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玩物喪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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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觸到電子遊戲過後，臨淵如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整日廢寢忘食的玩。在秦千夏給他買了新款的遊戲主機過後，更是愈發不可收拾。

起初，秦千夏並不是很在意，畢竟並沒有影響到自己。可時間越久，就越是不對勁。臨淵除了幫秦千夏做飯的時候吃點，其他時候是不進食的，晚上更是覺也不睡。

更讓秦千夏煩躁的是，這傢伙一心只有遊戲，話也不跟自己說，飯也不認真做，整日無精打采、滿臉油光，倒顯得自己是來伺候這個少爺的。

更難受莫過於在寰宇尊邸外蹲點的慕曉了。

“TMD！這傢伙死裡面了嗎？半個月都不出來！”說完，慕曉又是對著周洋拳打腳踢，“都怪你！給我推的什麼人啊！”

“老大！多半是怕你找麻煩，白天不出來，以後我帶著兄弟們晚上也來守著，肯定能逮到這個臨淵。”周洋拼命保護著身上的重要部位，任由慕曉打罵。

天還沒亮，秦千夏起來上廁所，隱隱約約聽到客廳有悉悉索索按鍵的聲音。

秦千夏氣不打一處來，走出房間，關掉電視，憤怒的瞪著臨淵：“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不要命了？”

“你幹嘛？”臨淵埋怨的瞅著秦千夏。

“你還有脾氣了？”秦千夏氣不過來直接抓起臨淵手裡的手柄朝牆角用力扔去，手柄上的按鍵散落一地。

看到秦千夏真的生氣了，臨淵也不敢頂嘴，只能惋惜的看著角落壞掉的手柄。

“明天跟我去公司，給你安排一份工作。”秦千夏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去！”臨淵臉一別，坐在地上。

“你正事不做，你想幹嘛？混吃等死？”秦千夏恨鐵不成鋼的凝視著臨淵。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臨淵不喜歡別人安排他的生活，反駁道。

“我不管？就看著你天天覺也不睡，猝死在我家嗎？”秦千夏放大了音量。

“我連續幾天不睡覺都可以，況且我不喜歡工作。”見秦千夏更加生氣，臨淵又放低了一點姿態。

“你不喜歡工作？我拿錢養你是我秦千夏該你的嗎？”秦千夏臉色漲紅，胸口上下起伏。

“我沒做好本職工作嗎？”臨淵也是無語，頂嘴道。

“你在家除了做飯就是打遊戲，你還幹嘛了？”

“不是你讓我負責做飯的嗎？其它的你也沒說啊！”

“我不是讓你跟我去工作嗎？”

“不是，我沒上過學，你公司的那些工作不是隨便拿一個人都能比我做得更好嗎？何必大費周章？”

“我那是為了你好！以後離開我了，你拿什麼養活自己？”

“你又不是我媽，這是你該管的嗎？我現在就想做我喜歡的事，有錯嗎？”

“打遊戲那是正事嗎？你怎麼一點上進心都沒有？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你這樣強迫我，跟你二叔、你父親有什麼區別？況且！你是我誰啊？”臨淵表現出了極度的不耐煩，可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秦千夏情緒接近失控，雙手握拳，渾身顫抖。隨後她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想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秦千夏轉過頭對著臨淵聲嘶力竭的喊道，眼中滿是失望和決絕。

臨淵起身愣在原地，想要試著挽回，可看到秦千夏的表情，跟當初在酒店的時候被逼得崩潰的表情一樣，臨淵也不敢再亂說話。

秦千夏生活在城市，在她的觀念裡，一個人的人生軌跡就應該是學習-工作-結婚-生子-安享晚年，她想把引導臨淵走向正常的生活軌跡，可臨淵冥頑不靈，這或許就是秦千夏如此生氣的原因。

而臨淵生活在大山裡，與世隔絕，突然接觸到五彩斑斕的世界，被城市繁華迷亂了雙眼，才深陷其中。在外人眼裡，這或許是不學無術。

但在臨淵眼裡，人生在世，不過百年爾爾，為何要將自己困於社會的圍城之中？隨心所欲，不逾矩，不更應該是人真正的歸宿嗎？

不過，普通人並不能像臨淵那樣享受自由，若真脫離社會的圈子，便一無所有。如若在摸爬滾打中碰得頭破血流，這也絕非人之本意，此乃大勢所趨。

因為大家都是這樣過的。

不過現在兩人都在氣頭上，根本無法冷靜的交流。此時臨淵很是糾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滾啊！”秦千夏兩眼通紅，指著大門。

“好。”臨淵低著頭，輕輕呢喃一聲，緩緩的走出門去。留給秦千夏的只是一個落寞的背影。

隨著關門聲響起，秦千夏直接洩氣的躺在沙發上，還在緩解自己的情緒。

而臨淵則是失魂落魄的走在離開寰宇尊邸的路上，淅瀝瀝的小雨灑在身上也渾然不知。

臨淵心裡很清楚，他跟秦千夏兩人身份的差距，在感情上肯定是不會有任何交集，但這不妨礙臨淵很是在意秦千夏心裡對他的評價。

以至於，跟秦千夏的相處過程當中，總是表現小心翼翼甚至卑微。可對臨淵這種缺乏交往經驗的人來說，女孩子的心思他怎麼能參透呢？

臨淵知道秦千夏是為了他好，也是打心底的感謝這個給予自己在這個城市立足資本的女孩子。雖然臨淵像沒頭蒼蠅似的來到這個城市，但也不想任何人左右自己的生活。

[她對我這麼好，我還說那樣的話，真不是人啊！]臨淵後知後覺才明白兩人人生道路上存在分歧，也能稍微理解秦千夏這麼做的道理，但也加深了他的自責。

走出寰宇尊邸大門，還在打瞌睡的周洋突然驚醒過來。

周洋打了自己兩耳光，儘量讓自己清醒一點，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剛才走過的身影真的是臨淵。

“都tm別睡了！”周洋踢了踢旁邊幾個打瞌睡的小弟。隨後帶著他們跟了上去。

“嘿嘿！臨大師！”周洋搓搓手，走上前去。

[怎麼陰魂不散？]臨淵轉過頭髮現是周洋。

“滾！”本來臨淵心情就不好，看到周洋就更不好受了。

[怎麼今天這小子脾氣這麼暴？完了，還沒天亮呢，不能打擾老大啊！]周洋一個人尷尬的愣在原地。只能揮揮手，叫小弟們跟上。

臨淵也任由他們跟著，自己則是陷入自己的世界裡，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如行屍走肉一般踱步。

就這樣，一群小混混圍著一個青年行走在大街上。

天還沒亮，遠處的早餐店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麵糰砸在案板上的撞擊聲，早市的嘈雜聲，路旁還能看到熙熙攘攘的清潔工人。

此時，一輛車伴隨著刺眼的燈光疾馳而過。臨淵陷入短暫的失明後，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上了車。

寰宇尊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千夏從沙發上坐起來，自嘲的笑道：“對啊！我是他誰啊？管這麼多幹嘛？找個時間分開就好，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了。”

說完，秦千夏便起身去開門，想叫臨淵進來。可開啟門，樓道里空無一人。

隨後她便下樓去找了找，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也沒有發現臨淵的身影。

“這麼大的雨？能跑去哪裡？”回到家，秦千夏便撥通了臨淵的電話，可無論打多少次都是無人接聽。

“我明明是為了他好！他到耍起脾氣了！都20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叛逆。”秦千夏越想越煩躁，索性不管了。

可秦千夏並不知道，臨淵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