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小彼初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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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總算是打消了彼得對自己是不是不受歡迎的擔憂，看著彼得回了臥室關上門，傑森立刻下到地庫，奔向蝙蝠洞，藉著夜色掩護，駕駛一架靜音蝙蝠飛行器，悄無聲息地開往阿卡姆。

而彼得回到臥室後，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他侵入了哥譚的警用頻道，打算給自己的夜晚找點事做。

哥譚警用頻道比紐約更難入侵一些，它的安全協議升級過，但這也難不倒小蜘蛛，只是讓他在心中感嘆了一下，怎麼紐約的安全協議脆弱得像紙糊的。

剛一接入頻道，彼得臉色就變了。

通訊器裡轉來震耳的槍聲，還有警員們慌亂的喊聲、指揮聲。

他仔細聽著，很快捕捉到一個地名——阿卡姆。

彼得迅速地拿出自己一身黑色的制服，暫時不讓蜘蛛俠出現在哥譚，以免引人生疑。他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片刻，確認隔壁房間正放著音樂，似乎還有人哼歌的聲音。

彼得開啟窗戶，看著面前一覽無餘、沒有任何蛛絲黏著點的平原，嘆了口氣，順著牆壁靈活地爬下去，打算用雙腳走到一個可以蕩蛛絲的點，然後找一輛支援的警車，搭上一段順風車。

黑蜘蛛與牆壁融為一體，在平原上的移動也如同被高草遮掩的鹿一般讓人難以察覺。

剛剛獲得超能力的時候，因為感官變得過於敏銳，彼得時常受到無關資訊的干擾。為此，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戰衣設計成無法視物，減去一樣感官的干擾，只用蜘蛛感應與世界互動。

數年的練習之後，彼得對自己的超發達感官運用至爐火純青，不需要的時候也可以關閉，讓自己從紛亂的資訊流中喘息一會兒。

現在感應全開，彼得感受著風的流動，每次踏步都應和著植物發出的沙沙聲。

他的蜘蛛感應更是在朝先知的方向進化，現在彼得不僅能感應到襲來的拳腳棍棒和子彈，他對事物的發展也有了模糊的感知。

這也是他斷然來哥譚的原因之一。來哥譚比留在紐約更好，彼得能感受到。

等跑過平原，樓房多了起來，彼得穿梭其中，速度極快。中途他搭了會兒警車，悄悄把自己黏在車頂吹風，過了會兒又嫌車速慢，繼續用蛛絲前進。

到了警用頻道中頻繁出現的那個地點“阿卡姆”，彼得發現它竟然是位於一座孤島上的。

通往孤島的橋重兵把守，顯然是防止逃犯逃離。這難不倒小蜘蛛，他在橋下蕩了幾下，悄無聲息地登了島。

橋邊除了警察防守，彼得發現裡邊還有個穿著緊身制服的黑髮女孩。

女孩半張臉蒙著面具，利落的短髮在下巴收起一個鋒利的弧度，整個人顯得非常幹練。

是義警嗎？彼得猜測著，他不想引發事端，只是悄悄地翻牆進去。高聳的欄杆鋒利且有高壓電網，但彼得的制服絕緣，這攔不住他。

他聽到裡邊愈發嘈雜的激烈對抗聲、槍聲，謹慎地選擇登至高處，縱覽全域性。

一共五棟建築，聲音最亂、衝突最激烈的，就是中間這棟樓，彼得看到大門上方寫著“中心治療區”。

除了人聲，他還聽到一種細密的“吱吱聲”，像是某種齧齒動物，彼得不敢確定。

如果真的有這麼多老鼠，那麼這座精神病院監獄的條件也太差了點。

一組醫生護工打扮的人扛著擔架從中心治療區的後門衝了進去。

從彼得聽到的槍戰規模和聞到的血腥味，這隊醫生出現得合情合理。

但彼得掃了他們一眼，蜘蛛感應的警告讓他皺了皺眉。

彼得改變了注意。他本來打算混進中心治療區，但他對這裡的建築不熟悉，進入後很難盯緊那隊醫生。於是他換了個位置，來到西塔屋簷上，緊盯著中心治療區的後門。

這途中他還掃到了一輛眼熟的機車——它載過自己一程，分明是紅頭罩的機車。

看來那些關於紅頭罩和阿卡姆之前恩恩怨怨的傳聞是真的，阿卡姆只要出事，紅頭罩一定會出現。

彼得沒有急於參與進去，他對這裡的情況太過陌生，初來乍到要先觀察，貿然採取行動很可能會招致惡果，這是他學到的教訓。

不知等待了多久，那隊醫生再次出現了。他們的擔架上躺著一名獄警，似乎已經失去意識，一動不動。

彼得的蜘蛛感應響起得比他大腦運作要快，他緊繃身體如同一顆黑色的子彈，幾乎是彈過去的——不能讓這個人被救走！

眨眼間四名醫生被放倒，救護車留守的“醫生”迅速舉槍對著彼得連射，彼得身體翻轉躲過子彈，雙足以對方胸膛為落腳點，猛地將他踹翻過去，自己則借力跳到翻倒的擔架旁。

擔架上的人睜著眼睛，乍一看見黑色影子來到自己面前，當即就是一槍。

彼得略一側身，在半米的狹窄距離下躲過子彈。

那人的眼睛瞪大，接著嘴角裂開弧度，輕聲低笑著問：“你不是小蝙蝠她們中的一員。你是誰？”

“這正是我想問的問題，你又是誰？”彼得輕鬆將他繳械，順便把他的手腕捏脫臼，在對方的慘叫聲中摘掉他頭上的警帽“你不配戴這個”，露出的綠色稀疏短髮和明顯發白潰爛的臉讓彼得得出了結論：“小丑？”

“有意思，有意思，小蝙蝠有了新朋友。”小丑哈哈大笑著，他的笑聲被彼得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彼得猛地將他從擔架上掀翻在地，與此同時從中央治療區方向射來的子彈擦著小丑的天靈蓋釘入水泥地，小丑的痛呼和笑聲中，第二、三......十幾發子彈接踵而至，襲擊者一瞬間清空了自己的彈夾，而彼得帶著小丑躲在救護車後，躲開了。

槍聲停了會兒，彼得探了一下頭，襲擊者就算在黑夜裡也如同一個迪斯科燈球一般閃耀的腦袋，讓他馬上認出了這是誰——紅頭罩。

“又是一個有不殺原則的小甜甜。”小丑就算廢了一隻手也還在喋喋不休，“我有預感，小丑叔叔將有新樂子了。”

“不想死就閉嘴。”彼得低聲道。

排除小丑聲音的干擾，彼得知道紅頭罩緩步接近了救護車，只要自己或者小丑進入他的視野，就會迎來一梭子彈。

傑森藉著救護車車廂門的掩護藏身，根據神秘黑衣人帶著小丑躲藏的方向，他們就躲在救護車側面。

傑森會毫不猶豫殺了小丑，而那個陌生人，不管他是來救小丑，還是新的披風派，如果他擋了路，傑森也不介意解決掉他。

他閃身而出，卻正對上兩隻碩大的漆黑鏡片，傑森二話不說直接開槍，卻見陌生的制服傢伙只是身子一扭，子彈再次全部打空。

彼得的手搭在傑森手腕上用力一捏，用了對付小丑的方法，但只是讓槍掉落的力度，並沒有讓傑森的手受傷，否則他再次對上別的逃脫囚犯會很危險。

然而傑森握掌成拳，藏在拳套裡的電擊發射裝置啟動，藍色的電光在兩人接觸的地方不停閃爍，然而彼得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

他的制服是絕緣的，傑森心中一驚。

情況對他很不利，傑森應該立刻脫身，但他絕不願意在與小丑這麼近的距離放他走。

而彼得卻選擇後退一步，和傑森拉開涇渭分明的距離，張開雙手錶示自己沒有惡意。

“你是誰？”傑森問。

其實彼得都快憋死了，讓他用著蜘蛛俠的秘密身份卻不開口說話，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他不能冒險暴露身份，尤其是他和紅頭罩有過接觸，對方可能會認出自己的聲音。

於是彼得搖搖頭，指了指自己腳下雙手被綁的小丑，再用雙臂比出一個翅膀的造型，繼而用兩根手指在腦袋頂上一豎，比出耳朵的模樣。

傑森：“……蝙蝠俠？你要把他交給蝙蝠俠？”

彼得朝傑森豎起大拇指，大力點頭。

“沒門！”傑森怒道，“我要親手殺了他！”

說著傑森搶步上前，但彼得推了他胸口一把，傑森只感覺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把自己輕鬆推回了原位。

彼得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接著做了個抹自己脖子的動作，又搖了搖手指。

傑森：“……不能殺人？”

他得到了彼得的第二個大拇指。

傑森簡直要氣死了。

彼得朝傑森擺了擺手，俯身去抓小丑的衣領。

小丑身上的警服散亂，胸口露出阿卡姆囚服的樣式，第二顆紐扣碩大，彼得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下一秒，紐扣突然從中間開啟一個小孔，傾瀉而出的笑氣，把彼得噴了個正著！

完了，傑森心想著。

小丑的笑聲極其刺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似乎是宣告他的又一場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