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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林。
這葫蘆口的地形本就狹窄。
別說排開大軍了，就連並排站個幾十人都困難無比。
林塵透過面具，望著相距不過兩裡地的白蓮教大軍，目光淡漠。
楊志魏成等校尉列馬出陣，緊隨在林塵身後，臉上表情不可謂不精彩！
從楊志一行人的視角看來，林塵幾乎預料到了白蓮教賊子的所有盤算，並且進行反制。
最為震驚的還得是穆桂英。
她在林塵麾下這群人當中，算得上軍略水平最高的了。
正因為如此。
林塵這般料事如神的謀劃，方才讓她驚駭得無以復加！
以穆桂英一流武者的視力，能夠很清楚看見對方白蓮教賊子面容上的茫然無措。
對於他們來說。
原本是抱著全軍大勝的氣勢，一股腦的追擊敵軍。
然而。
在一連兩座堅固營寨的拖延下，這些兵卒勢頭也不如先前。
一個個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大軍，已然銳氣盡喪！
反觀林塵這邊的兵卒，軍容還算整齊，沒有絲毫慌亂。
因為林塵麾下兵卒很清楚，他們還有退路！
哪怕這座營寨擋不住對方，後面還有呢！
與此同時。
一個氣喘吁吁的年輕小將拍馬而來，對這位聖使大人詢問道：“聖使大人，眼下我等該怎麼辦？”
畢竟這位聖使大人才是上面安排下來指揮這支軍隊的將領。
過往。
這聖使的確展現出來不俗軍略，一路幫著白蓮教在京畿地區攻城拔寨。
本以為這次對朝廷官兵的埋伏也會和以前那般輕鬆寫意。
不曾想。
接連變化的局勢，讓這個小將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打，還是退？
不提這小將不明白該怎麼辦，就連這聖使思緒都無比複雜。
他還未見過行事風格如此詭譎的將領！
打嗎？
聖使望著眼前嚴陣以待，還有營寨作為依靠的朝廷大軍，舉棋不定。
他很清楚眼前地利發揮不出來白蓮教大軍人數眾多的優勢。
不過！
聖使望著自己麾下士氣還算旺盛的七千馬軍。
夠了！
以騎兵衝鋒，徹底碾碎朝廷大軍的軍陣。
他不相信，對方還有退路！
一旦潰散，那接下來只需要追殺潰兵即可。
林塵望著忽的騷動起來的白蓮教兵卒，輕笑一聲。
看樣子。
對方的統軍將領，到底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大好戰機。
那麼。
林塵為何要大費周章把白蓮教大軍引入這葫蘆狹道當中呢？
撲哧～
一名白蓮教馬軍兵卒安撫著打著響鼻的坐下戰馬，握緊已然沾滿汗水和血液的氣槍。
白蓮教的步卒得到授意，讓開位置給馬軍足夠的衝鋒距離。
排列成三十人一列的白蓮教馬軍，打算用錐形陣勢鑿穿眼前的官軍軍陣。
噠，噠噠，噠噠噠！
只聽那漸漸提速的黑壓壓騎兵，而後宛如錢塘江大潮般，直撲林塵麾下兵卒！
咕嚕。
王五望著那夾雜毀天滅地之勢而來騎兵，站穩已然發軟的雙腿，嘴裡本能喊道：“臨陣後退者，斬！”
說罷，高舉手中長刀。
林塵望著衝鋒而來的馬軍，眼眸沒有絲毫變化。
“神機營！”
伴隨著他重重揮下的手臂。
那白蓮教聖使只看見大步移開的官兵軍陣中，列隊走出一群手持奇怪短槍的兵卒。
“哈哈！”
看見這群兵卒的裝扮，這聖使忍不住大笑起來。
對方將領不思以長槍陣反騎，卻讓這些手持短槍的兵卒來到最前面。
聖使腦海中已經出現自家騎兵衝爛對方軍陣的畫面了。
三百步，兩百步。
不少握緊手裡火繩槍的神機營兵卒額頭滲出冷汗。
得虧林塵這段時間的訓練，方才讓他們穩住未亂。
“聽我號令，舉槍！”
凌振也擦了擦面頰之上的豆大汗珠，故作鎮定大喊一聲。
這是在為他自己壯膽。
“弓箭手，放箭。”
林塵望著白蓮教馬軍進入弓箭射程，當即下令。
一聲令下。
只瞧不算密集的箭矢朝著最前面的騎兵落去。
然而。
那叮叮噹噹落在騎兵甲冑之上的箭矢，只造成了零星戰果。
那些被箭矢射中手臂大腿的騎兵，還能強忍傷勢繼續衝鋒。
一百八十步，一百五十步！
一百二十步！
“放！”凌振見敵方已然進入火繩槍射程的騎兵，當即扯著嗓子吼道。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驚雷聲乍響。
衝鋒在最前面的白蓮教騎兵只能看見一抹騰起的煙塵，而後，就沒有而後了。
那最前方的十幾個兵卒只覺眼前一黑，身上某處還在往外滲出液體。
這還沒完。
只看那一排神機營兵卒轉身向後退，第二排補上。
砰！
又是整齊劃一的齊射！這次。
數十人落馬，連帶嘶鳴哀嚎的戰馬前蹄一軟，將騎手重重摔在地上。
“衝！衝過去！”
位於後列，不知道同伴如何死亡的白蓮教騎兵見速度降下來，忍不住叫嚷起來。
騎兵在這種狹小區域失去速度，無異於自殺。
然而。
親眼望著自己同僚被百步外，那群手持奇怪武器的人殺死後，前列的騎兵瞪大了一眼，臉上滿是駭然。
砰！
又是一陣齊射。
要知道熟練使用火繩槍計程車兵，能夠在一分鐘打出四發！
加上這採用“三段射”的神機營兵卒，陸續輪換上前。
很多白蓮教騎兵只能聽見那接連不斷響起的轟鳴，然後就會有什麼東西帶走十幾個同伴的生命。
騷亂，不可避免在衝鋒佇列中出現。
面對未知死亡，人類往往展現不出來多少勇氣。
“妖法！”
“官兵會妖法！”
這些白蓮教信徒，只能想到這個原因。
不過。
在這狹窄區域，可不是說想退就能退的。
前排騎兵只能被後方同僚逼著往前衝鋒，一臉驚恐的望著有條不絮舉槍的神機營士卒。
近了，不過五十步距離！
這個距離，視力好的兵卒都能互相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
聖使呼吸急促起來。
這個距離，只要能衝進朝廷官兵軍陣，就是一場屠殺了。
哪怕對方使用了某種詭異武器，也無妨！
然而！
只聽咔嚓聲響起。
前列戰馬齊刷刷往地上摔去。
陷馬坑這種方便簡單的東西，他怎麼可能不提前佈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