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鬱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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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玥面上保持著微笑，內心卻在焦灼。
【能查到原因嗎？跟昨天霍祁的好感值下降有沒有關係？】
系統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暫時未發現bug。應該是顧凌伊個人出了問題。】
【她？她能有什麼問題？】
隨著輕蔑的心聲落下，顧凌伊明顯感覺到有視線朝她投來。
這兩道奇怪的聲音，確實是來自顧顏玥。
【算了，我也沒指望她能給我貢獻什麼好感值……】
顧凌伊一點也不想聽別人的內心蛐蛐，偏偏耳朵閉不上。
好在妝面很快化好，造型需要等換完服裝再做。
其中一位造型師領著她去二樓，只一層，沒必要坐電梯。
造型師跟在顧凌伊身後爬樓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顧老師平時是怎麼保養的？面板好好！”
她小聲感嘆：“您這麼好看一定會大火的……”
“我們兩個剛才都無從下手，不知道要化什麼樣的妝面才能配得上您！”
“平時妝不會化那麼快的，就是您實在是……”
造型師嘀嘀咕咕半天，也沒指望收到回覆，娛樂圈藝人這種誇獎估計聽過不少，大同小異。
但，顧凌伊腳步頓住。
以往在末世，他們誇她戰鬥力強、身法棒、天賦異稟、愛護小動物。
從來沒有人如此真誠地誇她好看。
顧凌伊轉過身，清淺的眸子流光溢彩，她笑得璀璨：“謝謝。”
一張逆天神顏陡然在面前綻放笑容，化妝師心尖一顫，整張臉紅得差點滴血。
顧凌伊不笑的時候氣場極強，精緻冷豔的眉眼給人一種望塵莫及的距離感。
而她這麼笑起來，瞬間從御姐變成了甜妹。仔細一想她也不過二十出頭，正是少女一般的年紀。
化妝師受到的衝擊不小，上到二樓時還暈乎乎的。
‘油畫出逃’這個主題直白清晰，適合濃墨重彩的複雜造型。
而服裝助理給顧凌伊安排的服飾是一條極簡風祖母綠絲質吊帶裙。
露背裁剪，拖尾極地。好看，卻不符合主題，這樣會讓顧凌伊在鏡頭前的演繹變得困難。
造型師試圖與服裝助理溝通，卻得到服飾是雜誌方定下的答覆。
打工人能有什麼權益呢？
顧凌伊微一聳肩，配合地拎著裙子進入更衣室。
服裝助理也不管裙子合不合身，任務完成就下了樓。
綠色顯白，瑩潤緞面將顧凌伊的身段勾勒得玲瓏有致，裙襬搖曳，長髮線上條優美的肩頸上散開。
顧凌伊開啟門，提著裙襬踏出更衣室。
二樓陽光充足，光線在顧凌伊身上鍍了一層金邊。
造型師幾乎忘了呼吸。
啪啪啪——
漫不經心的掌聲響起，女子清脆的嗓音裡是掩不住的欣賞：“完美！”
造型師回過神，往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衣服堆裡的年輕女人看去，她一驚，連忙招呼：“鬱姐！”
“嗯。”女人應聲，朝顧凌伊笑著，露出兩個小梨渦，“當初做這件裙子的時候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清冷驕矜。”
顧凌伊挑眉，疑問：“裙子，你做的？”
鬱夕點頭：“是。”
一旁的造型師急忙介紹道：“顧老師，這位是我們工作室的創始人鬱總，也是一名服裝設計師。”
然後轉頭：“鬱姐，這是今天來拍攝的藝人顧凌伊顧老師。”
“鬱總，你好。”顧凌伊板正地打了個招呼。
對方像是外放的性子：“我叫鬱夕，你叫我名字就行。”
鬱夕對顧凌伊印象很好，畢竟能還原她設計理念的人並不多見。
顧凌伊輕笑：“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鬱夕自來熟，顧凌伊不拘小節，兩人很快熟絡多聊了幾句，直到一樓的喧譁聲越來越大，鬱夕才不悅地皺眉，“樓下在吵什麼！”
平時她需要安靜的創作環境，工作室的人也都習慣性地保持安靜。
造型師自覺道：“我下去看看。”
顧凌伊沒跟下樓，她並不急著做造型，剛才工作人員跟她說，要讓顧顏玥先完成拍攝，她後拍才好迎合拍攝方向。
鬱夕領著顧凌伊在服裝道具之間穿梭，陳列架排排擁擠，看得眼花繚亂。
“我今天就是為了這條裙子來的，肩腰都得改。”
衣架上掛著一條洛可可風束腰禮裙，華麗古典。
“靈感來自茜茜公主的腰帶，我設計它的時候不知輕重，54厘米腰圍，做出來誰都穿不上。”
她目光灼灼，難以忽視。
顧凌伊連連擺手：“不，不要看我，我也穿不上……”
話音落下，就聽到小助理若楠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伊伊姐……伊伊姐？”
鬱夕略顯遺憾，“你先忙吧……”
顧凌伊點頭，從層層疊疊的衣架中竄出，“是要弄髮型了？”
不應該啊，顧顏玥都還沒上來換衣服呢。
“還沒呢。”若楠搖搖頭，邊走邊說：“顧顏玥的哥哥來了，請大家吃下午茶。”
“哥哥？”
若楠點頭，“嗯，她們讓我上來喊你。”
顧凌伊回想了一下，當初顧家大伯領著原主去見顧家人的時候確實是有那麼位親哥。
親哥來探班？有點怪，她疑惑：“是顧顏玥的親哥？”
“才不是呢。”若楠神秘道：“一看就是情哥哥。”
因為兩人是對家，顧凌伊的工作人員對顧顏玥多少都有點敵意。
同齡小花，一個大熒幕配角出道，一個網劇女主出道，資源池的碰撞讓她們註定相悖。
顧凌伊恍然地眨了眨眼，意味深長：“情哥哥啊……”
下到一樓，待看到霍祁時，顧凌伊露出了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的腳上穿著一次性拖鞋，走路悄無聲息，但還是有很多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她。
場面莫名安靜了一瞬。
“顧、顧凌伊這麼好看的嗎？”
“以前怎麼沒發現……“
“那個腰臀……嘶——身材絕了！”
休息區的斜對面就是樓梯口，沙發上，顧顏玥坐在霍祁身邊，臉上的微笑差點維持不住。
她在心中質疑：【你確定顧凌伊身上沒有金手指？】
系統十分堅定：【沒有的。】
顧顏玥咬牙：【那憑什麼！】
幽怨的視線隱秘掃過眾人。
【這些人剛才還在誇我！現在眼珠子都要掉到她身上去了！】
系統：【……】它的宿主是不是過於偏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