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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蕭嗔婉座下千年雷擊木所制的椅子轟然炸成無數碎屑，化神期大圓滿的威壓將林長老死死壓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林長老！你確定退宗的是楚璃歌？我的師妹楚璃歌？”白怨綺臉若冰霜，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
“你想好了再說話！！”
她想了很多很多，以為楚璃歌最多是出去散散心，可她萬萬沒想到，楚璃歌竟敢直接退宗，她怎麼敢的？怎麼敢的啊！
這是叛變，這是對耀光聖地的背叛！
就算她們對她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師父師姐，她怎麼敢這樣對她們？
當真一點餘地都不留嗎？
就算師父一直沒為她舉行拜師禮，但她們可是一直把她當作師妹看待的啊！
不止白怨綺難以置信，夏嫉薇更是被嚇得不輕，楚璃歌竟然退宗了？
她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賤人膽子這麼大的？她不知道退宗意味著什麼嗎？
尋常弟子也就罷了，她可是宗主親傳弟子啊，哪是能隨便就退宗的？師父絕對不會放過她！
“師父息怒！”白怨綺定住心神，“楚師妹平常最是膽小，這事肯定只是一時糊塗，我這就去把楚師妹抓回來。”
蕭嗔婉看了她一眼，壓下心中不安，威壓一收，冷哼道：“我料她也沒這個膽子，退宗？哼！”
“你去把她抓回來，不就是些資源嗎？她想要，給她就是了，一點小事竟然鬧成這樣！這賤人真是小肚雞腸，日後難成大器！”
說著，她抬手一揮，直接把白怨綺和夏嫉薇推出大殿，又看向趴在地上快被嚇暈過去的林長老。
“林長老，你說清楚，楚璃歌到底是怎麼退宗的？是誰給她批的？我身為她的師父，竟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完了，林長老眼一閉，恨不得現在直接暈過去，可在化神眼皮子底下，他實在做不到，只能抖著身子，詳細說著當日的情況。
殿外，白怨綺低著頭往外走，雙拳用力，攥的指節有些發白。
“師姐，楚璃歌她……”夏嫉薇看著白怨綺的模樣，有些猶豫，見白怨綺不理她，她連忙快步跟上去。
“楚璃歌她肯定是偷了東西拿出去賣靈石了，要不然她絕對不會這麼急著跑的。”
白怨綺腳步一頓，轉頭看著夏嫉薇。
“你親眼看到她偷東西了？”
聲音有些冷，白怨綺現在只覺得無力，她們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這是楚璃歌偷東西的問題嗎？
楚璃歌被她們羞辱，被她們像對待畜生一樣隨意打罵，不給吃的喝的，也不給穿的用的，修煉資源更是一點都沒有。
她在耀光聖地算個什麼？就算是御獸峰養的靈獸，也要管個一日三餐吧？
她們這是根本沒把她當人！她們這是把自己的師妹當做豬狗！
身為耀光聖地親傳弟子，修行界有名的天才，更是無數弟子敬仰崇拜的物件，她們到底都做了什麼？
她們整日以欺負楚璃歌為樂，認為把那個小屁孩耍得團團轉，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甚至還經常探討怎樣欺負她更有樂子。
而自己，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
她一直都知道師妹們在欺負楚璃歌，她不救她也就罷了，她竟然還和其他人一起虐待她！
這是一個大師姐應該做的事情嗎？！
白怨綺心湖中不斷白蓮顫動，她的道心愈發不穩，好似下一刻就要破碎。
楚璃歌這些年，一直被她們欺負，活得連狗都不如！
“我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沈慳蝶親眼看到了啊。”夏嫉薇的聲音把白怨綺拉回現實。
“遠的不說，就說今年，師父的天青玉，我的玉鐲，沈慳蝶的凝神丹，二師姐的定魂珠……”
“特別是三師姐的九色蓮，那次楚璃歌可是被抓了個正著，三師姐就出去一會兒，九色蓮就不見了，你說不是她偷的還能是誰偷的？”
“而且大師姐你忘了，她以前經常偷看你修煉，沒事總喜歡在你洞府附近轉悠，肯定是準備趁你不在的時候去偷東西。”
白怨綺臉色複雜，楚璃歌確實經常跟著她，可一開始並不是偷偷看她的，而是楚璃歌來找她玩，她覺得煩，直接把楚璃歌狠揍了一頓，讓她沒事別來找自己。
從那以後，楚璃歌就不敢光明正大的來找她了，就算碰到她，也會立馬躲到一旁，不敢讓自己看到。
那時候她才四歲吧，總是躲在自己洞府外面，自己一出門，她就遠遠看著。
她以為自己發現不了，可要不是因為自己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惡意，恐怕早就出手戳瞎她的眼睛了。
自己對她還算好的了，實在受不了，才頂多打罵一下，而且自己有分寸，不會下重手。
其他師妹對她才是苛刻至極，只要有一點看她不順眼的地方，她們就會對她又打又罵，還罰她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甚至她們興致來了，還讓她做一些侮辱性的動作逗她，比如三師妹就最喜歡讓楚璃歌給她洗腳。
她一個元嬰期修士，還需要洗腳？
而且她不是一直嫌棄楚璃歌髒嗎？這會兒又不嫌棄了？
可她就喜歡這樣，一邊享受著楚璃歌的伺候，一邊罵她賤，她也只是享受這種踐踏楚璃歌尊嚴的快感罷了。
還有四師妹夏嫉薇，她已經不止一次打得楚璃歌斷手斷腳，基本只要被她看到，就要被揍一頓。
若不是山中有無數靈藥可用，恐怕楚璃歌早就被她們欺辱致死了！
思及此，白怨綺只覺渾身冰冷，師妹們欺負楚璃歌這麼久，她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
再者說，她早就發現了，可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們這是在欺負楚璃歌，她可能只把這種事當做平常。
她們實在太可怕了！
可話又說回來，楚璃歌，為什麼不反抗？
她只要和自己說一聲，自己肯定會幫她警告師妹們。
難道，她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嗎？
“哎呀，大師姐，沈慳蝶有事找我，我先走了啊。”夏嫉薇話音未落，就化作遁光瞬間消失不見。
白怨綺臉色一沉，這個四師妹，楚璃歌就是被她欺負走的，現在人還沒找到，她竟然還有心情去玩？
冷哼一聲，白怨綺叫來陳皮皮，陳皮皮是負責楚璃歌日常起居用度的雜役弟子。
雖然他收到命令不用再伺候楚璃歌，可他畢竟經常在山上做任務，和楚璃歌接觸的比較多。
而且若不是他剛開始時照顧著楚璃歌，楚璃歌恐怕過得更加艱難。
“陳師弟，你可知道，楚璃歌以前下山後經常去哪？”
陳皮皮原本心裡極為忐忑，還以為自己哪裡惹到大師姐了，沒想到竟然是詢問楚師姐的事。
真是奇怪，楚師姐入宗十二年，大師姐她們從未管過楚師姐，今天竟然連續找自己兩次。
“回大師姐，楚師姐經常採集山上的靈草靈果下山售賣，一般是在山下的交易集市，主要是賣給那些散修。”
“賣給散修？”白怨綺疑惑，“她怎麼不賣給宗門御靈軒？那不是方便得多。”
“這個……”陳皮皮頓了一下，“以前其實挺好的，楚師姐偶爾採到稀有靈草，也會賣給御靈軒。”
“可自從有一次，楚師姐賣靈草的時候，被宗主發現，宗主罵她給宗門丟人，哪有親傳弟子整天賣這些低階靈草的，不務正業，白瞎了宗門多年的栽培。”
“宗主把楚師姐大罵一頓，並且交代楚師姐不許再售賣靈草，所以御靈軒從那以後根本不敢再收楚師姐的東西。”
白怨綺只覺心湖白蓮劇烈抖動，陣陣巨浪衝得她胸口發悶。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可是聲音虛弱了許多。
“那你可見過她藏過什麼東西？”
白怨綺有些緊張，就是因為楚璃歌總是偷東西，她們才越發厭惡她。
特別師父一向疾惡如仇，教出這樣一個弟子，讓她一直覺得臉上無光。
“沒見過。”陳皮皮堅定搖頭，
他一直覺得楚師姐不是會偷東西的那種人。
何況宗主她們丟的都是高階寶物，隨便一個都能賣出天價，楚師姐要是真拿了，哪至於每天滿山採靈草度日？
白怨綺鬆了口氣，沒見過就好，只要沒有實證，那就還有希望。
至於沈慳蝶說她親眼所見，以前白怨綺確實深信不疑，可自從知道沈慳蝶被搶了凝神丹之後，她就一直有些懷疑。
就算楚璃歌偷襲，恐怕也破不開沈慳蝶的護身法寶，更別說打敗她了。
而且，楚璃歌，真的有那個本事，偷這麼多寶物嗎？
沈慳蝶，她真的是親眼所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