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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兇獸，而是SB幫的成員。”江凡的聲音低不可聞。
此時的他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頭。
“SB幫？”白婷一愣，受江凡影響，也壓低了自己的音量，“是slayerbeargang，南美洲的那個幫派嗎？”
“原來你知道啊。”江凡沒好氣地說道，“別說話了，安靜！”
江凡再次抬頭看向天空，人頭仍在劃過夜空，他心裡默默希望人頭就這樣划過去。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那顆人頭只是像路過的飛機一樣，掠過三人的頭頂，向著更遠的地方去了。
“它要去幹什麼？”白婷看著遠去的人頭，好奇地問道。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它不是來找我的。”
江凡本就有些疲倦，被這麼嚇唬一下，當即累得癱坐在地上。
“找你？你覺得它是來殺你的？”白婷問道，“你們有什麼過節嗎？”
“你不害怕嗎？”江凡反問道，“那可是死人的人頭耶，四捨五入相當於鬼了。”
“有什麼可害怕的呀。”
白婷笑著搖搖頭，“什麼樣的兇獸沒見過了，就算它真是鬼，又有什麼的——傳說中的邪神，今天上午不也被證實了嗎？”
“你也看對秦家的審判了？那就是我們新海的事。”
“我知道，別扯遠了，你們之間有過節嗎？”
“……這事有些複雜，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好吧，那顆人頭你打算怎麼處理？”
“不知道，打237吧。”
江凡抓起手機，迅速撥通了城衛隊電話。
“喂，我剛看到有一顆人頭從天上飛過……。”
“那不是飛天人首！他原本是一個人，腦袋主動脫離了身體，他身上應該有詭異力量……”
“我說了它不是兇獸！是有詭異力量的人，是SB幫的人！……不是，它原本已經成死人了，但是它現在又活過來了……”
“不是飛天人首！我剛才說過了！你特喵的……”
“是一顆人頭，飛過去了！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只能指一個大概的方向……”
“哎呀，總之你們通知其他武者盯緊一點，注意下那顆人頭要做什麼！”
跟對方掰扯了五六分鐘，總算把該說的都說明白後，江凡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跟這人報案真麻煩。”江凡吐槽道。
他能理解對方，畢竟一顆會飛的人頭，以往誰也沒見過，想解釋清楚是要費一些功夫。
但是作為城衛隊接線員，對新事物見怪不怪應該是基本技能。
這個接線員卻像是在審犯人一樣，向江凡反覆確認他已經說過的東西。
“老闆。”撒澤青突然起身，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說。”江凡看向他。
江凡感覺撒澤青本打算是要往下講的，但他迅速瞥了眼白婷，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
江凡已經猜到了他要說的東西，揮揮手讓他過來，把耳朵貼過去。
“邪神的動靜越來越大了。”撒澤青低聲道。
“它要甦醒了？”
“離完全甦醒還有一段距離，但甦醒的速度比剛才快了。而且我終於感受到了……”
“它身體的主體部分，就在我們腳下。”
江凡迅速瞥了眼腳下，意識到自己踩在邪神身上後，他甚至不敢再挪動雙腳，生怕驚擾了邪神。
“主體部分，你說的是軀幹還是腦袋？”
“老闆，高等邪神的形態和人有很大差別，並不都是長成人形的。”撒澤青頓了頓，“你看到的秦家雕塑裡的邪神，外表看起來像人，但那只是最低等的一種。”
“你是說，像克蘇魯神話中的那樣？一坨一坨的？”
“克蘇魯神話？那是什麼？”
“……算了，總之我們踩在邪神身上是吧。”
“是，而且是主體部分，但不能說是腦袋或軀幹。”
“你們在聊什麼呢？”白婷沒有湊過倆，看兩人嘀咕了大半天，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一些私事。”江凡看向她，“那顆人頭的事，城衛隊應該會通知其他武者的，我們接著巡邏……”
“嘎嘎嘎！”
江凡突然聽到一陣笑聲。這笑聲不是從外界透過耳朵傳入大腦，而是在大腦中心響起。
伴隨著這讓靈魂顫動的笑聲，江凡感到自己脆弱的大腦似乎也在跟著顫動，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更讓江凡毛骨悚然的是，這笑聲和白人老大的一模一樣。他不禁又想起了飄在空中、獰笑著的白人老大的腦袋。
白婷也捂住了腦袋，蹲在地上。撒澤青安然無恙，卻謹慎地抬頭看著天。
“老闆，用金蓮守心。”撒澤青提醒道。
江凡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這件法寶，本能地想向金蓮守心注入靈氣。但他想不起注入靈氣的方法了。
“老闆？”撒澤青看向江凡，疑惑他身上為何沒有出現金色的護盾。
“小撒，靈氣怎麼注入法寶？……等等，什麼是靈氣？……你是誰啊？我怎麼在這？”
“我……我是誰來著？天怎麼這麼熱……”
江凡喃喃自語著，甚至沒察覺到口水流出嘴角。
江凡的意識漸漸消失。在最後一縷意識也要消散之時，飛走的靈魂一下子又湧進了他的腦海。
江凡捂住腦袋，空空的大腦重新被理智填充，他一下子癱坐在地。
周身出現淡淡的金色護盾。撒澤青雙手撐地倒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像剛完成長途的運動員。
“小撒，你怎麼了？”江凡一驚，本能地從儲物戒中取出還魂戒。
“沒什麼……我也是武者，只不過靈氣值太低，消耗大了些而已。”
撒澤青苦笑著，微微頷首，“這金蓮守心像抽水泵一樣抽我的靈氣，緩一緩就好了。”
“多虧你了。”江凡由衷地說道，感到心有餘悸，“奇怪了，剛才一瞬間，我好像變成了傻子。”
理智恢復後，江凡一下子理解了剛才發生的事。
撒澤青注入靈氣啟用金蓮守心，救了他。
“肯定是詭異力量的影響，而且不止你一個被影響了。”撒澤青說著伸出手指，“你看她。”
江凡扭頭看向白婷。後者盤腿坐在地上，吮著自己的小拇指，面容呆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