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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查田畝與人口！
這是得罪人的活計！
甚至於可以說，誰敢這麼做，等於是捅破了天。
除了得到始皇帝的支援之外，將會舉國皆敵，甚至於會有無數的敵人，來暗殺。
縱然是贏術都有些膽戰心驚，更何況是陳平了。
陳平雙眸炙熱，卻又有些忐忑。
他心裡清楚，這件事利弊都有，若是處理的好了，從此他的官途順暢，平步青雲。
可若是沒有處理好，也許他將會死在這一場事業中。
一時間，陳平又有些糾結。
因為他清楚，只要他跟隨著贏術，按部就班，就註定會走向大秦帝國的高層，改變當下的命運。
這樣一來，他的官途平坦，本身也會很安全。
但是，以他的性格，陳平心裡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他想要靠自己成長起來，而不是靠著贏術的提攜。
特別是陳平認為自己有這個能力！
喝了一口茶水，陳平朝著贏術，道；“君上，若是屬下請命負責此事，會不會太過於突兀？”
“當然！”
對於陳平心中的想法，贏術也是多少清楚的。
但是他更為清楚的是，這件事清楚，陳平只能是一個配合的人，而不是主事者。
“你的身份地位都不夠，這件事非本君亦或者兩位丞相挑頭，才能推行下去！”
贏術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陳平，道：“這件事，以國府為主，司寇總署為輔，本君會建議陛下，讓你從之！”
“然後由你來負責人口清查！”
“至於田畝清查，那是國府的事情！”
“屬下多謝君上！”
這一刻，陳平也是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朝著贏術道謝：“君上放心，屬下一定會全力以赴，做成此事！”
“嗯！”
望著陳平離去，贏術眼中掠過一抹精光。
他心裡清楚，陳平這樣的人，缺少的只是一個機會，而不是缺少能力，如今他將平臺給了陳平，接下來便是陳平崛起的時候了。
喝了一口老黃酒，贏術將目光落在了案頭上。
相比於大秦帝國，始皇帝二年的司寇總署，其實主要的事情比較少，並不多。
只需要在當下的基礎上，繼續擴充，將司寇總署延伸到縣這一級別。
贏術制定的計劃，都是可以完成的，他沒有強行要求司寇總署，在這一年內就可以延伸到鄉。
他心裡清楚，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縣比鄉更為複雜。
大秦帝國想要在真正的掌控地方，最大的麻煩地方，便是鄉。
所謂的鄉土社會，以及宗族社會，都是以鄉這一級別作為聯絡的。
所以，大秦帝國廢除三老，推行鄉令，鄉丞已經是一種破天荒的舉動，雖然並沒有實質上改變結果，但是，至少在名義上帝國佔據了大義。
接下來，只是帝國準備何時收拾局面了。
灌了一口老黃酒，贏術朝著衛息，道：“送拜帖於李相府上！”
“同時準備軺車！”
“諾！”
這一日，贏術打算拜會老師李斯。
他心裡清楚，有些事情，他需要與李斯通氣。
在大秦群臣之中，真正意義上有眼界配合他的人，有且僅有李斯。
至於始皇帝，贏術也不敢打擾，而且，有些事情，始皇帝從一開始插手，並非好事。
一旦始皇帝插手，就意味著孤注一擲，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若是他與李斯出手，至少還有始皇帝在後面兜底。
心中念頭轉動，贏術眼中眸光更為深沉，他心裡清楚，在大秦帝國之中，有能力與威望幫助到他的，也就只有李斯了。
至少在改革之上，李斯之才遠遠超過王綰，陳平，范增，蕭何。
.........
國府。
政事堂中。
王綰與李斯相對而坐，彼此神色有些複雜。
“斯兄，君上提及為帝國黔首服務，全心全意為帝國黔首服務這一思想，只怕是禍端！”
王綰目光如矩，作為大秦丞相，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但是，這樣的論斷，他還是很少聽到。
縱然諸子百家之中，也有一些人在提及黔首，比如孟子，比如孔夫子，但是，他們的提及太過於片面化。
但是，贏術不一樣。
如今的贏術，並不是像孔子與孟子一般，只有名聲，沒有太大的影響力的人，如今的贏術，乃是始皇帝的嗣子，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大秦皇子。
這意味著，贏術的一舉一動都在影響大秦朝廷。
“如今朝廷已經提升了天下黔首的地位，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是........”
說到底，王綰也是一個老世族。
他的出身，他的位置，都讓他看到了這個舉動的危險。
對於這一點，李斯也是看到了，只是他太瞭解贏術了，既然贏術提出來了，那就意味著，一定會推行。
而且贏術提出來的這個時間點，太過於特殊。
“君上也只是在強調黔首的重要性，說到底，大秦官吏，本身便是替陛下牧民，為天下黔首服務，也是牧民！”
“唯一的區別便是黔首的地位不同！”
“君上少年，意氣奮發，自然是想別人不敢想........”
李斯的話，有些圓滑，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
他作為贏術的老師，不適合發表反對贏術的意見，但是，贏術此舉，也在損害他的利益，自然而然，他也不會輕易的擺明旗幟的站隊。
這一刻，王綰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斯，道；“當日的場景，你也看到了！”
“那只是君上的........”
"司寇總署之所以沒有人反對，那也只是攝於君上之神威........”
此時此刻，王綰一語中的！
如今的贏術，已經有了這樣的兇威，司寇總署之所以迅速成長起來，便是因為借了贏術的勢。
要不是贏術擔任大司寇，如今的司寇總署，也會一如其他官署一般，緩慢成長。
“老夫今晚，找君上探探口風！”
李斯自然是清楚王綰的意圖，沉吟許久，道：“綰兄放心，君上是一個念舊的人，也是一個極聰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