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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們是需要實習證明,但我帶著這麼多人來,不是要你耍我們玩的!”

綠波搖芳柳,白玉映牆修。這一聲帶著怒氣壓低了的聲音與周遭顯得格格不入。

“多給我錢?你覺得大學生就是拿來欺負的是麼?”程衡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了,抬眼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同學,把自己衝進了不遠的人群裡。

“小心,同學們看著腳下……不要看手機啦,橋上面路窄。”

“這也是新中國讓你們耀武揚威了,不然當年你們就是戲子,戲子,下九流!”程衡煩亂中誤觸到了外放,電話那邊這一句,直接就把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當然,也少不了管殷的。剛剛組織隊伍的時候,管殷就注意到了程衡這個危險因素。

少年人的臉因為電話那邊的侮辱瞬間泛起一片殷紅,有些慌亂的關掉通話擴音:“藝術家又怎麼樣?戲子又怎麼樣?歸根究底是你們違約在先,我們不演了就是!”

這座橋算得上是宏村的標誌物,來來往往的客流從來不少,管殷無暇分散注意力,只和班主任老師一左一右把學生的隊伍圈在中間。

“不用拿什麼律師函威脅我,黑紙白字不容詭辯,法律只會支援正義!”

“小心!”

憤憤然結束通話電話的程衡和無處可避的管殷撞在了一起,兩個人一齊往拱橋的欄杆上傾倒,被身邊的遊客抓了一把,這才將將站穩。

“呀……老師和……”眼見著管殷和程衡相互扶了一把,都紅著臉你先我後的解釋著,正值青春期的學生們看多了言情小說,三五一團的想要起鬨。

班主任目光一瞥,此起彼伏的“咦”被一陣“快別說了”取代,幫忙的遊客回過神來,又七嘴八舌指揮上了。

“年輕人不要那麼大火氣嘛,在橋上總要看著點路才……”

“你看旁邊都是遊學的孩子,誰掉下去都不行的!”

青山襯如畫,黛瓦落高低。人間水墨未招搖,倒早惹往來遊客魂思牽繫。

管殷和程衡這個小插曲,只是一個簡直不能更微不足道的調味劑,就像是一個被誤點在畫面前景的石綠、石青……突兀得要人不得不注目片刻,而後又淡入整張畫卷。

無人在意的角落,程衡的同學還在彩排。如果沒有程衡剛才那差點兒摔下橋的插曲,這幅屬於宏村的畫卷,一定會缺席這角落裡的不尋常。

“其實他給你,你就先收著好了,這裡邊本身就是你最忙,本來也該多拿一些。”

“我覺得程衡沒錯!我們大學生又不是牛馬,讀書不是要為了一個實習證明來和他們低頭的。”

電話那一邊承辦了景區的遊園會活動,為了更低的成本四處聯絡藝術院校沒畢業的學生,程衡接下來的時候,面前這些同學已經是定好的演員——大多和程衡是一個學校的。

“實習證明的問題我想辦法給你們解決。”一個個劇本背後,都是對於前人文章的拆文分析,才子佳人、清官忠臣的故事背後,哪一個不是風骨?

“有一句俗話‘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想你們不一定聽過……但劇本里那些人物可是你們一直在舞臺上演的。”

粉牆黛瓦上落著人影,地面如鏡的積水中鐫刻著人形,程衡只說了這樣一句話,“錢,我想辦法給你們,戲,我們……”

“大家辛苦了那麼久,不演出來終究太可惜了。”

“這個時候還演什麼?不給咱們錢,他們自己出問題自己和景區解釋!”

十幾個同學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想起這緊鑼密鼓的半個月竹籃打水一場空,程衡的目光越發渙散。

“老師,所以這個房子是隻有徽州有麼?”

“管老師,管老師您老家是不是就是徽州的啊?”

“啊?管老師是安徽人麼?”

“老師老師,我們一下午都在這裡轉麼?可不可以解散自由活動啊?”

一陣極有活力的聲音蓋過了雜亂的困境,引著程衡的目光看過去,剛好在管殷的身影被一側高牆遮蓋之前看到了遊學的隊伍。

“我們演!”程衡一錘定音,十幾個茫然無措的眼神陸續落在前者身上。

“演?”

“還演什麼?”

“要不算了……”

車馬疲人,再有這一場簡直令人作嘔的插曲——“戲子”這個詞早就被糟踐的不行,聽到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耳朵裡,有如揮之不去的魔音。事情過後,也會記得很久很久。

畢竟,不是所有人選擇這條路都因為熱愛,更不是所有人選擇這條路都有身後堅定不移的支援。

“沒有演給觀眾的藝術終究是沒有靈魂的……我們現在就演!”

“現在?演給誰?”

“難道我們……”

十幾個人順著程衡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那群一身兒白紅色校服,與宏村的春各自成章的孩子們。程衡的話也適時響起:“我們演給這些學生,讓他們遊學回去,也見過最美的徽州。”

演出沒有官宣取消,已經和文旅局合理報備過,只要能夠維持好觀演秩序,程衡和同學的表演就是合法的!

“當然,你們……”

“好!”

“好!”

打退堂鼓的時候是心灰意冷,為了理想堅持的時候,才是屬於這個年紀的本色。程衡知道自己沒有說完的那句話本就是多餘的。

笛音一起,算不上精緻的服裝也染上古韻。

琴音疊進,85℃的熱水澆進算不上頂級的黃山毛峰裡,蘭香悠遠寧靜。

“茶文化列入人類非遺一週年,品黃山毛峰,鑑徽州文韻。”沏茶的姑娘開口,把蓋碗裡面的茶倒在了小紙杯裡。

這是策劃好的遊客互動,如果遊客都足夠靦腆,飾演“吳桐客”的程衡這個時候就要趕上去把場子熱起來。

被學生簇擁到最前面的管殷抿了抿唇,剛才想拒絕女演員的好意。

“茶倒是好茶,可我聽說你們安徽最有名的就是‘徽商’,不要錢?你做商人的又掙誰的錢去?”程衡走上前先一步拿過了沒有泡出味道的第一杯茶,“更何況這與文韻又有什麼關係?”

“粉牆黛瓦正如白紙黑字,做事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如此說,你是不信嘍?”女演員飾演的謝徽韻笑而不惱,“若是不信,你們不如和我來看看。”

四臺聯合的沉浸式互動劇,程衡是那個需要一直帶著遊客跑的。被學生推在最前面的管殷,此時也成了遊客們的眾矢之的——這場互動,管殷是不得不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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