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隱處,有個身穿道袍的年輕人走出背劍侯府,一副失魂落魄模樣。

鹿九手中緊握著一張三階下的符籙,神情苦澀。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那個癱坐在輪椅之上,連靠著自己雙腿行走都做不到的傢伙,只一眼而已,便能畫出首次見到的符籙。

輸了,但他沒有不服氣。

回頭又看了一眼,鹿九長嘆一聲,剛要轉身時大門卻吱呀一聲開啟。是趙白鹿邁步走出,甩出一隻錢袋子,並淡淡然說道:“你不比祝山公,他有一膀子力氣,你卻沒有,容易餓死。”

鹿九轉身一把抓住錢袋子,死死盯著趙白鹿,沉聲問道:“趙白鹿,你與他真的……”

趙白鹿淡淡然轉頭,聲音冰冷:“真也好假也罷,與你們無關,我自有我所求之事。另外,是你自己要賭的,最好不要給仙門丟人,活過一個月再說。他說了,你擅長畫符,倒不如擺個攤兒,為人代寫書信什麼的。”

說罷便邁步回去,自有人關門。

背對著大門,趙白鹿深吸一口氣,又取出白日買的方糖投入嘴裡,或許是因為嚐到了甜味兒,於是她臉上重新有了甜美笑容。

不多久便回了後院,進屋之後卻瞧見地上多了一盆水,明顯是沒有用過的。床也有了些變化,成了上下兩層,上層有帷幕遮擋,李乘風則是盤坐在下層。

嘴裡甜味尚在,臉上笑意便也在,但趙白鹿笑意之中多了一絲疑惑,於是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倒是,讓李乘風給她洗腳,吃虧的到底是誰,一目瞭然。

趙白鹿撇了撇嘴,邁步過去坐在了李乘風身邊,脫了涼鞋將腳伸進水裡,水溫正合適,那傢伙明顯是算著時間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上方床鋪,呢喃道:“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你佔便宜沒夠,居然捨得讓我睡上鋪?”

床鋪如此佈置,明顯是將趙白鹿的床鋪準備在上面了。

李乘風又取出一枚靈石,一邊煉化一邊說著:“跟人打了個賭,要對你好一點。”

趙白鹿嘴角上揚,點頭道:“我也就不問那個人是誰了,總之,算你有點男人樣子。”

但她眼珠子一轉,猛地看向李乘風,一臉認真:“明日上朝,我不想跪皇帝,怎麼辦?”

李乘風神色淡然:“那就不跪,你是仙門弟子,灞水之盟寫得清清楚楚,仙門弟子見天下共主不跪。”

趙白鹿將腳取出,故意使勁兒甩了甩,洗腳水甩了李乘風一臉。

下一刻,她猛地起身躥到上鋪,兩隻腳在李乘風眼前晃晃悠悠。

“那處屋子很大,謝謝。”

李乘風丟掉洗乾淨的靈石,搖頭道:“怎麼說都是丈母孃,謝就不用了。要睡就早些休息吧,初一叫大朝,京城五品及以上官員都要去,三司煉氣士除外。明日定要忙活一整天,還不知道要多麻煩。”

可趙白鹿心思好像全然不在此處,她雙手撐著床邊,兩隻尚未乾徹底的腳晃來晃去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總之問了句:“看在你今日表現不錯,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乘風根本就沒當回事兒,不過是想著遷就她,便裝得十分好奇:“哦?什麼秘密?”

趙白鹿歪著頭,呢喃道:“天地復甦之始,不是七大仙門,而是八大仙門,還有十幾座小仙門,但那些小仙門都被八大仙門吞併了。”

李乘風眉頭一皺,“你說八大仙門?”

趙白鹿點了點頭,“是,坐井山便是那座被除名的仙門,這是我在劍門秘庫記載之中看見的。而且坐井山根本就不在長安城外,而是在終南山中。但坐井山如何沒落乃至被除名,我就不知道了。”

李乘風沉默許久,總算是明白靈溪為何會覺得那處井淵熟悉了。

“罷了,明日之後,行事會方便很多,你想個名字,日後做大瑤第一奇人也方便些。”

趙白鹿伸手摩挲著下巴,想來想去,突然一拍手,笑道:“姓劉吧,叫劉叔還是劉伯?”

李乘風都懶得理她了,你怎麼不乾脆叫劉爺?

李乘風一夜打坐,趙白鹿則是鑽進被窩裡,翻看尚未在市面發售的話本。可她時不時就弄出挺大動靜,聽聲音像是在蹬床。然後就是一陣氣呼呼的喘息聲,外加幾聲嘀咕:“死男人!好壞,比病秧子還壞!”

……

天光大亮,李乘風的馬車進了皇城。

沒過多久,人聲便嘈雜了起來。

趙白鹿索性合上書,嘀咕道:“大清早的,這都吵什麼呢?”

李乘風抿了一口酒,大清早喝酒,趙白鹿也是生平僅見了。

“昨日忠勇伯全家自縊,皇帝令三司推事,我是苦主,見我車駕了,人家不得交頭接耳幾句?”

趙白鹿卻問了句:“顧玄風今日會不會上殿?”

李乘風點點頭:“會,我要接任京兆府的懸劍司,成為三十六上掌劍之一,他怎麼可能不出現。”

趙白鹿一愣,“你說啥?那以後鬼市豈不是你的地盤兒了?哎,不對啊,你怎麼如此篤定的?”

李乘風雙眼微微眯起,“因為顧朝年叛國,懸劍司大掌劍一職空缺,而顧朝夕已入四境凝神,她自然要做那大掌劍了。”

此刻老葉言道:“少爺,這最後一段兒要下車了。”

李乘風點了點頭,自袖中取出幾張折起來的紙遞給趙白鹿,輕聲道:“完事我們多半要去紫寰殿,到時候你獻上這靈樞機關術。”

趙白鹿這是翻了個白眼,一邊推李乘風下馬車,一邊嘀咕:“好你個病秧子,早就猜到要得到什麼職位了,還敢誆我?幸虧我沒賭,否則又得被你佔便宜!”

趙白鹿第一次進這皇城內苑,以她的好奇心,不四下觀望就怪了。

她今日沒穿草鞋,畢竟見皇帝嘛!

走著走著,趙白鹿便問道:“你們凡俗王朝,還是太浮誇了,這麼大的院子,就上個朝?”

但她說話時,分明瞧見前方有個中年人正對著這邊使眼色,於是趕忙以心聲問道:“那個黃庭修士,衝你的?認識?”

李乘風答覆道:“曾在我爹帳下做副將,叫做南宮槊,如今是兵部尚書。他是提醒我,得去拜見太子。”

趙白鹿又問:“那個穿盔甲的呢?怎麼也是黃庭巔峰?”

李乘風也未曾轉頭,卻答覆道:“禁軍大將軍項荊國,也做過我爹副將,都是殺妖無數的狠人。資質都不算好,能有如此修為,全靠戰場衝殺。”

趙白鹿臉皮微微抽搐,心說你怎麼早不說熟人那麼多?怎麼進城這些天他們都不來看你?

可她哪裡知道,皇帝都沒先見李乘風呢,誰敢見?

高處腰懸橫刀的中年人,與下方侯著的兵部尚書一個模樣,都死死盯著李乘風,眉宇間多少帶些掩不住的悲色。

趙白鹿看得出,這是心疼李乘風。想來也是,當初他們離開鎮妖關時,李乘風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呢。

終於走近人群,李乘風端坐輪椅之上,兩側卻有人不斷拱手,李乘風一一一點頭答覆。

離著老遠,李乘風便瞧見幾個身著黑衣的少年人,其中歲數較大的,黑衣之上金線繡蟒。離那幾位少年不遠,便是濟王李擎川了,昨日見過。

趙白鹿掃了一眼,嘀咕道:“皇帝四個兒子三個在這兒,最大那個便是太子了吧?”

李乘風嘆道:“還是得裝裝樣子啊!”

趙白鹿點了點頭,推著李乘風朝著那幾位皇子走去。

原本幾人還面向大殿,好像聊著什麼。但李擎川說了句什麼,三個少年人幾乎是同時回頭。

特別是李凌霄,瞧見李乘風已在幾丈外,連忙快步走來。李乘風也只得抬起手,微微一笑,輕聲道:“見過太子,臣腿腳不便,望太子恕臣無禮。

太子趕忙上前,半蹲著壓下李乘風雙拳,搖頭不止:“大哥哪裡話,我們是自家人,你這是幹什麼?”

李乘風卻道:“白鹿,還不見過太子?”

趙白鹿只得壓下心中彆扭,作勢抱拳。好在是李凌霄快速擺手,“不必不必,大嫂不要客氣。你們進城我就該去侯府的,只是……我這身份,多有不便,大哥大嫂別怪罪我才是。”

好傢伙,年紀輕輕,說話如此滴水不漏,關鍵是他還一臉真誠,趙白鹿算是見識了。

還沒完,那位太子直起身,轉頭指著兩個弟弟,輕聲道:“老三老四,這是咱們的大哥,還不都認識認識?”

兩個孩子,一個十三四的模樣,一個才十歲出頭兒……

大一些的孩子咧嘴一笑,舉手投足略顯豪邁,他衝著李乘風抱拳:“大哥!我是凌山。”

李乘風抱拳回禮:“見過三皇子。”

至於那個小孩兒,則是咧出一嘴大白牙,脆生生道:“大……大哥,我是凌江。”

李乘風笑道:“四皇子好。”

至於那尚未現身的二皇子,叫李凌雲。兄弟四人,宵、雲、山、江。

趙白鹿最不愛這種場合,心說這病秧子認親戚來了?

也是此時,有太監高呼:“國師到,諸臣工上殿!”

趙白鹿猛地轉頭,卻見道路盡頭處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可不過眨眼功夫,他已經走到丈許外。

這也是趙白鹿第一次見顧老魔,她掃了顧玄風一樣,雙眼微微眯起,呢喃道:“這便是顧老魔了?”

可那花白頭髮之下的年輕面孔,怎麼看怎麼與想象中的恐怖模樣天差地別!

這還是活了兩百餘歲的老傢伙嗎?

事實上,李乘風也是第一次見顧玄風,但李乘風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站在一側的太子以餘光掃了他的大表哥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然後緊隨國師登臺。

趙白鹿嘀咕一句:“咱們呢?”

李乘風抖了抖袖子,淡然道:“這臺階,坐輪椅的人可上不去。”

趙白鹿剛想說難道就這樣幹瞅著?結果身後突然走來兩道玄甲。

“郡主,我們抬侯爺上殿。”

並無多餘言語,說罷便上手,抬著沉重輪椅逐步登臺。

已經在往上走的文武百官悉數回頭,但沒人敢多看。倒是南宮槊與項荊國對視一眼,皆是滿臉笑意。

玄甲抬人,足以看出皇帝對李乘風的重視了。

上去之後玄甲便抱拳離去,趙白鹿看著腳下直反光的地磚,嘀咕道:“你這輪椅這麼重,要是壓壞了咋辦?”

李乘風有些無奈,心說你關注的是什麼啊?

“放心,壓爛了也不要你賠。”

結果推著李乘風剛剛進去,便聽見有公鴨一般的嗓門高呼:“背劍侯與白鹿郡主,坐國師之下。”

趙白鹿壓低聲音問道:“什麼意思?”

李乘風伸手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往前,咱倆坐在顧玄風后邊。”

國師與皇子親王最靠前,並未在百官序列之中。

走到安排好的位置,趙白鹿瞅了一眼,這大殿之上,能坐百餘人呢。幸虧國師與太子都坐著高椅,否則李乘風的輪椅比較高,還真奇怪。

至於其餘人,文武百官對坐而已。

“陛下到!”

一聲高呼,眾人齊齊起身,面向正北跪拜。

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顧玄風與李乘風還有趙白鹿是例外。

國師不跪,李乘風是跪不了,趙白鹿則是不願意跪。

也是此時,有個一身黑衣的中年人大步流星走來,邊走邊擺手:“坐回去吧,早飯都吃了嗎?”

眾人異口同聲:“多謝陛下體恤,臣等吃過了。”

趙白鹿心中嘀咕,喊得如此整齊劃一,這明顯是演練過啊!

此時皇帝才坐下,只不過坐姿沒有官員那般規矩,側著身子,一條腿盤著一條腿立著。

所有人都看得出,皇帝的眼睛,是放在李乘風身上的。李乘風也抬頭看了一眼素未謀面的舅舅,血脈至親,可李乘風沒有半點兒感覺,只覺得陌生而已。

皇帝收回目光,再朝前看去,眼神卻凌厲了許多。

“中書省擬一道旨意,削去朱良路爵位,另著三司推事,由濟王主審山南刺史一案。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豹子膽,竟然讓朱良橋隱瞞軍情!”

濟王與那三人坐著答話:“遵命。”

趙白鹿心中嘀咕,這與她山門之中的祖師堂議事,也差不多啊!

可她一轉頭,竟然發現李乘風不知從何處弄來個挖耳勺,正掏耳朵呢。

這傢伙……親舅舅面子都不給?你起碼裝得守規矩些啊!

反觀顧玄風,端坐太師椅,閉著眼睛,好像朝堂議事與他無關。

這顧老魔,一身氣息極其內斂,根本就看不出是個金丹修士。

趙白鹿很快收回目光,但抓著輪椅靠背的纖細手指,有些發白。

文武百官奏事,李乘風懶得聽,所謂三司推事,推去吧,推得到後宮我就認,推不到,我自己推。

至於顧朝年的事,呵,根本無人提起。

誰敢不給國師面子?

絮絮叨叨足足小半個時辰,要緊事都說完了,皇帝終於看向李乘風,聲音也溫柔了許多:“背劍侯,鎮妖關十萬兵馬,我會給你個交代。”

李乘風這才收起挖耳勺,也沒抬頭也沒拱手,只是淡淡然一句:“十萬英魂,陛下該交代的是他們的家人。”

哪成想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怒而起身,手指李乘風喝道:“豎子怎敢這般無禮?”

李乘風緩緩抬頭,看向那位一臉正氣的御史中丞,雙眼微眯,平淡道:“李乘風只學了上陣殺敵,會舞陌刀耍大槊,當然了,拜國師高徒所賜,現在是個殘廢,也舞不動耍不得了。我沒學過禮數,所以御史中丞這是要教我?”

皇帝轉頭望向那位御史中丞一眼,隨後看向禮部尚書,眼神冷漠。

未曾想那中年御史冷哼一聲,竟然起身面向皇帝,沉聲道:“陛下,山南刺史固有大過,也不該他李乘風當街杖斃,手段之殘忍簡直駭人聽聞!今日朝堂之上竟敢如此狂悖無禮,難不成有功在身,就能如此這般?”

李乘風面色依舊平淡,但平和語氣說出來的話,卻不平和:“御史曉得我孤軍一年,吃的是什麼嗎?”

御史中丞一甩袖子,冷哼道:“我哪裡知道?背劍侯八千人吃著十萬人的餘糧,還能餓著?”

李乘風雙眼終究是眯了起來,他一拍輪椅,緩緩朝前挪動。

“陛下,我很好奇,這等混賬東西是怎麼當上御史中丞的?問我吃的是什麼,我吃的是吃過我同袍血肉的妖!”

皇帝的眼睛就沒離開那位國舅,此刻聽見李乘風的話,不由得心頭一顫。

他轉頭之時,那位御史大夫自顧自低著頭,假裝沒看見。等到視線挪到御史中丞身上,後者只覺得後背一涼,於是急忙拱手:“陛下,不能因為李乘風有功在身,便放任其如此狂妄啊!長此以往,大瑤法度何在?”

這麼多人,就沒人應和這位御史中丞一句、

皇帝深吸一口氣,冷笑不已:“御史中丞是在長安待久了,來人,帶他去置辦一身盔甲,貶為監軍御史,去鎮妖關好好待兩年。”

可那御史中丞還要說話,皇帝一拍桌子,冷聲道:“你是真要逼我杖你至死?”

這下總算是安靜,待人下去,皇帝抿了一口水,衝著趙白鹿一笑,問道:“白鹿啊,你父親請旨入京,我已經準了,年節前會到長安,到時候我們兩個商量商量,你們的婚事,早有個結果的好。這小子在沙場長大,性子野,沒欺負你吧?”

趙白鹿聞言,看了李乘風一眼,笑道:“多謝陛下,他剛開始欺負我了,現在嘛!他有把柄在我手中了,可不敢欺負我。”

皇帝聞言,哈哈一笑,擺手道:“那就好。”

但話鋒一轉,他又看向李乘風,笑道:“那何御史一介書生,不要與他置氣,杖斃朱良橋一事我已經降了你的爵位,往後再不許提。既然已經回京,你還是說一說,你想要個什麼官職吧。”

李乘風苦澀一笑,拍了拍大腿,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一個廢人,陛下別克扣我俸祿,就已經很好了。”

皇帝聞言,氣極而笑:“你這混小子,氣你舅舅是不是?鬼市鬧那麼一出,滿朝文武誰不曉得,你裝什麼裝?這樣吧,禁軍與兵部都想要你,你自己選一個去處。若是幹得好,我把國公爵位還你。”

“陛下。”

一聲陛下,眾人盡數望去,原來是國師開口。

皇帝笑問道:“國師有話說?”

事實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宣國師,國師從不上朝。今日主動來這大朝,當然是為了李乘風而來。

果然,顧玄風扶著椅子起身,將兩隻手自袖口伸出來,隨後恭恭敬敬抱拳。

“大將軍與長公主之死,與我脫不了干係,我想讓背劍侯在三司任職,與我離得近,我也好看看能否幫他治療腿疾,也算是我臨死之前,贖罪一番了。“

皇帝尚未開口,李乘風卻笑著搖頭:“國師手下我可不敢去,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還落了個殘疾。要是再信國師,我這條殘命怕是都得丟。”

皇帝望向顧玄風,神色古怪,笑盈盈問道:“國師,看樣子人家不想去啊!不如你說說,準備給背劍侯安排個什麼職位?”

顧玄風再次抱拳:“回稟陛下,顧朝夕已入凝神,我已著其任懸劍司大掌劍。而現在京兆上掌劍一職,便空出來了。背劍侯能在鬼市與神火宮祝山公比鬥十招不敗,實力是有的。況且他所用機關術,我也聞所未聞,讓他執掌劍京兆府,我覺得足夠了。”

其實國師開口,此事就算是定下了,但形式還是要走一走的。

皇帝望向下方一眾臣子,笑問道:“諸位臣工可有異議?”

說這話時,皇帝掃了那位禮部尚書一眼,後者雙目低垂,面無表情。

還是太子率先站出來,“背劍侯年少領軍,十四歲便被陛下封了鎮妖都尉,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兒臣贊同。”

太子領頭,其餘人當然再無異議。

況且天下監下轄三司,與朝堂其實並無什麼交集。

皇帝猛地起身,“那此事說定了,散朝之後李乘風與趙白鹿來紫寰殿見我,吏部今日將魚符官印鑄好,李乘風明日赴任,讓顧朝夕做好交接。”

顧玄風回頭看了看李乘風,沉默片刻,終究是開口道:“我已上奏,在玄風塔前修建鎮妖廊,在廊前為大將軍與長公主立碑,十萬將士的名字則是燒錄在鎮妖廊樑柱之上。日後我天天都看得見他們,以此為警示。另外,你交接完後,到玄風塔找我。”

李乘風掏了掏耳朵,“能不去嗎?我不是太想見你。”

顧玄風一笑,伸手按住李乘風肩膀:“是你職責所在,不可以。”

說罷,他望向趙白鹿,面色還是那麼溫和,言語更是溫柔,就像個和善老鄰一般。

“趙溪坪那小子,的確生了個好閨女。以後李乘風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趙白鹿轉過頭,微微一笑,問道:“明日玄風塔嗎?我可以一起去?”

顧玄風笑著點頭:“自然可以,你的劍術,我或許可以指點一二。”

李乘風則是暗自嘆息,卻又沒多說什麼。

武俠修真推薦閱讀 More+
渡劫丹神

渡劫丹神

勝己
遠古修行之法失傳,人間靈氣流失,大劫已經很少有了,靈氣復甦前,沒有大劫。 但,天災是劫,人禍也是劫,人禍大病是劫、頭疼腦熱小毛病也是劫,遇泥石流是劫,出門被石頭拌一下是劫。 職場中被小人陷害是劫,甚至你喜歡的偶像被暴醜聞,對於你來說也是劫。 劫、無處不在。靈氣復甦前,普通人所遭遇的劫,或者只能稱之為黴運。 但靈氣復甦之後,修行者逆天而行,天地規則恢復,每一個大境界突破,都有不同劫難。 林青雲卻能借
武俠 連載 3萬字
打不贏怎麼辦?只好選擇攻略了

打不贏怎麼辦?只好選擇攻略了

一隻廢物a
蘇北嘗試打通遊戲《幻想世界》,熬夜通宵努力了一百次後,終於結束了這次糟糕的體驗。 \n並不是通關了,而是放棄了。\n “為什麼劇情這麼單一,倒是給我點選擇啊,可惡!”\n “為什麼殺了魔王勇者會黑化啊?!我踏馬是你的戰友啊!”\n “喂喂,魔王你的刀是不是捅錯人了?沒搞錯的話,這周目我不是你陣營的人嗎?”\n “差不多得了,就算是找個角落貓著,摸魚摸到最終章也不行嗎?這遊戲到底有沒有通關攻略?”\
武俠 連載 4萬字
極道修魔傳

極道修魔傳

人走偏鋒
什麼是仙?什麼是魔?一個穿越而來的靈魂,只願在這吃人的仙魔世界走出個痛痛快快來!
武俠 連載 2萬字
斬道紀

斬道紀

張小鑠
悠悠宙宇,數十萬個輪迴,天皇消失,大道已死,究竟是何人所為? 這天地間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詭異的生命禁地,神秘的九曲天書,它們為何存在這世上? 少年葉生在亂世中出生,斬盡天下妖魔,只為尋求自己心中的大道,探索著天和地的隱秘。 你說我葉生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葉生不修了你這道也罷,我修的,是逆天的自我之道! 任你有多少不容,我有魔罐在手!我是葉生,天若不容我,我便斬了這道,逆了你這天! ********
武俠 連載 0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