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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影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聞言笑了笑。
“若我這胎是男孩兒，姐姐應該會很失望吧？哦，不，應該是絕望。”說著姜雲影看向白靜瑜，笑容越來越深，眼眸也露出狠色。
白靜瑜到如今仍是不解：“自你入府，我待你可有半點不好？”
姜雲影搖頭：“我因出身不好，一直備受欺辱，而姐姐心善，不但接納了我，待我也是極好的。”
“所以為什麼？”
“為什麼？”姜雲影淡淡笑了笑，“時至今日，姐姐還問為什麼，答案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麼，我看上你那位子了，我要得到它。”
“我並不稀罕這正妃的位子，它不及我兩個孩子一根毫毛！”白靜瑜低吼一聲。
“姐姐清高，可我稀罕。既然想要，就得不擇手段，但說實話，我對姐姐卻有幾分歉意。”
“你，殺了我兩個孩子！”白靜瑜咬牙。
姜雲影低低笑了一聲，“姐姐莫要亂說，我可什麼都沒幹。”
“你！”
“對了，姐姐每日派人送來的補湯，我很喜歡喝，在這裡就多謝姐姐了。”
白靜瑜站起身，嘴角扯了一下，“既然你喜歡喝，我便一直給你送。”
“姐姐未免也太寬宏大量了吧？”
白靜瑜低頭看姜雲影，冷哼了一聲，“我是正妃，你是側妃，你生的孩子，如何都要尊我為嫡母，甚至我想養便能從你身邊搶走。”
說到這兒，白靜瑜笑了笑：“這位子確實好，看來今後我得好好利用起來了。”
目送白靜瑜離開，姜雲影暗暗握緊拳頭，她自然不會讓白靜瑜得逞，哪怕會有所犧牲。
翌日，臨近中午，白靜瑜正坐在窗子前的羅漢床上抄寫經書，這時婢女急匆匆跑了進來。
“主子，不好了，側妃小產了！”
白靜瑜拿著筆的手一頓，眼眸沉了沉，姜雲影果然夠狠，為了將她從這個位子拉下來，寧可犧牲掉肚子裡的孩子。
她沉了口氣，繼續抄寫經書，等到將這一篇抄完，她才放下毛筆，起身換衣服。剛要出門，秦晟瑞身邊的小廝跑了來。
“四皇妃，殿下讓您去偏院。”
白靜瑜仍是不緊不慢的往外走，來到偏院，裡面已經亂成一團。太醫來了好幾位，有在裡面的，有在外面的，婢女們一盆一盆血水往外端。
白靜瑜一腳剛邁進去便聽到了姜雲影淒厲的叫聲，想來也是，她腹中孩子已經成型，流出來的話，自然要受些苦的。
她嘴角勾了勾，繼而走了進去。
秦晟瑞在，急得原地亂轉，皇后也來了，眉頭深深皺起。
這時產婆從裡面出來，懷裡抱著一血糰子，猶豫了片刻來到皇后跟前。
皇后嫌晦氣，讓產婆離遠了說話。
“娘娘，殿下，是……是男孩兒。”
一聽這話，皇后哎喲了好幾聲，一直拍大腿，秦晟瑞是氣，氣得一直跺腳，指著那死胎，半天說不出話來。
若是個女孩兒，他們也就稍稍惋惜，可是個男孩兒，於他們來說簡直是掏心挖肺的難受。
白靜瑜沉澱了一下，走到秦晟瑞身邊，正要開口勸慰他，結果還沒海口，秦晟瑞反手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白靜瑜被打得跌到地上，嘴角溢位血來。
“殿下，臣妾……臣妾可做錯了什麼？”
“白靜瑜，老子今兒定要打死你！”
說著那秦晟瑞抬起一腳，就要踹下來。
白靜瑜忙往皇后身邊躲，“娘娘，殿下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您不能不管啊！”
皇后氣得全身發抖，轉身推了白靜瑜一把。
“你做的好事！”
白靜瑜往後趔趄了幾步，一臉驚慌，“臣妾做什麼了，娘娘還有殿下，你們至少把話說明白啊？”
“你、你……”
秦晟瑞正要開口，屋裡有人喊道：“不好了，側妃尋短見了！”
如此，場面更混亂了，剛從裡面的出來的太醫就趕忙跑了進去。
皇后一直拍胸口，秦晟瑞臉也越來越黑，好在不多一會兒，太醫們出來了，說是姜雲影聽聞孩子沒了，悲痛之下搶了產婆手裡的剪刀，對著自己胸口就要捅進去，好在身邊婢女攔住了，沒有傷到她自己。
“這麼大的月數小產，對側妃身體傷害極大，這些日子定要仔細調養，不然，不然以後恐難再懷上。”一位太醫道。
等太醫們都走了，產婆也打發了，院子裡只剩下府上的人。
秦晟瑞咬牙切齒的指著白靜瑜，“你還敢裝糊塗，雲影正是喝了你讓人送來的參湯，所以才小產的！剛才我讓太醫查了碗裡剩下的一點殘渣，裡面竟有紅花！白靜瑜，你殺了我兒子，我饒不了你！”
白靜瑜聽到這兒，忙喊冤枉。
皇后冷哼一聲，“你有什麼好冤枉的，謀殺皇嗣，按著律法就是死罪！”
“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啊！”白靜瑜委屈的喊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將她架起來打，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秦晟瑞怒喝道。
“殿下，您不能冤枉我啊！”
“打！打死也活該！”
“殿下，我白家也不是沒人了，您至少也掂量一下！”
“你還敢提白家，你……”
“你是自作孽，白家也不能說什麼。”皇后冷哼道。
“我要和姜側妃當面對質！”白靜瑜站起身，挺直腰桿，“若真是我害她，不用娘娘和殿下動手，我自己結束自己的命！”
“本殿下不會聽你狡辯的，來人……”
秦晟瑞要下人綁住白靜瑜，皇后拉了他一把。
“便讓她們對峙，將她罪名錘實了，白家也就沒話說了。”
“母后，她在狡辯。”
“行了，白家到底是百年世族，京中勢力不小，最好讓他們心服口服。”
秦晟瑞看向白靜瑜，哼了哼道：“行，本殿下定要讓你親口承認。”
往屋裡走的時候，白靜瑜想起那晚阮凌羽說出他的猜測，她實在不敢相信，天底下哪會有這樣的母親，為了陷害別人而殺了自己的孩子。
阮凌羽說：“這世上這樣狠的人很多，只因你不是，所以難以理解。”
是，直到此刻，她都難以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