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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輕輕咳嗽了一下,開始訴苦:“雲芷你說錢也就算了,麝香是有錢也買不到多的。”
季守義將菸斗遞給一旁的小廝,看著那人將菸灰抖出來,換上新的菸絲,痴迷的吸了一口,這才繼續道:“算了,將雲瑤的挪出來給她們,養女兒不就是賠錢,早點讓她離開,一會兒謝大人要來。”
季守義身子繃緊繼續道:“你現在將針線學好早些嫁人才是正經事,別一天天的跟著你娘來找我。就這些,多的沒有了。”
季雲芷心裡翻了個大白眼,爽的時候沒想到現在。算了,好歹東西是拿到了。
往好處想,依萍她爹用鞭子抽她,如萍還說好便宜只要二十塊,她至少沒被打。
從季府出來,只見季桂花在外面左顧右盼。但顧及面前看守的護衛,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靠太近。
季雲芷舉著藥包大喜:“娘。”
桂花高興的應了一聲:“雲芷。”
這聲音瞬間吸引了剛下馬車的謝子為,迎著剛天晴的太陽眯眼一瞧,只見一腦門圓潤,眼眸烏黑髮亮的小姑娘衝出來,眉眼之間的福氣嚇了謝子為一跳。
呵斥想上前攔住小姑娘的謝安,跟著下了臺階在旁邊笑著打量。
季雲芷奇怪的看了謝子為一眼,怎麼一直盯著自己。
仔細看發現她唇紅齒白,雖說黑黑瘦瘦的,但五官鼻子偏圓鈍,鼻根高挺,下巴圓潤,這分明是一臉的旺夫相啊,這面相他在平遙縣也沒見過幾個啊。
謝安都不需要看,便知自家三爺打的什麼算盤,又開始講究命脈一說了。
桂花畏懼的看著這個男人,穿著氣度皆不凡,一看就惹不起。
謝子為笑著詢問:“小姑娘你和這季府是什麼關係啊。”
季雲芷眼珠子一轉:“沒什麼關係,我娘說不能和不認識的陌生人說話。”
“可我們剛剛已經說話了。”
她隨意的胡謅:“大人我要走了,晚些回村天要黑了。”其實等會還要和她娘去割豬草,不然林氏又要逼逼叨叨的。
謝子安直起身看著遠去的季雲芷和季桂花,笑容收斂,對身邊的謝安命令道:“打聽下八字,問清楚和季府是什麼關係,這命格可不好得啊。”
“她旁邊那女子女子眼窩凹陷,印堂發黑,渾身無精打采,分明是將死之人。可你再仔細看眉眼,是迴天之兆,這孩子分明給她帶好運氣了。”
謝安跟在三爺身邊這麼久,自然也看出幾分名堂:“是。”
季雲芷詢問:“娘這些東西又要交給姥姥嗎?可她連紅糖都鎖在櫃子裡,上次烙餅也只給昌文哥哥和昌林哥哥吃,我看了許久。”
季桂花拿藥的手一頓,鼻子又是一酸,雲芷明明是最小的年紀,可什麼家務活都跟著自己一起做。反觀二嫂三嫂幾個孩子什麼都不幹,只知道玩。
雲芷說的對,確實要為自己考慮。
語氣肯定:“這次不給了,娘帶著你找個地方藏起來。”
古代的田都是按宗族劃分,季家村的田也一樣。按理說季成文是長子應該得季屯糧五成田,可下落不明,田地早給林氏得兩個兒子了。田就是命,難怪林氏不惜背上這個罵名也要將他送去做壯丁。
每家每戶的田即使是上面的雜草也不允許別人割,輕則吵鬧,重就是找族長評理,要是鬧大了,還要被族規處置。
季桂花牽著雲芷看向水草茂盛的杏花河,往日她都在這裡割草,可現在全被男人佔據了,季桂花害怕被說閒話,帶著雲芷往後山林子去。
她不會織布,不能帶給家裡收益,於是就承擔了割豬草餵豬的活。藥藏在這裡也是最保險的,眼下沒帶工具就只能徒手挖坑。
季芷原本是蹲在地上看的,結果發現荊棘地有好些黃色的花朵,她身高小,摘不到,急的大叫:“娘,給我摘一朵。”
季桂花起身順手摘了一朵給她,安撫道:“等娘藏好了給你編花環。”
想到春梅和春豔都有頭花,雲芷卻沒有,難免有些傷心。
季雲芷急忙接過來仔細一瞧,這不就是金銀花,這玩意可是清熱解毒的藥材啊。
她生怕錯過發財之道,扯了扯季桂花:“娘你藏好了,我們一起將花摘下來吧。”
“好。”
就這樣,二人用衣服兜了滿滿一大堆的金銀花回來了,季桂花憂心忡忡的詢問:“真不用娘給你編花環。”
二人忙和半天,眼下是中午時分,外頭太陽正毒了,故而沒什麼人發現,季雲芷好奇詢問:“娘這東西我們曬乾之後賣給城裡的藥材鋪怎麼樣。”
季桂花本想說這隨處可見的野花值什麼錢,但見女兒眼睛亮亮的,不忍令她失望,只得答應下來。
母女倆忙和好幾天將其曬乾水分,嫩黃色大小的花朵變成怏怏的一小塊,季桂花將其用紙包起來,帶著女兒的期待早早出門了。
這時季雲芷才發覺古代有男人的好處,按族規分田,也有房子,不用被趕出去,不像她們時刻擔心被攆走。
想到這,猛的反應過來,她為什麼不能給自己找個後爹呢,林氏之所以敢這樣欺負他們,不就是仗著母親沒丈夫,沒兒子沒房子。
在找個爹不就行了,季雲芷越想越覺得可靠。春秋時期生養過孩子的寡婦可比一般的女人還要吃香,雖說爹還在,但族譜也沒孃的名字啊。
而且他們搬出去住,以後的東西和錢也不用交給林氏了,她就有小金庫了。
季雲芷立刻琢磨起人選來,可想來想去人選也就那幾個。將所有名字羅列出來,季大,不行不行,好吃好喝,喝醉酒胡鬧事,季雲芷在下面畫了個叉。季山林不行這人帶著孩子,當後孃可不行。
想來想去就只有兩個人選,許土地和季天順,一個是死了老婆沒孩子的鰥夫,一個是至今未考上功名但也不娶妻的讀書人。
林氏站在她身後突然出聲:“雲芷你幹啥了,還不幫著洗衣服去,你娘死哪去了。”
走近一瞧,發現季雲芷用木棍在地上畫東西,仔細一瞧這寫的什麼,一點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