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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燃一路悶頭跟著，垂著的後腦勺乖巧順從。
最後她被帶進走廊最盡頭的問診室。
老醫生瞧著祁嗣笑，“進去就行，我都已經打過招呼了。”
“謝謝付爺爺。”
“不用謝，有空來家裡吃飯啊，小祁。”
鹿燃小心翼翼往裡看。
治療室裡擺著一張醫用床，一側的小櫃子上面是整整齊齊的包紮工具，再一側——戴著金絲邊眼睛宛若狐狸的女人，此時正若有思索盯著她。
鹿燃臉有些燒，再將頭低下。
她頭頂有聲音落下來，“進去。”
這樣冷的季節問診室裡卻沒開暖氣，加上鹿燃穿的少，此時她坐在醫用床上直哆嗦。
狐狸樣女人看一眼她，又看向祁嗣，“情人？”
祁嗣抬眼看他，“話太多。”
彷彿在祁嗣手裡被收拾過很多次，付源老老實實走到鹿燃一側，邊捯飭工具邊絮絮叨叨開口，“我一個醫學世家的大小姐，也就你天天對我吆三喝四的，看在你是我發小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付源見祁嗣面無表情在一側坐下，於是將眼神小心挪到鹿燃身上，“你是他情人？”
聞聲鹿燃凍得發白的小臉泛起幾分紅，她忙擺擺手，“不是不是。”
“害羞了？”
“付源！”
身後祁嗣提高音量，“好好做你的事情。”
付源背對祁嗣翻了個白眼，和鹿燃小聲嘀咕，“性格真差。”
鹿燃不敢附和，這些有錢人間的拌嘴，不是她能參與的，只靜靜賠笑。
付源對鹿燃還挺有好感，小姑娘文文靜靜的，眼睛也乾淨，和平日裡黏在祁嗣身邊的那些狐狸精不太一樣。
付源眼神往下瞧，“把上衣往下扯，給我看看傷口。”
聞聲鹿燃小臉一紅，下意識看了祁嗣一眼。
雖然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但她到底皮子薄，很難在一個男人面前面不改色剝開自己的衣服。
只一眼付源就看穿鹿燃的心思，她轉身“刷”一下把簾子拉上。
“開始吧。”
感激看了付源一眼，鹿燃抬手將自己釦子一顆顆解開。
很快，肌膚上的道道紅痕暴露在空氣中。
鹿燃看著嬌弱，那張小臉卻平靜到彷彿受傷的人不是她。
付源倒吸一口涼氣，“怎麼搞的啊！”
入目間，白皙肌膚上密密麻麻都是血飲，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鮮紅的肉！
“沒什麼。”鹿燃攥緊自己的衣角，老老實實說，“不小心弄得。”
“你這傷口有深有淺的，待會處理起來有的地方可能會很疼，要是痛了你就告訴我，我輕一點。”
面前人講話周到又溫柔，鹿燃感激地點點頭。
冰冰涼涼的藥物被貼上肌膚，痛意襲來的瞬間，鹿燃咬住下唇。
為了轉移注意力，鹿燃盡可能不去想自己的傷口。
她眼神像是被編寫了程式，下意識地一點點地挪向簾子後那個模糊人影。
鹿燃看不真切，只能勉強判斷祁嗣是在看什麼東西，她猜想大抵是工作檔案一類的吧。
思緒一點點遊移，鹿燃回想起今晚祁嗣救下她的每一個細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