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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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明義點點頭：“既然燕公子都這麼說了，我也就直說了，燕家能找我夏侯明義，是看得起我夏侯家，我本不該推辭，但這件事太過兇險，搞不好我們夏侯家就會成為燕家在京城爭鬥中的犧牲品，我不得不慎重才行。”
“夏侯家主放心，你們夏侯家對燕家的助力，都是在暗處的，絕不會擺放在明面上，京城其他家族，還不會小肚雞腸到，對你們出手。只要夏侯家與我們燕家達成同盟，此次爭鬥可以讓燕家得利，我們燕家自當回饋，助你們夏侯家成為金陵最大的豪門，所謂的金陵四大家族，以後都將是過去式。”
夏侯明義微微一笑，這個條件，本就是之前他和燕家家主電話交談時說過的。
沉吟片刻，夏侯明義道：“我可以答應，但還需要燕公子拿出誠意來。”
燕宮微微一笑：“夏侯家主說的‘誠意’，可是，幫你夏侯家報仇的事？”
夏侯明義心中一凜，頷首道：“燕公子聰慧過人，正是此事！那個江州的秦長生殺我胞弟，傷我骨肉，直到現在，我還不敢讓老父親知道此事，怕他老人家受不了這個打擊，此仇於我夏侯家而言，比天高比海深！”
燕宮微微一笑，道：“夏侯家主可知道，那個秦長生是什麼人？”
“我已經查到了他的資料，就是個普通人，從小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和母親相依為命多年，只是三年前，他母親被車撞死，進了監獄後，不知遇到什麼奇遇，出獄後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醫術高明，還武力高強，至少有大宗師之境。”
燕宮笑道：“那你可知道，秦長生的父親是誰？”
夏侯明義怔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
“當年，秦長生的母親也是一介才女，是江州的高考狀元，考到了京城大學，後來在上學期間，懷了孕，被學校開除，懷著孩子回到江州。”
“據我所知，他是京城秦家的骨肉……”
“秦家？哪個秦家？”夏侯明義若有所思，但不敢確定。
“京城真正的豪門有三個檔次，頂流、一流、二流，姓秦的只有一族，那就是與我們燕家並列六大家族的頂流豪門秦家。”
燕宮說完，端起桌上沁人心脾的龍井茶小飲了一口，讚歎道：“好茶。”
“他是秦家的血脈！”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得到燕宮的證實，夏侯明義還是心頭劇震。
秦家可是京城頂流的豪門世族，雖說和燕家等家族同屬六大頂流，可真要論起來，底蘊比起燕家等家族，還要強出幾分，也就是這些年，秦家青黃不接，才選擇蟄伏，但也不可否認秦家的根深蒂固，樹大葉茂。
燕宮道：“是血脈沒錯，但目前來看，他還只不過是個私生子。”
夏侯明義問道：“秦家的人，可知道秦長生這個私生子的存在？”
話剛落下，卻又是搖頭道：“是我廢話了，連燕公子都知道，秦家人又怎會不知。”
燕宮莞爾一笑：“別說，秦家還真沒幾人知道。”
“怎麼回事？”夏侯明義蹙起眉頭，有些不解。
“秦家的老爺子，一直在壓著這件事，私生子的事從始至終，都沒幾個人知道。”
燕宮道：“我也是湊巧和秦家一位知道這個訊息的人交情深厚，才知道的。”
夏侯明義沉默半晌，幽幽問道：“燕公子同我說這件事，是不是想勸我不要找秦長生報仇，因為他是秦家血脈，搞不好會給我引來滅門之災？”
燕宮面容一肅：“夏侯家主這說的是哪裡話？血海深仇豈有不報之理？原本這件事，我是不能向外傳的，因為秦傢俬生子這件事是絕密，但正是因為考慮到我們兩家要通力合作，我才會把如此機密的事情告訴夏侯家主。”
“我跟你說這件事的初衷是想讓你明白，仇得報，但人不能我們動手去殺，否則秦家人追責起來，難免惹得一身騷。”
夏侯明義緩緩頷首，思忖片刻，道：“我卻覺得，動手殺了他沒什麼，其一，我們‘並不知道’他是秦家的私生子，其二，秦家如果真的待見他，又怎麼會讓他們孤兒寡母在江州待這麼久，都不曾來見一面秦長生？這足以說明，秦家根本就不想認他這個私生子，我們殺了他，說不定正是秦家求之不得的事情。”
燕宮搖頭失笑道：“夏侯家主，事情如果真像你想的這麼簡單，我就不會把秦長生是秦傢俬生子的事情告訴你了。”
夏侯明義深吸口氣，道：“還請燕公子明言！”
燕宮問道：“夏侯家主對秦家現如今的局勢，不知道了解多少？”
“聽聞秦家老爺子大限將至，二代的中堅人物秦景輝、秦景通兩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任秦家家主，然長子秦景輝，無心致力於家族事業，而是從仕為官，如今已是一員封疆大吏，只不過，他與夫人多年要不到一兒半女，傳聞繁多，也不知真假。至於次子秦景通，則是在家裡逐漸掌權，協助秦家家主，將家族事務管理得井井有條，而秦景通育有一子一女，也皆是文武雙全的人中龍鳳，在京城的年輕一代中，也是佼佼者……”
頓了頓，夏侯明義盯了眼燕宮，又道：“聽聞燕公子對秦景通的千金秦雨薇，也是素有好感……”
“秦雨薇是京城三朵金花之一，與我也算是青梅竹馬，我喜歡她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燕宮哈哈一笑，轉而道：“你說的大差不差，基本屬實，都是秦家如今的狀況，那你可知道，秦長生是誰的私生子？”
夏侯明義思忖道：“依年紀來看，莫非是秦景輝或秦景通這兩位秦家中堅人物的私生子？”
燕宮道：“再猜猜看，是他們兩個誰的？”
夏侯明義沉吟片刻，不確信地道：“秦景輝？”
“不錯。”
燕宮道：“正是秦景輝的私生子，說起來，他算是如今秦家的長房長孫！秦景輝年輕時，在京城為官，和大學生有染，這對他仕途不利，所以秦家老爺子嚴令拆散了秦景輝和那個大學生，又命秦景輝娶了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結了一樁政治聯姻。”
“然而秦景輝性子倔強，這些年來雖然平步青雲，成了封疆大吏，但卻從不肯和明媒正娶的夫人生下一兒半女。以這件事，和秦家家主較勁，表達心中的不滿。”
“秦景輝現如今位高權重，是秦家接下來幾十年最大的靠山，由他當下一任家主，才是最合適的，然而身為家主，沒有子嗣，將是大忌，總不能他掌權百年後，再把家主大權，交給二房……”
說到此處，燕宮停了下來，盯著夏侯明義。
夏侯明義道：“所以，秦長生這個私生子，就成了關鍵？倘若讓秦景輝當家主，這個私生子就勢必會被秦家光明正大的接回去？”
燕宮點頭道：“這正是秦家老爺子現在糾結的事情，他一方面不想承認秦長生這個私生子，可如果真的要立秦景輝做下一任家主，又必須接納秦長生這個私生子。”
“可反過來說，如果秦家這個私生子提前死掉了，那秦家老爺子也就會徹底斷絕立秦景輝做下一任家主的想法，屆時，為了讓家族穩定，立二房才是首選。”
“夏侯家主是明白人，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把秦長生是秦傢俬生子的事情告訴你了吧？”
夏侯明義目光明亮，急速道：“你的意思是……借刀殺人？因為秦景通如果想繼承家主之位，那對他來說，秦長生就是阻礙他的絆腳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