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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之後的趙白鹿第一件事當然是看自己衣衫是否整齊,確定無事之後這才發現,床另一邊還是那麼整齊,沒有分毫褶皺。

她不禁疑惑,難不成那李乘風真是個正人君子?

念頭才起就被她自己否了,不像不像。充其量就是還沒有想象中那麼壞罷了。

才穿好鞋子,剛要出門,便瞧見李乘風坐著輪椅進來,與昨日一樣,還是滿頭大汗。

李乘風並未抬頭,只是說道:“打水洗漱,我們午後進城。”

趙白鹿哦了一聲,很快就端來一盆水。

雖然還是不情願,但相比昨日已經沒有那麼彆扭了。

看著李乘風洗臉,她才有空往門外看去,確定了昨夜沒下雨,臉上一下子有了笑顏。

李乘風擰乾毛巾擦了擦臉,實在是排毒趙白鹿的心大,不過幸好她沒細問,否則真不知道要答覆。

思量片刻,李乘風輕聲道:“我哪裡知道?你修行神元九變那般迅速,我也不明白怎麼回事。不過既然修成了,今日起就多花些功夫去淬鍊劍氣,前兩次破境未到極限已經沒辦法彌補,黃庭三道小關隘破境之時,一定要到壓不住了才行。”

若修行是建房子,古人用鐵水澆築,當今煉氣士卻是土坯,這便是差別。雖然都能遮風擋雨,但土坯房總是沒有鐵鑄的堅固。同理,未到極限便破境,看著是有境界了,但不夠堅固。

趙白鹿甩了甩腦袋,牽動靈氣便將自己洗了一遍。

其實到了靈臺修為就可以不用洗漱,牽引天地靈氣清洗總比水洗的乾淨嘛!

但趙白鹿還是好奇,於是問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怎麼天天早上都滿頭大汗的?”

這沒什麼不好說的了,李乘風也沒有隱瞞:“受傷之後丟了半條命,我肉身孱弱,像是一條漏風的破棉褲,不中看更不中用。又禁不住太重的手段去錘鍊肉身,只能一點一點去磨,太累太痛,所以流汗。”

趙白鹿望向李乘風雙腿,有些好奇:“那你這腿還能好嗎?”

李乘風搖頭道:“不知道,你還是別問這麼多了,趁著清晨去打坐煉氣,一旦進城,等咱倆上過大朝之後可就沒這麼清靜的地方了。我家祖宅在城西,臨近城牆角兒還靠著鬼市,本就不那麼安靜,而且現如今工部還在修繕房子。顧玄風命不久矣,朝中權貴多半要拉攏天下監下轄的三司,我多半是要在三司任職的,所以你我免不了被盯上,還是做好很鬧騰的準備吧。”

頓了頓,李乘風又道:“況且你口中那些煩人鬼,怕是到了不少了。”

趙白鹿屈著食指戳了戳臉頰,嘀咕道:“你家宅子不小吧?不找些傭人護院之類的?我也不會做飯啊!”

李乘風沒忍住一笑,瞧把這趙可愛嚇的。別說你不會做飯,就是你會,我也不會讓你做的。

“放心吧,老葉會安排好。”

鎮國公府本就是依照王府規格建造的,前後足足十三進的宅子,若不僱些傭人得亂成什麼樣兒?

趙白鹿這才笑了出來,心說還算你個病秧子長了點兒心,真要讓本姑娘做飯,我一定給你下毒!

趁著趙白鹿在院中打坐,李乘風拍了拍輪椅,下方伸出一道抽屜,當中便有一道符籙,是為神行符。只是李乘風並未修行繪製符籙的法門,單純靠著神魂之力畫符,這三階上的符籙弄出來一張便要耗費極大氣力,故而現如今手中只有四張。

靈溪見狀,笑著說道:“這個倒是不錯,神行符是三階上的符籙,雖然不好繪製,用起來又耗費靈氣,但用於逃命卻極好,瞬息便是幾十裡,黃庭後期的修士大抵要用三次才會耗盡靈氣。”

李乘風聞言,笑道:“我不打算給靈復司,我記得娘說過,鬼市看似是個法外之地,實際上是顧玄風一手扶持起來的地下坊市。而這張符籙,我要用它做敲門磚,反正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會落在大瑤王朝,我還能多掙錢。”

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趙白鹿,嘴角已然微微上挑。

“我要讓她變成長安城裡一位奇人,被大瑤王朝奉為座上賓的那種。原本是打算自己出面的,劉家祖宅就在鬼市邊上,老葉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但現如今,這傻妮子能修行神元九變,也就可以改變自身的氣息與模樣聲音,我也就不用那麼冒險了。”

靈溪聲音明顯有些不悅,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與李乘風相處這麼久,他想做什麼,靈溪心知肚明。

於是傳來的聲音有些沉重:“我知道你自小在軍中長大,令行禁止殺伐果斷早成了習慣。我也知道你這一年多來心中積攢了無數怒火,但你李乘風不能把趙白鹿當成棋子去用,你不能利用她!她骨子裡若是個陰險狡詐的人,我絕不攔你。可你看不出嗎?她根本就是被家人保護得太好,傻乎乎的裝成一個老江湖,其實卻是個涉世不深的單純姑娘。但凡換一個真有城府的,你這一連串的算計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落到實處吧?”

李乘風面無表情,淡然答覆:“你我結契之時的約定我不會違背,其他的你還是少管吧。”

靈溪救李乘風,當然有條件。

就一條,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無端造殺孽,即便是殺妖也不行。

那處洞府之中,靈溪面色凝重,言語間略有些無奈:“是不是你現在如此利用她,將來也會這麼利用我?你若鐵了心要利用她,不管她的死活,我是不會再幫你修復殘篇的。”

將趙白鹿打造成能修復留存殘篇的奇人,簡直就是將她放在風口浪尖。身份是否暴露根本無關緊要,即便能戴著面具出現,但只要處在那個位置,就是最容易死的人。

李乘風是個怎樣的人,靈溪能不知道嗎?

天下蒼生在現在的李乘風心中根本就不重要,他守邊是因為他是少將軍,那是他的責任。現如今山南有了新的鎮妖大將,他連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八大營都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一個認識不久的趙白鹿?至多就是因那張漂亮臉蛋兒多了些玩心而已。

杖斃朱良橋時,三丈之外血肉橫飛,他端著茶碗視若無睹。

石牛道驛館之內的行刺,雖然不在玄甲預料之中,但李乘風當然知道三人只是受命行事,多半是皇宮裡的人。可他還是連審問都懶得,抬手便殺。

見李乘風不說話,靈溪沉聲一句:“你不在乎的人在你眼中,簡直是螻蟻不如。若如此,你跟你瞧不上甚至厭惡的仙門中人有什麼區別?”

李乘風頓覺一陣頭大,只得抬手揉著眉心,無奈道:“行了行了,我的心還沒有那麼大,是裝不下這個人間的。但趙可愛如何,取決於她自己的選擇了。”

沒想到靈溪居然說了句:“賭一把?”

李乘風神色古怪,“你確定跟我賭?”

靈溪嘁了一聲:“排兵佈陣、步步為營,這是你自幼學的。算計人心你很擅長是嗎?那我們就賭人心,就賭你若好好待她,看她會不會為你捨生忘死。”

李乘風淡然道:“賭了,若結果是不會,以後別再說什麼我無情了,至少對你靈溪、老葉,我能以命換命。至於胸懷蒼生這種事,我爹孃若在,我或許學得來幾分,現在不可能了。”

李乘風不知道,此刻靈溪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去往茅廬之時,臉上竟然有了幾分笑容。

二人也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午後便下山,老葉早就駕車在等了。

但陳白好像知道李乘風要離開,就等在山門處。他一身灰白儒衫,雙手攏袖,瞧著儒雅。可他陳白,也是實打實的黃庭後期。

待李乘風與趙白鹿行至近前,陳白這才笑著拱手:“侯爺與郡主,果然是要走了。”

趙白鹿對於郡主這個稱呼,還是比較嫌棄,更聽不慣。

李乘風則是笑著抱拳:“你們觀天院始終還是人多眼雜啊!我們小兩口住這兒,不方便。”

此話一出,趙白鹿臉上立刻浮現一抹緋紅,她是真想踢李乘風兩腳。

倒是陳白,單看笑容也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總之又是一拱手,隨後才收斂笑意,正色道:“大祭酒讓我代為轉告,勸侯爺當心存善念,還是戾氣少些的好。若實在是怨氣難消,他可代兄受過。”

李乘風只冷冷一句:“你也轉告他,等顧玄風什麼時候死了我也會勸他節哀的。到時若實在傷心,待眼淚哭幹,我花錢請人代他哭喪。放心,本侯向來大方。”

趙白鹿憋著笑推動輪椅,向著下方走去。

死病秧子,這嘴可太損了!

可是走了一段兒,她還是十分好奇,便問了句:“只知道你們大瑤觀天院大祭酒是凝神修士,但他好像比顧玄風還少露面吧?”

李乘風一笑,淡然道:“顧朝雲與我一樣是個殘廢,露面作甚?”

顧朝雲!趙白鹿眉頭猛地皺起,沉聲問道:“觀天院的大祭酒,是顧老魔次徒?”

顧玄風一生收了三個弟子,朝年、朝雲、朝夕,皆是他自死人堆撿出來的,故而都姓顧。

至於關門弟子顧朝夕,雖然入門晚,不過三十歲出頭兒,但如今可是三十六位上掌劍之首,京兆三十六縣的懸劍司門人皆歸她節制。都說她是大瑤第一奇女子,可惜在這京畿之地,又有幾頭妖能給她殺?

離著老遠,老葉便露出一嘴大黃牙,笑個沒完沒了。

李乘風疑惑道:“你笑什麼?”

老葉聞言,乾笑一聲,賤嗖嗖道:“瞧見少爺少夫人這般和睦,老葉我打心眼兒裡高興啊!”

趙白鹿白眼不止,心說你們一個個的少夫人喊得可真順嘴啊?

上車之後,李乘風便問道:“事情如何了?”

老葉在前方趕車,一手而已,另一隻手端著煙桿。聽見李乘風說話,他在車轅磕著煙鍋,笑盈盈答覆:“這京城的變化可太大了,得虧仙門之亂將整座京城付之一炬,否則照從前那樣,一百零八坊個個有高牆,那我還真辦不到。”

李乘風沒好氣道:“說結果。”

老葉笑道:“鬼市之事你不用擔心了,只是你這腿……”

此刻李乘風才看向趙白鹿,笑容古怪。

“不是我,她去。”

瞧見李乘風這副神色,趙白鹿頓感不妙,趕忙皺眉問道:“你又想幹嘛?”

李乘風沒有答覆,而是轉頭看向窗外。可待他回過頭時,哪裡還有李乘風那張臉?分明就是個滿臉褶子的老人。

趙白鹿微微張開嘴巴,震驚無比,“你這是……”

話未說完,便看見李乘風伸手抹了一把臉,竟是將麵皮扯了下來。在趙白鹿看來,簡直就是撕下來一層皮,極可怖。

她嚥下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珠子,一臉驚疑:“你的臉!不要了嗎?”

李乘風將那張薄如蟬翼的臉皮遞去,隨口道:“想罵人可以直接罵,別裝成不小心。至於這麵皮,算是一種易容術,但需要神魂之力催動才能改變容貌。而變化聲音,用不著我教你吧?”

趙白鹿把玩著絲綢一般的臉皮,疑惑道:“你怎麼會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讓我易容是又憋著什麼壞水兒呢吧?”

她反正覺得,李乘風但凡做事兒,就沒什麼好事兒。

但此時,李乘風又取出一張符籙。這次趙白鹿的驚疑之色可不是刻意為之。她接過符籙仔細看了看,抬起頭時,臉上便多了幾分凝重:“三階上的符籙?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即便是大青山,三階符籙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能拿得出來的。據我所知,你們大瑤王朝尚無繪製三階符籙的法門吧?”

李乘風點了點頭,笑問道:“我的一切都可以教你,但你也得幫我點兒忙,能行嗎?”

被坑那麼多次,趙白鹿也學聰明瞭,“你先說怎麼幫。”

李乘風轉頭望向前方,雙眼微微眯著,與那張煞白的臉放在一起,便是個詭異笑容。

“我要讓你變成這大瑤王朝的一位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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