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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你死了嗎？”
“我……還未曾歸還屬於你的一切。”
“我是一個小偷，最無恥的小偷……”
“對不起……”
…………
南海，萬里無雲。
身穿一身白裙的女子踏雲而來，雙眼婆娑淚留下。
刺啦啦……
絲絲雷霆自冰婧玥的手上流轉，閃爍的臉龐一明一暗。
“這幾日以來，再也沒感覺到雷霆有過激烈的波動了，就好像你真正的離去了一般。”
冰婧玥看著流轉雷光的手心，淚水漸漸流下。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極致，真正的極致，只有我知曉，你或許可以更加強大。
如果，我將【荒古雷道】歸還於你，你是不是可以更加強大，躲過那一場災難？”
冰婧玥靜靜開口，臉色憔悴。
這不應該是一個武者該有的狀態。
林天死後，終日以淚洗面。
忽然間，一切都想通了。
人，為何要強大？
人，為何要活下去。
我這一生氣血本就來源於虛無，我這武聖之女之名更是虛無。
我是一個偷窺者，我終日透過荒古雷道的氣血波動，窺見他的不甘與掙扎。
父親給的桎梏太過沉重，但也的確給了冰婧玥一個不該窺見的另一個人生。
是那般熾烈，是那般耀眼。
好像一個從不低頭的苦行僧一般，要一直向著遙不可及的目標走下去。
從驚訝，到認可，再到敬畏和仰望。
這是一段極為遙遠的路。
直到前幾日，一切都消失了。
自己沒有了窺見他的機會了，自己也再也沒有歸還的機會了。
君既已去，我又何存？
“那便，做我該做之事，然後永遠的離開這所有的虛無吧。”
她輕語著，嘴角浮現一抹迷醉的笑。
遠天，有一架直升飛機駛來。
直升飛機之上，乃是一家電視臺的記者。
“是武聖之女找的我們，聽說是有關林天的訊息要透露給我們。”
“是絕大的新聞，或許可以挖出林天身前的一些隱秘。”
“沒想到冰婧玥尊上竟然也與林天有所關聯。”
坐在副駕駛位上，記者有些詫異的低喃著。
今早冰婧玥聯絡了他們，說是有極重要的新聞要透露，採訪地點選在了……林天隕落之地。
“大新聞，絕對是大新聞，不過我更想知道武聖之女口中對林天的歉意是什麼？”
記者說著，眼裡有著絲絲震撼。
他清楚此刻林天對人族的影響。
按照冰婧玥所言，應該是冰宇武聖做了對不起林天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訊息一旦擴散出去，那將引起整個人族的驚濤駭浪啊！
“看到了，那個應該就是冰婧玥！”
機長忽然開口，記者看去，遠處天邊果然有一道身穿白裙的窈窕身影佇立。
只是看著背影，就好像有一股悲傷之感突然襲來。
就好像一個永遠身處於無垠寒冰之中的女王一般。
“就是她！”
記者大叫一聲，眼裡浮現精光。
他也想知道，冰婧玥所說的愧疚是什麼。
也就在這時。
嗡！
一股奇異的力量降臨，整個直升飛機就好像被硬生生凍結在了虛空之中一般。
一個身穿白衣，神色淡漠，眸光深邃的男子出現在了直升飛機身前。
“父親！”冰婧玥瞬間回頭，帶著憤怒大喊出聲。
而直升機內。
“冰……冰冰冰宇武聖！”
機長和記者在看到男子到來的一瞬間，眼睛睜大，驚慌了起來。
但見，冰宇只是淡淡的看著記者道：
“我女兒今日，以後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是……是是是！”
記者連忙點頭，這一刻臉色煞白，已經怕極了。
沒想到冰宇武聖竟然出現。
而直升機連忙轉向，很快便離去了。
獨留下，面色低沉的冰宇和一臉絕望的冰婧玥。
“本就只是一件小事，沒想到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冰宇看著自己的女兒，神色複雜：
“我只是在仙族手裡買下【荒古雷道】，奪了林天靈路的，是仙族。
你不欠他什麼？”
冰婧玥臉色煞白，卻是緊緊抿著紅唇，就這般看著自己父親。
冰宇詫異，他從自己女兒眼裡讀到了其他東西。
“你……，那林天已經死了，你就算是想還給他，也沒機會了。”
冰婧玥身體一顫，只是轉過身去，冰宇先是點了點頭。
緊接著身體一顫，瞬間走了過去。
“你服毒了，為什麼！為什麼！”
他低吼一聲，若不是自己迴歸人族自己女兒怕是會在幾個小時後死去了。
“為什麼啊！！！”
冰宇低吼一聲，單手一爪，絲絲縷縷的黑煙自冰婧玥的體內抓出。
而冰婧玥卻是慘笑一聲，沒有說話。
冰宇張大了嘴，這一刻心裡竟是產生了深深的悔意。
一個【荒古雷道】竟是讓自己女兒變成了這樣。
他沒想通。
下一瞬，冰婧玥竟是瞬間昏死過去。
冰宇單手一爪，一塊空間承載了自己女兒的身軀，向著極北之地走去。
夜晚……
“如今林天已死，小玥應當是想不開了。”
陽臺上，冰仇意複雜開口，而他身旁冰宇靜靜站著。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所幸那林天已死，就算小玥喜歡林天，時間慢慢過去，終究會好的。”冰宇沉聲道。
卻是見到身旁自己的兄長冰仇意臉色已經變差了。
“怎麼了？”冰宇問道。
卻見，冰仇意幾乎是低吼出聲：
“冰宇！”
“你是人族武聖，你能不能擔當起來，武聖的命不是自己的！
其他人都可以說林天幸好死了之類的話，你……”
冰仇意失望的看著冰宇：
“你身為武聖，這種話怎麼可以說得出口？
沒林天，南海受得住嗎？”
冰宇皺眉，沉默，卻是看向了遠方。
他不追名逐利，他也極為小心謹慎。
與此同時。
“你醒了，再也別這樣了好嗎？”
床邊，思箏雙眼通紅的看著甦醒過來的冰婧玥。
“我……”冰婧玥低沉一聲，沒再開口。
她只是沒有活下去的意願了。
只是，冰宇迴歸，她怕是連死也做不到了。
“我……我去給你端飯。”思箏開口。
冰婧玥沒有開口。
隨著思箏離開，冰婧玥只是這般躺著。
如果說一個人已經不願再活下去了，那麼連武聖也是沒辦法的。
她被自己父親安排了一輩子。
這一次，真的倦了。
就像是一朵瑰麗的花，緩緩的墜入深淵，屬於它的那一抹光亮已經徹底熄滅。
黑暗好像溫暖了起來，四周好像有無數低沉的聲音在囈語。
一直墜落，進入沉淪，陷入無盡深淵。
這世間若是一直黑暗這般該多好，為何還要讓我去窺見那一抹烈陽之光。
冰婧玥閉上了眼睛，清淚流淌在頰畔之上。
刺啦……
藏於被窩之內的指間，忽然有一絲湛藍閃爍了起來。
很是輕微，很是刺激。
一瞬間，冰婧玥睜開了眼睛。
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隨後，笑了。
pS：要過節了，今天放個假，去打會遊戲兄弟們。
提前祝節日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