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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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顧止淵眼中劃過一絲失落。

或許是重生導致的蝴蝶效應，致使瑋瑋做出了與前世不同的選擇。

不過，這一生還很長，他願意花時間一步步追回他的瑋瑋。

就像上一世瑋瑋一直等著他一樣。

喬瑋瑋可顧不上他，依稀記得，這場亂子還挺複雜，沒有半年根本回不來。

想到此處，她心裡給顧懷瑾豎了個大拇指。

短時間內看不到渣男，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不過，顧止淵不知道從哪知道的她的電話號碼，每天噓寒問暖。

她反手將號碼拉黑，忙著複習功課。

為了不讓她落下功課，顧懷瑾請了各科老師，來醫院上課。

之前的話只是為了哄顧懷瑾留下她，實際上她的成績其實只是中等，上一世在顧止淵的驕縱和林芷伊的引導下，成績稀巴爛，再加上在療養院的三年，精神很難集中，聽課跟聽天書差不多。

可海口已經誇出去了，出院後就是高二開學考，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惡補高中課程，免得露餡。

某天，天氣晴朗，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房間裡卻傳出陣陣哀嚎。

“天吶，統計機率簡直要了我的老命。”

“這題幹讀了四五遍，真的一點都不認識你啊。”

“願天下沒有數學！”

喬瑋瑋頂著雞窩頭，盯著最後一道大題盯了一個小時。

最後仰頭對著天花板怒吼出聲。

下一秒，門被推開。

是顧懷瑾！

完蛋！

她連忙將揉在一起的卷子默默展開，裝作認真的模樣，在演草紙上寫寫畫畫。

不是吧。

不是說小叔明天才能回來嗎？

再看看卷子上的紅叉叉。

小叔看到這，應該會立刻把她趕出去吧。

更想死了。

“小叔，你提前回來了？”

喬瑋瑋託著下巴，眼睛眨巴眨巴，非常乖巧。

顧懷瑾隔老遠就聽到女孩的痛罵，此刻餘光瞥見被喬瑋瑋緊緊壓在胳膊下的試卷，挑了一下眉。

“年級第一？”

他指著背面空白的試卷，聲音低沉，帶著些玩味。

喬瑋瑋心虛的撓了撓後腦勺，“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她靈機一動，“哎呀，我腦袋好痛。”

“一定是受傷了，我說怎麼忽然間忘了好多東西，連這麼簡單的習題都不會做了。”

顧懷瑾斜靠在椅子上，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審視又似是在看鬧人的小貓。

演技拙略，浸染商場多年的老狐狸一眼看穿。

只是嘴角，隱約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沒有拆穿，“既然不舒服，試卷先放一放。”

逃過一劫，喬瑋瑋暗暗鬆了口氣。

“另外……”

顧懷瑾頓了頓，斟酌了一下措辭，“警察已經調查清楚車禍案件，屬於意外，明天是你爸媽的葬禮。”

喬瑋瑋睫毛微顫，即便過去很多年，爸媽死前的瞬間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車子失控，撞向一旁的路障，然後起火爆炸。

最後一刻，爸媽拼命護著她，她才撿回一條命。

上一世，因為外部刺激，她一直昏昏沉沉，時不時還會發瘋，錯過了爸媽的葬禮。

只是她心裡還有些疑惑，爸爸向來細心，出門前一直會檢查車子。

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來不及抓住。

喬瑋瑋眼圈有些泛紅，“好，這段時間麻煩小叔了。”

爸爸是孤兒，媽媽早年為了反抗商業聯姻，和家裡斷了親。

如果沒有顧懷瑾的幫忙，只怕連個葬禮都沒有。

“……”

顧懷瑾神色有些僵硬，顧家小輩從不敢親近他，更何況在他面前哭。

還真……不太會哄人。

他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灰色手帕，遞過去，“只有你好好的，你爸媽才能安心。”

手帕是絲綢質地，上面繡著一道英文。

Destiny

命運

還帶著淡淡的青木香，疏離清冷。

喬瑋瑋吸了吸鼻子，擠出一抹笑，“知道啦，我會過得比任何人都好。”

“……”

笑得比哭還難看。

顧懷瑾眉頭微微蹙起，瞥見她眼底的水花，硬生生將話嚥下去。

他扯開話題，“老師講題的風格還能接受嗎？”

養孩子他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該請什麼樣的家教，只能讓小女孩自己選。

喬瑋瑋聞言，心裡生出些暖意。

“老師們都很好，很有耐心。”

“嗯。”

兩人相對無言，空氣中漸漸生出幾分尷尬。

喬瑋瑋只好埋頭苦做數學題，心裡暗暗腹誹。

不是說顧懷瑾這樣的大人物都日理萬機，怎麼在醫院不走了。

次日清晨，顧懷瑾和她一起去葬禮現場。

爸爸生前做律師的時候，打過不少公益官司，因此來祭拜的人不少。

另一半人是媽媽曾經資助的學生，聽說媽媽出意外後，從各地趕來。

喬瑋瑋忽然想起爸媽說過的一句話。

“人和人之間需要風的流動，把溫暖傳遞給別人，這個世上就會留下自己的蹤跡。”

爸媽雖然離開了，但永遠會有人記得他們，他們就活在這個世上。

“爸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們不用擔心。”

她看著遺像上帶著笑容的兩人，兩世的委屈一下子噴湧而出，淚止不住的落下。

顧懷瑾身著黑色西裝，站在一旁，滿身貴氣，吸引著來往的目光。

看著靈堂縮成一團的身影，心中的某個地方被觸動。

他垂眸看了眼手裡的棒棒糖，剛要上前，就被另一個人搶了先。

“瑋瑋，你這樣，伯父伯母一定也不放心。”

顧止淵蹲在喬瑋瑋身側，滿臉心疼，“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

身後，顧懷瑾止住腳步，眉頭不禁蹙起，拿著棒棒糖的手指緊了緊。

“小顧總熬了一個月大夜，才擠出兩天時間回國。”

助理陳立敏銳察覺到老闆的不悅，以為是顧止淵翫忽職守，立馬解釋道，“處理事情果斷完美，沒有耽誤任何工作。”

回應他的只有一句“嗯。”

明顯很不高興。

陳立也理解，顧止淵以後是要接管顧氏，喬瑋瑋的家世的確配不上。

現在情深蜜糖，以後就是穿孔毒藥，說不定還會鬧得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