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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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有問題。”
這時，還躲在宋集薪身後的稚圭，探出一顆秀氣小腦，常人無法看見的鎏金豎瞳，透過重重人影，倒映出蘇凌的身影。
而在瞳孔中，蘇凌的模樣，根本與現實相差極大。
現實中，蘇凌只不過是站在原地，但在稚圭眼中，猶如狼煙般的武道鴻運，在他的頭頂蒸騰，連綿不絕，輝煌大氣。
而且，這還是受限於驪珠洞天的恐怖天道壓制，不然放到外界，說一聲天地異象也不為過。
“閣下，真要與我為敵？”
一聲低沉的聲音打破院內寂靜，遍地手持利刃的奴僕，肅殺的氣氛籠罩這裡。
這裡的情況，很快傳遍了泥瓶巷，泥瓶巷居民本以為沒好戲看，但誰成想，沒想到下一場喜這麼快來。
只不過，看戲的門票，是自身性命，所以，院外鮮少有人頓足觀看。
只有先前被蘇凌叮囑不要踏足此地的陳平安，此刻焦急的在門外踱步，很擔心被一大群人不好惹的人包圍住的蘇凌。
可能見到蘇凌情況不對，立馬出手幫助的跡象。
另一邊蘇凌這裡，此刻他正在思考，是退是進，退一步，固然萬事大吉，但他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可以說他不報仇不隔夜，但他也是真有實力去報仇的。
念頭通達，蘇凌也不再繼續沉默，在宋集薪一臉震驚當中，蘇凌硬是頂著利刃攻擊，主動向他這邊走來。
刀劍加身，乒乓作響，金屬的脆鳴聲連綿不絕於耳。
但蘇凌絲毫不懼鋒利的刀劍，一步崩斷大片斷刃，碎刃鋪路，弱者錯愕目光加身，蘇凌波瀾不驚的直達宋集薪身前。
“少爺，快走！”
就在一名忠心耿耿的奴僕，準備以自身性命拖慢蘇凌腳步時，蘇凌稍微有點不耐煩，直接將其拍飛，省了清淨。
到了這一步，其實在場的奴僕也十分清楚，他們不是蘇凌的對手，不，甚至連對手都算不上，只是路邊隨處可見的螞蟻！
於是乎，奴僕們紛紛丟下手中斷裂的利刃，企圖用身體阻擋蘇凌的前路。
畢竟，任何手段，都不足以擊傷蘇凌這個非人的存在，不過為了皇命，只得硬著頭皮用肉身當鐵牆……
“你，你的武道到底是多少境！？”
宋集薪錯愕，質疑自己過去學的知識，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有人跟他說，眼前的瘟神，只不過是練體第三境。
那麼，他會用此生所有唾沫淹死那個人，畢竟事實擺在眼前，蘇凌這個武夫，根本不是練體第三境！
水銀境武夫，根本不會有這種誇張至非人的防禦、力量，縱然是修煉了世間最為強橫的至高絕學，都不會有蘇凌這種驚掉人下巴的表現力。
“練體第三境，水銀鏡。”
蘇凌難得的心意稍好，之後決定先將宋集薪一條腿打折。
“不可能！”
宋集薪聞言，失態無比的反駁，斷然不信蘇凌嘴裡的話。
閒聊到此為止，蘇凌隨意的拍飛前來阻止他道路的奴僕，徑直走向表情不能自理的宋集薪。
之所以要在原地等待片刻，只不過是為了試探，試探鎮守驪珠洞天，當代聖人齊靜春。
畢竟齊靜春修為通天，作為擔任驪珠洞天聖人一職讀書人，這裡的情況，瞞不過他的眼睛。
雖然他有心將宋集薪當場格殺，但他明白，事在人為，大勢所趨，所以，他並沒產生過大的殺意。
可能這也就是，為何齊靜春沒出面調停緣故。
抱著教訓的念頭，蘇凌暢通無阻的來到宋集薪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
“這裡可是有聖人坐鎮！”
“不，不要過來…”
表情逐漸驚恐的宋集薪連忙後撤，至於身後躲藏的稚圭，早已不知所蹤。
宋集薪稍不留神，腳下踩到一顆石子，身體瞬間失衡，噗通一聲狼狽不堪的癱坐在地上。
宋集薪舉起單臂，稍顯惶恐的目光，透過寬大狹長袖袍，望著近在咫尺面無表的蘇凌。
蘇凌頓足在宋集薪身前，轉頭隨意掃視附近，發現許久無未有人出面制止，有點差異起來。
雖然並未通讀原著，但他也是清楚，堂堂大驪王朝的皇子，身邊不會只有這麼點的護衛。
唯一的解釋，有人故意沒來救場。
至於為何如此，只能說王朝亂象，近在眼前而已。
“不……”
宋集薪還沒來得及求饒，咔嚓一聲腰間攜帶的寶玉忽然破碎，黯淡無光的碎玉，稀里嘩啦的砸落在地上。
“不過如此。”
蘇凌收回手臂，剛才他只不過是簡單伸出一根指頭，就輕而易舉的將宋集薪隨身攜帶的護身寶玉擊破。
不能說宋集薪的寶玉垃圾，只能說是他的力量與體魄過於非人。
通常能將練氣境武夫攻擊輕易隔絕的護身寶玉，到了這裡，突然像是個豆腐渣工程。
透明薄薄一層的護身罩，觸之即碎，簡直驚掉宋集薪下巴，直到現在他都還未緩過勁來，滿臉錯愕表情。
“別過來…”
直到這時，宋集薪才徹底放下傲慢，語氣稍顯恐懼的低聲求饒起來，只不過，蘇凌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雖然他清楚，之所以能如此輕鬆接近、甚至有很大可能能將宋集薪擊殺的機會，來自那些暗中勢力錯綜複雜的護衛。
如果他出手將宋集薪當場擊殺，那麼，就讓那些護衛如願以償。
反倒是他成了一個劊子手，被當做刺殺皇子的棋子，不，是用之即丟的棄子。
如此一來，他的因果就大到難以想象，不談後續要面對界外大驪王朝，表面上的追殺報仇。
很可能他還會被齊靜春注意，當場鎮殺不至於，但很可能連小鎮都待不下去，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自尋死路。
那麼，擊殺眼前膽戰心驚的宋集薪，弊大於利，十分划不來，所以……
寬敞的前院內安全的可怕，落針可聞，甚至連躲進雞窩中的小雞仔。
似乎都感覺到空氣中傳來不妙的氣息，瑟瑟發抖，聚在一堆，稍顯好笑。
“……”
眼見的宋集薪，這時忽然發現，原本面無表情的蘇凌，邪魅一笑，瘮人的表情，將宋集薪整個人震懾住。
“聽說，你很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