這會兒知道犯了事,也懼怕給親生骨肉帶來災厄,德妃姿態放得很低,早早就打好了腹稿,見到朱皇后之後,便低頭老老實實地請罪。

朱皇后沒有阻攔她行禮,但也沒有故作姿態再去為難德妃。

她只是言簡意賅地告訴德妃:“夏侯氏,管好你的嘴,不要再有下一次。”

德妃唯唯,畢恭畢敬。

朱皇后見她今次如此順服,反倒有些訝異了,看她身體微微顫抖著,難掩憂懼,轉念一想,也明白了幾分。

因為德妃做了母親,有了最深的牽掛。

她不敢用親生骨肉來做賭注。

朱皇后想到此處,語氣便略微和煦了幾分,甚至於不吝於再提點她幾句:“我讓你管好自己的嘴,不僅僅是讓你在我和賢妃這樣的人面前知曉分寸,在地位不如你的人面前也是如此。”

她把話挑破了告訴德妃:“這回的流言不是衝著你我來的,是衝著皇長子來的,而究其根源,還是因為你在宮裡不修口德,所以才有人要擋一擋皇長子的路,明白嗎?”

德妃面對朱皇后都敢去跳一跳,對賢妃也不很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地位上不如她的人?

這幾年,前前後後到底得罪過多少人,只怕德妃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頭頂上有幾位大佛壓著尚且如此,來日要真是母以子貴成了太后,那還得了?

因為不想看到德妃來日得勢,洋洋得意,所以要在皇長子落地之後第一時間對她最大的倚仗,也就是皇長子進行狙擊。

她被自己從前缺過的德反噬了。

德妃聽得面露愕然,思忖之後明白過來,當下心頭駭然,懊悔之情油然而生,緊隨其後的便是惶恐與懼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皇長子是她的倚靠,也是她的命門。

別人可以出手無數次,但她只要輸一次,就全都完了。

朱皇后見她聽明白了,也就無謂再去多說,當下端茶送客:“你才剛生產完,回去歇著吧,這個月就不要出門了。”

既算是禁足,也算是一種保護。

德妃有些赧然,面紅耳赤道:“皇后娘娘,我……”

朱皇后平靜地看著她。

德妃“我”了半天,最後也沒能說出個什麼來,神色複雜地行個大禮,協同夏侯夫人退下了。

等出了鳳儀宮的門,德妃坐上步輦之後,頭一個看的就是嘉貞娘子。

嘉貞娘子以為她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也做好了解答的準備,沒成想德妃開口之後,問的卻是:“嘉貞姐姐,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幫你做到!”

又問她:“嘉貞姐姐,你不缺錢吧?缺的話就說個數,管夠!”

德妃作為上司,誠然有著令人討厭的驕橫,但是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突出表現為她從來不給底下人畫餅,都是直接喂餅的。

從前嘉貞娘子剛到披香殿的時候,德妃也送了許多東西給她,不只是她,連同宮外的費家,也大手筆賞賜了。

只是那並不純粹是為了表示對於嘉貞娘子的嘉許,半是為了表現給太后娘娘和聖上看,還有一半是為了表示自己聖眷正濃。

如果不是真的得寵,聖上怎麼會專程去問了太后娘娘的意思,請嘉貞娘子來照顧她?

但是這會兒再問,就是真心實意的了。

嘉貞娘子聽了不禁有些無奈,邊走邊道:“娘娘,不要隨便做出這種許諾啊。什麼‘只要我說了,就幫我做到’,萬一我說了一件您做不到的事情呢?求了,卻沒能得到,反而容易讓人生出怨懟之心來。”

德妃面露疑惑,下意識道:“可是嘉貞姐姐很聰明,應該不會說我做不到的事情吧?”

嘉貞娘子嘴唇微張,臉上訝異之色一閃即逝。

“……”德妃憤怒起來:“你那是什麼表情?覺得我不應該說出這麼靈光的話,是不是?!”

嘉貞娘子:“我不是,我沒有!”

德妃宛如一隻充了氣的河豚,圓鼓鼓的,怒道:“別裝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就是這麼想的!”

嘉貞娘子瞟了她一眼,捂著嘴,面露微笑:“好吧,我就是這麼想的,你能怎樣?打死我?嘻嘻。”

德妃:“……”

嘉貞娘子冷笑了一聲,還追上去砍了一刀:“我想錯了嗎?你本來也不像是能說出聰明話的樣子來!”

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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