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同臺飆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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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花費就是律法中規定不能打折的一項，所以坐馬車那五兩銀子必掏。
只要顏值超過200以上，就可以共享五折折扣，燕無缺的臉不用驗也知道顏值絕對在兩百以上，所以不用掃了。
他們吃包子的原價是二百六十六文，美人折之後只需要給一百三十三文。
花蘿眼珠子轉了轉：「小哥，抹個零吧，我給你一百三十文行嗎？」
「好吧。」小販答應了，五折都打了，也不在乎這三文錢。
看著面前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包子，燕無缺膛目結舌，揶揄道：「天啟國的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虛傳。」
聽見燕無缺這樣說，花蘿自嘲道：「嚇著你了？我食腸大，你別在意。」
「沒有，我偶然聽瞻星姑娘說起過，你這飲食習慣和自然界捕食的老虎、鱷魚、或者像螳螂昆蟲一類的動物差不多，說來人也是動物，沒什麼可奇怪的。」
兩人一邊吃一邊說，正說話間，勾欄瓦肆角落裡來了一夥人，端著桌椅板凳，還有一塊巨大的牌匾。
花蘿抬頭注意到紅豔豔的牌匾上用黑炭寫著幾排字，大概意思就是暢春園招兩個臨時工，唱完一場戲即可，但要求是一個時辰後就得上臺唱，要幫忙把暢春園的賓客應付過去，不能搞砸，報酬卻頗為豐厚，一人三兩銀子，唱完後報仇立馬給，牌子一放下，很多人都圍過去看。
見他們聲勢浩大的樣子，想來暢春園非等閒之輩，不至於唱了之後賴賬。
花蘿有些意動，她嚥下最後一個包子，用手指了指，「翾殊君你看，那邊要招兩個唱戲的臨時工。」
燕無缺轉頭看了一眼，連忙擺手說道：「人家要的是馬上能登臺唱的戲子，你會唱戲嗎？反正我不會，可以說一竅不通。」
報酬確實可以，一人三兩銀子，如果他和花蘿能唱，確實能很快解決他們的窘境，可是他根本不會唱戲。
「去看看再說。」
「借過借過。」花蘿帶著燕無缺撥開人群，到了最前面。
坐在桌子前的班主見圍觀的人挺多，就是沒有一個人來問，不由得搖頭嘆氣。
唱戲的戲子一般都是戲班從小收學徒教到大，而且差不多都一直跟著本家戲班子唱，絕不會跳槽到其他戲班子去。
現在突然對外招臨時工，而且還要一個時辰之後就開始登臺唱，唱的還是指定的戲，顯然希望渺茫。
可誰讓他家兩個臺柱子爭風吃醋急了眼，將麻黃粉灑進水中，不僅兩敗俱傷，還傷及了不少無辜戲子，使得戲班子裡很多戲子暫時失聲，偏偏一個時辰後就該登臺唱了。
今日暢春園票全賣出去了，高朋滿座，還有貴客到訪，萬不能得罪。
這時，花蘿問：「大哥，你們招臨時工？真的只要唱完一場就一人三兩銀子報酬嗎。」
「當然是真的！」年輕男子抬頭看著花蘿，眼前一亮。
他起身對著花蘿和燕無缺轉了一圈，連連感慨，語氣頗為興奮：「好相貌，好相貌！好一對俊男美女，二位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扮相肯定很不錯。二位都會唱戲？我們這兒一個時辰後就要開始上臺唱，你們行嗎？」
因此花蘿和燕無缺都有好相貌，班主顯然很看好他們。
「沒問題，要唱哪出戏？有沒有戲本子，我且來試試吧。」花蘿很是自信的語氣讓班主更是將其視作救命稻草。
「有！」
班主忙不迭將戲本子遞給了花蘿，原來要唱的是經典戲曲女狀元。
花蘿太過於專注戲本子，沒有注意到燕無缺憂心忡忡的模樣。
花蘿飛快說道：「這個啊，我會～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就開始用戲腔唱起了高潮部分：「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重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哪～～」
一邊唱，還一邊比起了手勢。
班主在一旁聽了，品評道：「唱腔並不驚豔，勉強算是中規中矩，不過好在還算標準，現在我們暢春園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應該過得去，跟我走吧，對了，這位小哥是不是也會唱？不如唱上一段，讓我聽聽水平如何？」
花蘿含混道：「大哥，你放心，他也過得去，你的要求就是不搞砸這一場對吧，反正現在情況這麼緊急，你也找不到其他人，就讓我們去吧。我敢打包票，若是搞砸了，我分文不要你的。」
班主點點頭答應下來，最重要的還是花蘿和燕無缺皮相好，天啟國慕美，美人的魅力無限大，走到哪裡都一樣，有花蘿和燕無缺這樣養眼的美貌，賓客壓根不會太在意他們唱得如何。
「我們走吧。」花蘿再一次挽上燕無缺的胳膊。
燕無缺連忙說道：「我不會啊，你剛才唱的詞我一句都不會，我從來沒唱過戲，甚至都沒怎麼聽過。」
「放心，你跟我走就是了。」花蘿安撫道，「怕什麼，你這麼個俊哥兒只要往那一站，出賣色相就好了，況且不是還有一個時辰？我教你，包你無事矇混過關。」
剛才他們在勾欄瓦肆耍槍的時候，花蘿因為穿著長裙處處受限，根本沒有發揮出什麼實力，更何況耍耍兵器和走鋼絲、胸口碎大石、噴火那樣的雜技相比太過枯燥乏味。
他們之所以還能賺得二百多文錢，也大部分歸功於燕無缺。
花蘿當時就注意到，捧場給錢的大多都是大姑娘小媳婦兒，估計是看在燕無缺那張俊俏的臉上給的。
天啟國就這個風氣，美人總是容易被包容，還天然帶著一層濾鏡。
尤其她和燕無缺都是顏值不低的人，站在天啟國人顏值平均水平線的絕對上游，加上這裡是坤州，比起最富庶的京都，花蘿和燕無缺的容貌更難得一見，美人帶來的優勢效果在她和燕無缺身上更加展現的淋漓盡致。
很快，他們就跟著來到了暢春園後臺。
班主遞給了花蘿和燕無缺一人一本戲本子：「你們兩個待會兒一個人扮女狀元的女主角馮素珍，一個扮公主，這是戲詞，記好了啊，一個時辰後就得登臺唱戲。好好幹，只要能應付完這一場，報酬少不了你們的。」
花蘿連連答應。
班主走後，花蘿跟燕無缺商量：「翾殊君，馮素珍的臺詞比較多，公主的臺詞比較少，我扮女主角，你就扮那個公主吧。」
「我……唉。」燕無缺看著戲本子緊鎖眉頭，頗有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哎呀，我來一句一句教你。你也別太有心理壓力，待會兒上臺唱完即可，時候不早了，辦正事，就從這句開始，駙馬他要讀書不肯安眠，又為何目不轉睛愁鎖眉間？我看他洞房之中心神不定，定有那為難之事在他心間。」
花蘿先演示了一遍：「快，趕緊試試。」
燕無缺張了張嘴，好幾次沒法開口。
「快點，快唱一個嘛，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你都開不了口，待會兒上了臺，你要怎麼辦。」
「……好吧。」在花蘿的催促下，燕無缺決定豁出去了。
他深吸一口氣，如法炮製唱了起來。
「駙馬他要讀書不肯安眠……」
「哈哈哈哈……」
燕無缺剛唱幾個字，花蘿實在繃不住笑了。
簾子內傳出一陣少女清脆的笑聲。
花蘿笑得前仰後合，還拿手捶桌子。
燕無缺頓時又閉嘴不敢
唱了，怯怯的問：「真，真有這麼好笑啊？」
「沒。」花蘿連忙收斂起笑容，「挺好的，就是你這嗓子還要放尖細一點，戲腔，什麼叫戲腔？嗐，現在跟你說那麼多也沒用，總之，你就假裝你在模仿女子溫言軟語的輕聲。」
「好吧，再來。」燕無缺想著，他不能總拖後腿，唱就唱，豁出去了。
索性，燕無缺越來越放得開，跟著花蘿唱了幾遍。
一個時辰的時間轉眼就沒了，班主掀開簾子：「你們兩個準備好了沒有，賓客都來了，趕緊把戲服套上，好好表現啊。小雨？小雨！沒時間了，來給他們兩個上妝。」
片刻，兩人穿好戲服，臉上塗油彩，頭戴戲冠。
花蘿先出去，燕無缺在後臺要稍微等一會兒，花蘿是女主角，他扮的公主待會兒才出場。
緊張間，只聽見前面戲樂聲響起，花蘿已經很流暢的唱了起來。
花蘿：「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哇～好新鮮哪～～」
花蘿：「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各個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啊罩嬋娟～」
花蘿：「我考狀元不為把明顯、我考狀元不為～做***～為了多情的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哪～～」
她在臺上甩著長袖，雖然唱腔確實平平無奇，但好在發揮穩定沒什麼差錯，看戲的賓客有人竊竊私語。
「好漂亮的戲子！這不是鶯兒和小黃鸝吧。」
「當然，不是她可比鶯兒小黃鸝漂亮多了。」
「這個戲子以前從沒見過，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呀。」
他們口中的小黃鸝和鶯兒就是唱春園那對兩敗俱傷的臺柱子。
班主在後臺連連點頭，也頗為滿意，果然大多賓客都在關注戲子的容貌，而非本身唱的如何。
再加上花蘿雖然唱得不算好，卻也沒什麼錯處。
很快，該燕無缺出場了。
給燕無缺上妝的人說道：「好了，小哥，該公主出場，你快去，快去吧！」
燕無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裝扮，好羞恥……
那人見燕無缺猶猶豫豫的樣子，想起班主的叮囑一時著急，下意識推了一把。
燕無缺被推了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就這樣被推到了臺上。
當旦角扮相的燕無缺站在臺上那一刻，臺下下面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緊接著，有女子興奮的聲音傳來。
「暢春園居然有這麼美的花旦！」
「好俊的小哥！她扮的是公主？這也太好看了吧！」
「檀郎來了。」
檀郎是對一個男子容貌最高的讚賞，可以說，只有稱讚自己心目中覺得最漂亮的男子時，才會用到檀郎二字。
燕無缺站位不對，還在發愣，花蘿眼神示意他過來對戲。
花蘿：「突聽譙樓打三更。」
燕無缺：「駙馬他默默無言讀書文。」
花蘿：「叫我怎樣能做皇家婿？」
燕無缺：「想必是怕違法度加倍小心。」
剛開始還好，越對到後面燕無缺腦子越空白，畢竟時間太短，記性再好也不可能將詞和調子全記熟。
唱到後面，燕無缺幾乎是每唱兩句詞也錯，調也錯，聽的臺下賓客齊齊皺眉。
不過，當看到燕無缺因為意識到自己唱錯詞和調，油彩下漲紅了一張臉，以及紅紅的耳朵尖時，一切都變了。
那副窘迫不安的神態，如果換做是個長得醜的人，可能是真的在出洋相。
但燕無缺長
得不是一般的俊，故作輕聲的男音非常迷人，這副模樣在看客眼裡濾鏡厚重，反而覺得格外鮮活可愛。
看客，尤其是當女看客們痴迷的盯著燕無缺侷促緊張的窘態和紅到脖子根的俊臉時，心裡就不自覺的原諒了他的錯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