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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一聽就知道這妞曾經被坑慘，都給對頭坑出ptsd了。
真是可憐，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已然沒有了夢想與對未來的憧憬。
雷恩知道這事不給個說法，這個表面恭順內心極有主見的妞是沒法安心當好學生的。
他雙手十指交叉，用手指背抵著自己下巴，用冰冷的語調吐出一個單詞：
“實驗！”
“嗯？”
“我說，我對所有徒弟的教導就是一場龐大的連鎖實驗。”
芙蘿拉渾身一顫，愣是沒敢追問出什麼來。
雷文娓娓而談，芙蘿拉端坐在書桌對面乖巧地當個聽眾：
“我不是此世之人。而不同世界的法則是不同的。起初，我並不認為我掌握的【物理學】知識在這個世界會是什麼高深的魔法。結果唐斯的出現，讓我對卡奧斯世界的法則徹底改觀。我這時才發現，我掌握的法則正是世界所需要的。”
“於是我改變主意，開始收徒並傳播【物理之道】。很顯然，世界意志對我等物理學派大開方便之門，所以才有了你們。”
“我並不知道我是否能透過教授法則，讓每一個有資質的青少年擁有你們口中所謂的【魔法的力量】。所以，自始至終，這就是一場實驗。”
“順便一提，你看到這裡閃亮的光源嗎？”
芙蘿拉點點頭，她早就注意到，那燈炮裡壓根就沒有煤油燈芯什麼的，她不敢問，認為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法燈。
“這是電燈，在我那世界，幾乎家家都有的玩意。在伱們這裡就是稀罕物了。你知道發明了燈炮的大科學家愛迪生為了改良電燈，試驗了兩千多種材料，才找到一種最適合的。”
雷恩說到這裡，芙蘿拉有所明悟：“我懂了。師父，我就是那其中的一種材料，對吧？”
雷恩的眼神裡充滿無機感，彷彿他看的不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而是一份沒有生命的實驗材料：“沒錯，你的確可以這樣理解。成功的話，恭喜你，你獲得你想要的力量。但無論失敗與成功，我都獲得了一堆寶貴的實驗資料。”
這就是科學版的‘你或許不虧，但我永遠有賺’。
當一個擁有自己無法想象強大偉力的男人，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說出這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話語時，芙蘿拉意外地覺得自己很舒服。
見慣了貴族圈的爾虞我詐，見識過半惡魔做事的混亂與殘忍，當自己碰上這麼一個機會時，芙蘿拉愣是有種‘這很合理’的感覺。
“呼——”這個洋娃娃徒弟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感謝師父您的坦白。我沒有問題了。正如我在考卷上寫的那樣。一旦救出父母和弟弟，我會履行我的承諾。”
雷恩的動作一直沒變，只是平靜地問道：“為了親人而犧牲自己的未來，這一切，值得嗎？”
“當然值得！”芙蘿拉優雅地站起來，對雷恩行了一個淑女禮，在她抬首時，雷恩見到了一雙如藍寶石般清澈的眸子：“因為原本留在巴洛克*羅伯茨那裡承受非人折磨的應該是我，結果卻是弟弟主動替我承受了這一切。可笑的是，在那噩夢日到來之前，我真不是一個好姐姐。”
“明白了。祝福你能成功。”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您，師父。是您讓我的人生至少有一個翻盤的機會。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你先去內門弟子宿舍休息一下，習慣周圍的環境。明天才會開始正式授課。”
“是。”乖巧地再次行禮，芙蘿拉退下了。
今天絕對不適合馬上開始授課，很簡單，半個小時不到，已經出現學徒和助理受不了的情況了。
這個山谷有貓膩，雷恩是一早就猜到的。
唯有唐斯那樣有著逆天身體素質，幾乎魔武雙修的傢伙才能若無其事地站在魔力旋渦之上，屁事都沒。
比正常地區濃郁一倍的魔力濃度，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看到不適者出現類似缺氧的症狀，雷恩果斷把靠近學院門口的區域調整為無魔力區。
“呼！呼！呼——”不適者大口大口呼吸著真正意義上的新鮮空氣，一副小子我終於活過來了的感覺。
看上去他們調整過來了，實際上，學徒與學徒之間已經出現了可悲的分級了。
雷恩下令再次調整宿舍位置。
適應最好的調去最靠近校舍的地方，那邊是日夜都一倍魔力濃度。
稍微有點反應的調去中間區，那裡是0.5倍。
最不適應的留在外區，那是純淨空氣區。
雷恩觀察到，外門弟子當中，公費生明顯表現更好，只有兩個人有輕微不適。
應該說不愧是千軍萬馬中走獨木橋殺出來的，這些在大範圍海選中挑出來的精英，平均素質遠高於自費生。
自費生當中，真正堅持下來就5個，剩下3個有點不適，其餘的甚至只能滾回去馬裡諾城。
助教當中，五分之三是扛不住的。
相比之下，某個吃完飯之後覺得不得勁，要求把魔力濃度調到三倍，扛著300公斤負重繼續活蹦亂跳的傢伙，簡直是牲口裡的戰鬥機。
雷恩忽然明白，為什麼他那個世界的故事背景裡，那麼多法爺不待見畢格比這個奇葩了。
不！
別說法師了，只怕戰士和武僧職業者都不想見到畢格比這貨。
人家力量、敏捷、體質都比你高哦。
對！人家還是個法師！
你說氣不氣人？
最讓雷恩萬萬沒想到，開學一天還沒過完，僅僅在晚飯過後的時間段，他新招的助理和馬裡諾城來的廚子就跑來‘告狀’了。
“什麼？你說馬特這小子兩頓飯就吃了一頭公牛份量的龍肉？”
不信邪的雷恩風風火火地跑到馬特的宿舍裡，看到這個吃完飯美滋滋在剔牙的小子，雷恩有種氣不打一處的感覺。
“你吃了那麼多，你不會撐著？”
馬特那標準的八塊腹肌，也沒太鼓脹啊！
“不會啊！我已經很剋制地按照師父您的要求，吃個七分飽。話說，龍肉不見得很好吃，但裡面充滿了力量的感覺，我很開心。”陽光大男孩露出了未受知識汙染的清澈笑容。
雷恩忽然感到一陣晴天霹靂。他囤的龍肉是多，還許諾了讓馬特敞開了吃。
可這麼吃法，哪怕是五條龍的龍肉也撐不了多久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