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科學與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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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魔法學校都坐落在峻峭的山區地帶。

霍格沃茨也不例外。

但是。

它的具體地理位置是保密的。

哪怕在英國魔法界，知道的人也並不多。

更不必說所有魔法學校都被施展了障眼法，不會魔法的人看到的只有一些廢墟或者警示標語。

想要找到學校，幾乎沒有可能。

僅僅五分鐘之前，夏洛克一家甚至還不知道魔法存在。

可也是在剛才，夏洛克這個出身麻瓜家庭的小男孩卻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出了了不得的話。

霍格沃茨在蘇格蘭！

這簡直是……狂奔的戈耳工啊——麥格用了很大努力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知道什麼？”

相比於麥格，夏洛克顯得很平靜。

就彷彿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驚訝。

“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是……霍格沃茨在蘇格蘭？”

麥格忍不住追問。

“不過是簡單的推斷罷了。”

看到麥格依舊一臉迷茫，夏洛克嘆了口氣，拿出了三天前收到的入學通知書。

“這種紙質地厚實、結實挺括，質量特別好，將近半個英鎊才能買到一沓。”

麥格不解地望著夏洛克。

似乎是在用目光詢問：那又怎麼樣？

夏洛克把信遞向麥格，“教授，麻煩你舉起來向亮處照照看。”

麥格心中疑惑，但還是按照夏洛克的要求做了。

然後她就看到紙質紋理中有一個大寫“A”和三個小寫“l”、“b”、“a”交織在一起。

麥格愣住了。

這麼多年以來，霍格沃茨發了無數封入學通知書，但這個細節還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自然也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你瞭解這是什麼意思？”

她忍不住問道。

“當然，‘Alba’，在蓋爾語中的意思就是蘇格蘭，這種紙是在蘇格蘭製造的。”

夏洛克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可是……”

不等麥格反駁，夏洛克已經語速極快的解釋起來：

“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判斷——但是加上那隻來送信的蘇格蘭雕鴞，你襯衣上的蘇格蘭格子圖樣，還有說話時不經意間使用的蘇格蘭蓋爾語……如果憑這些還無法做出判斷的話，那未免也太愚蠢了。”

“梅林的鬍子……”

在夏洛克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以後，麥格徹底被驚到了。

明明之前覺得十分不可思議，但是在經過夏洛克的解釋以後，一切都變得如此理所當然。

這個小巫師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所以等這次返回學校，是不是應該考慮建議鄧布利多校長加強一下保密措施？

畢竟不用魔法就推斷出霍格沃茨的位置，這種事情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夏洛克，你真的要去那裡上學嗎？”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副校長、格蘭芬多學院院長米勒娃·麥格已經離開。

對於夏洛克僅僅憑藉著觀察得到的線索就判斷出了霍格沃茨位置這件事情，麥格教授非常佩服。

——儘管夏洛克本人覺得這件事情顯而易見。

因為這件事情，一向嚴苛的麥格教授不吝讚美，並且對夏洛克即將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表示出了不小的期望。

在這之後，麥格也沒有忘記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

她告訴夏洛克，像魔杖、法袍、魔法書這些看似只有在魔幻世界才有的東西其實在倫敦本地就可以買到——只要知道門路就行。

其實她原本可以直接帶著夏洛克去一趟對角巷。

但是作為格蘭芬多院長兼霍格沃茨副校長，麥格實在是太忙了，特別是在即將開學的這段時間。

在發現夏洛克的家庭並不排斥魔法，並且家長承諾會帶著夏洛克自行前往以後，她就決定把時間騰出來給更需要她的家庭。

所以她說的十分仔細，順帶著把乘車前往霍格沃茨的方法也一併告知了夏洛克。

除此之外，麥格還代表霍格沃茨跟夏洛克的父母簽了一份保密協議——除了直系親屬，不能向其他人透露魔法的存在。

對於福爾摩斯夫妻來說這不是問題，他們原本就不是張揚的性格。

夏洛克則是想到了什麼，目光愈發深邃。

等到麥格離開，原本就多愁善感的福爾摩斯夫人又猶豫起來。

根據麥格的說法，一旦夏洛克去往霍格沃茨，那就要一直住在學校，只有每年聖誕和暑假才能返回家中。

僅僅只是這樣就已經讓福爾摩斯夫人有些難以接受。

更不必說這樣的生活要一直持續到夏洛克七年級畢業。

一想到接下來的七年，夏洛克每年留在自己身旁的時間只有兩個多月，身為母親的她自然難以接受。

“親愛的瓦里塔，既然是夏洛克自己的決定，我們應該支援他——我們向來如此，不是嗎？”

“我明白，可是塔南，夏洛克只有11歲……”

“相信我，也相信夏洛克，他會照顧好自己。”

巫師的名聲固然不算好，但是夏洛克的生命安全更加重要。

魔力暴走引起的結果……聽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此外，這也是夏洛克自己的選擇。

他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小男孩。

福爾摩斯先生一邊解釋一邊摟著妻子走向臥室，同時回過頭來，給了夏洛克一個放心的眼神。

夏洛克當然放心。

雖然在大多數情況下自己的父親都會讓著母親，但在關鍵時刻，他總是能夠成功說服母親。

果然，福爾摩斯先生並沒有讓兒子失望。

經過充分的溝通交流，他最終還是睡服了自己的妻子，讓她接受了夏洛克在接下來七年裡跟他們聚少離多的現實。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入學準備工作。

原本夏洛克打算獨自去購置上學所需的一應物品。

但是這一次，福爾摩斯夫人說什麼也不肯同意他單獨行動。

再加上購物需要家庭提供經濟支援，所以這一次兩父子只能妥協。

第二天，一家三口開車出發，很快就到達了查令十字。

這是一個很繁華的區域。

它位於跟夏洛克家所在的切爾西區緊鄰的威斯敏斯特市，是倫敦市傳統意義上的中心區域，也是英國習慣上的公路和鐵路里程零基準點。

夏洛克一家這次的目的地就在這條大街上。

根據麥格的說法，他們首先需要找到有名的破釜酒吧——當然，麥格口中的有名僅限於魔法世界。

在她提起這件事情之前，無論是夏洛克還是福爾摩斯夫妻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地方。

原本夏洛克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難度，卻不料他們在一開始就遇到了挫折。

“塔南，我們是不是搞錯了？”

福爾摩斯夫人看了看靠左的書店，又看了看右手的唱片店。

因為位於倫敦市中心，所以這兩家店人氣都很旺。

可是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發現哪裡有酒吧。

福爾摩斯先生同樣皺起眉頭。

眼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有進書店的，也有進唱片店的，就沒有一個看著像是去酒吧的。

此時此刻，夫妻二人不約而同看向自己兒子。

和父母不同的是，夏洛克看得非常清楚。

這裡的確有一間酒吧。

它的位置就在大書店和另一邊的唱片店之間——就像麥格所說的那樣。

但是。

如果不是麥格專門指出來，以夏洛克這種細緻入微的觀察力都沒有注意到。

至於包括福爾摩斯先生和夫人在內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單看路人們行色匆匆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看不見破釜酒吧的。

“這就是魔法世界對於世俗世界的影響，降低自身存在，使普通人視而不見？”

夏洛克心中明悟。

果然，一旦接觸魔法世界，有趣的事情就接踵而來。

他直接用行動回應了父母。

看著兒子徑直朝著兩家店中間的位置走了過去，夫妻二人連忙跟上。

等走到跟前，他們終於注意到了這間酒吧。

破舊、狹小、骯髒，這就是破釜酒吧給人的第一印象。

走進酒吧內部，依舊是光線昏暗、設施簡陋。

角落的陰影裡擺有幾張桌子，一群人正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高談闊論。

一切看上去跟普通的酒吧沒什麼不同。

但是這些人個個身著奇裝異服，交談的話題更是荒誕之極。

福爾摩斯先生只聽幾句就忍不住對妻子說道：

“瓦里塔，我敢跟你打賭，普通人來到這裡連蜂蜜酒都沒有喝完就會起身離開。”

福爾摩斯夫人也點了點頭。

畢竟“製造一場流星雨”這種事情怎麼聽怎麼荒謬。

夏洛克的目光則是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掃過，每一幕畫面被他下意識的分析歸整。

【西北角5米的吸菸女性，不到50歲，已婚，自制力差，和丈夫分居，來酒吧的目的是尋覓年輕異性】

【正前方7米一臉傻笑的男人，20歲出頭，馬上就要結婚，來到這裡是為了跟自己的單身時代告別，他的朋友並不支援他的做法】

【斜後方酒桌旁的矮子，35歲左右，脾氣暴躁，身上帶的錢不夠支付喝酒的錢，目前正在想辦法逃單】

【擦肩而過的普通程度的壯漢……】

每一個被夏洛克觀察的人就彷彿是自動將這些資訊送到了他的視線裡，對於夏洛克而言，這種事情已經跟吃飯喝水一樣形成了本能。

【正在朝我們走過來的男人，大約40歲，一直在觀察進出酒吧的每個人——哦，他是老闆】

“兩個麻瓜，一個小巫師，經典的組合——又是一個被風吹過的夏天來了。”

男人走到三人面前停下腳步，直接作起自我介紹：“我是酒吧老闆湯姆·克魯斯，你們可以叫我老湯姆，歡迎來到破釜酒吧！”

湯姆·克魯斯？

看了看他幾乎要掉光的頭髮，宛如癟胡桃般佈滿皺紋的面龐，幾乎要眯成一條縫的雙眼，福爾摩斯先生和夫人嘴角抽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知道這樣並不禮貌，可是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不過夏洛克並沒有受到影響，他徑直上前打起了招呼：

“克魯斯先生，是麥格教授讓我們來的。”

在透過觀察判斷出湯姆的性格以後，夏洛克直接報出了麥格的名字。

“當然、當然，麻瓜家庭的小巫師，雖然稀有但並不罕見，跟我來吧！”

在跟隨湯姆的同時，夏洛克旁敲側擊詢問起剛才被他觀察的那幾個人。

作為酒吧老闆，湯姆自然是清楚他們的情況。

結果讓夏洛克很欣慰——他的推斷全對。

看來縱然是來到了魔法世界，自己從科學體系總結出來的演繹法也並沒有失去作用。

所以……

當科學與魔法交錯之際——故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