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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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恩，你不該來的。”導師摩西多疲憊的聲音，出現在塞恩腦海。
此時塞恩四面八方，他肉眼見到的僅僅是五光十色的元素氤氳。
不僅看不到導師摩西多具體在哪，就連走在學徒隊伍最前方的那十幾個學徒也漸漸看的不太真切。
除此之外，一絲令他感到不太舒服的感覺，自從他進入能量漩渦後，便始終湧現。
那是一種令他胸悶且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彷彿離開了自己所適應生活的環境，來到了另一片陌生時空。
“導師，你在哪裡？”塞恩不由發出低呼。
因為塞恩處在學徒隊伍的後半段，且自從聽到導師的聲音後，就漸漸放緩了步伐，因此周圍幾個學徒都沒有注意到塞恩的異常。
“我在時空裂縫的控制穩定裝置這裡，現在是用精神力與你溝通。”
“使用精神力對話的方式，等你以後進入正式魔法師後就會自然領悟，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摩西多迅速說道。
塞恩此時也不敢有任何廢話，立即屏住呼吸聽道。
“我們這次都想的太過於美好了，星界中哪有那麼多的資源半位面，甚至是規則完整位面，正好被我們撞到。”
“根據前面一些學徒傳回來的訊息畫面顯示，時空裂縫另一頭的很有可能是一方殘破位面。”
“那裡的位面環境無比惡劣，傳回來的片段中，盡是沙塵暴與一望無際的黃沙荒漠。”
“為師曾經也去過三個異位面，但那些位面的環境都是比較平和的，適合我們巫師世界人類魔法師探索。”
“但這方極有可能是殘破位面的異位面……恐怕就連準魔法師也很難在那邊長久生存。”
“按照我的建議，對於這種無甚探索價值的殘破位面，我們應該立即召回所有學徒，儘可能減少損失。”
“但是馬丁副院長和瓊妮女士拒絕了我的建議，並且他們想要派去更多的學徒過去探查情況，甚至是試圖激發空間座標發生器，開闢一條容納正式黑魔法師們進入的通道。”
“我並不清楚兩位副院長為什麼這麼執泥於這個殘破位面，此次你過去，必然是九死一生。”摩西多沉聲說道。
“我比較擔心師兄師姐的情況，所以此次跨過時空裂縫，我無怨無悔。”塞恩低聲答道。
塞恩的回答，似乎令摩西多產生一絲欣慰與感慨。
只見他隨後接著對塞恩說道：“你按照既定路線往前走，在看到一處紅色的元素波紋後向右轉，再然後向左……那裡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你師兄師姐實力比較高，並且作為高階以上學徒，亦是學院重點關注的物件，如果能夠返回，他們的存活率還是比較高的。”
“反倒是你，實力不濟，很有可能會被拋棄。”
“那東西能在關鍵時刻將你牽引回來，但是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在導師摩西多的指示下，塞恩最終找到了一根黑色的握把。
摩西多對塞恩的關照，對於塞恩來講，這份恩情僅次於女友莉娜這些年來對他的保護。
無聲的俯身一拜，塞恩隨即跟上學徒大部隊，向通道更深處走去。
“你其實沒必要專門給你的弟子留一後手，就算那些中級學徒最後會被我們拋棄，我也會留一個迴歸名額給你的弟子。”
“再者說了，我們這次進行異位面探索也不一定會失敗，只要空間通道順利開啟，那些小傢伙們不僅無虞，我們也能順勢撈一筆。”當摩西多與自己的弟子結束精神力傳音後，一道成熟女聲突然出現在他耳畔。
說話的是副院長瓊妮女士，她並不知道摩西多與塞恩精神力傳音具體說了些什麼，但看摩西多留給對方的東西，顯然是這位年齡不小的黑魔法師，有些擔心自己的弟子安危。
副院長瓊妮女士的話語，令摩西多瞭然點了點頭。
不過在沉吟片刻後，摩西多還是忍不住問道：“根據已經過去的那些學徒傳回來的畫面和相關資訊，時空裂縫另一頭的那個位面，不論是從元素暴躁性，還是位面環境特徵來看，都更像是一個殘破位面。”
“為什麼我們還要執著於探索那個異位面？”
“我很擔心最終的收穫，很可能都不足以彌補我們前期的投入，哪怕那個殘破位面看起來所擁有的土元素粒子相當濃郁。”摩西多說道。
摩西多的詢問，讓瓊妮女士陷入長久的沉默。
直到最後，瓊妮女士也沒有正面回答摩西多的問題，只是說道：“放心吧，那方位面有我和院長需要的東西。”
“就算那個位面本身沒有太大開發利用價值，原本答應你的報酬也會悉數付清。”
說完，瓊妮女士的氣息便消失不見，彷彿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只有摩西多仍舊微皺著眉頭，待在原地。
不過片刻後，摩西多猛然睜眼，似是自言自語道：“她剛才說的是院長？不是馬丁副院長？”
……
魔法祭壇深處的這條漩渦通道，其實並不漫長。
但是因為這條漩渦通道內有太多的殘肢斷臂與危險，所以塞恩等中級學徒前進的速度很慢。
何為危險？
只聽又是一聲慘叫在前方傳來，當塞恩緩慢走近時，他看到的是一個一截手臂被憑空斬斷的中級學徒。
這名中級學徒斷掉的那根手臂，現在還卡在旁邊的一層元素氤氳中。
這就是時空裂縫所具備的危險性，哪怕是其邊緣周圍的微小裂縫，也絕對不是連正式魔法師實力都未達到的這些學徒所能承受的。
這是塞恩一行五十個中級魔法學徒裡，第三個被時空裂縫所傷的倒黴蛋。
他還算運氣好的，前兩個，一個頭部被切割，直接當場身死。
另一個，則是腰部被斬斷，雖然沒有立即死亡，但也差不多了。
三名中級學徒的死傷，讓塞恩等人前進的速度愈發緩慢。
也正是因為降低了速度，並且之前有數百名入門級學徒給他們趟好了一條血肉之路，因此直至來到時空裂縫的主入口之前，他們這一行人都再也沒有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