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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惡。

蕭聞祈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得寸進尺!

不過罷了,她想,反正她已經對他低頭了,既然如此,也不差再多低一點兒:“求……求你了……”

蕭徹抬眼,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今日倒乖覺。”

他看著她:“我扶著你,能走麼?”

顏嘉柔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嘗試著借他站起來,可剛一用力,傷口處便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疼得她小臉煞白:“不……不能……疼……”

顏嘉柔向來嬌氣,有此反應他也不意外,轉過身朝她壓低了背,道:“上來,我揹你。”

蕭徹寬肩窄腰,肩背寬闊,線條也好看,看上去很好靠穩當的樣子……但是,真要讓他揹她麼?

正猶豫間,腳一動,便是一陣要命得疼……

她確實吃不了一點苦,在受罪和丟臉之間,她還是很不爭氣地選擇了後者。

——反正今天丟的臉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麼一點兒。

她挪過了身子,顫顫地伸出手臂,圈住了蕭徹的頸項……

蕭徹勾唇,託著顏嘉柔的身子起身。

顏嘉柔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脊背上,下巴枕在他的肩頸處。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顏嘉柔耳廓微熱,費力地撐起身子,想要不挨著他那麼近。

蕭徹挑眉:“怎麼?”

“沒……沒什麼……”顏嘉柔紅著臉小聲嘟囔道:“我怕我太壓著你……你更覺得我重了……”

“什麼?”蕭徹輕笑:“你才多重一點兒?揹你跟拎只小兔子有什麼區別?”

“我還不至於那麼虛。”

顏嘉柔懵了一瞬,聲音悶悶的,敢怒不敢言:“……那你之前,還說我胖……明明是你自己說的。”

“笨蛋,逗你的話,你也盡信?小孩子家家,肉多一點,也並沒有什麼不好。”

“什麼啊。”顏嘉柔控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我已經及笄了!”

“哦?”蕭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暗了一瞬,若有所思道:“是長大了。”

既然蕭徹不覺得她重,她也就沒什麼顧忌地壓在他身上,他的肩寬,背薄,身上的氣息又好聞,靠在上面還是很愜意的。

人一放鬆下來,話就開始變得多,顏嘉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問:“蕭徹,你是不是喜歡沈嘉琅?”

“什麼?”蕭徹皺眉:“哪個沈嘉琅?沒印象,誰跟你說我喜歡她?”

“你不記得她啦?國子監祭酒沈大人的嫡次女呀,你上回校場賽馬,中場歇息時,她還給你遞過茶水呢。”

蕭徹語氣冷淡:“不記得了。提她做什麼?”

“唔,我以為你喜歡她呢,她是那群世家小姐中身前最瘦的了。”

“什麼?”蕭徹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好笑道:“你還記得我說你身前胖的那件事?你就那麼在意?”

顏嘉柔“哼”了一聲,扭過臉道:“我才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又慢慢把臉轉過臉,到底還是好奇:“你不是不喜歡身前胖的麼,沈嘉琅身前瘦,你怎的也不喜歡?”

“誰說我不喜歡身前胖的?”

顏嘉柔眨了眨眼,懵懂道:“你剛才明明……”

蕭徹輕笑:“都說了,逗你的話,怎可盡信……我不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你對我……算了。總之你方才那般姿態,避我如蛇蠍,我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好話了,難不成我還要說喜歡麼。皇妹,我還沒那麼賤。”

顏嘉柔似懂非懂:“那你其實就是喜歡了?”問完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奇怪,他喜不喜歡她的……那個樣子,關她什麼事?她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她自覺問錯了話,趁蕭徹尚未反應過來前連忙咳嗽一聲轉移話題:“蕭聞祈,說起來,你剛才瞧見那隻野狐的模樣了麼,它的額頭有個流焰印記,這是尋常狐狸所沒有的。我看它可不是一隻普通的野狐。”

"都說驪山是龍脈所在,靈氣匯聚之地,有不少珍奇走獸,大有靈性,說不定那隻野狐便是頭靈獸,能通人性,真的,它看你的眼神我在許多人眼裡看到過,譬如方才說的那個沈小姐……”

“啊,說不定那隻野狐再過幾年便能幻化成人,做狐狸精呢,我看啊,屆時它一定會下山來找你,你怕不怕?"

蕭徹輕扯了嘴角,只道:“皇妹,少看點話本吧,你說你的腦子原本就算不上聰明,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豈不是雪上加霜麼。”

“蕭聞祈,你笑話我!我是認真的!那狐狸渾身上下透著古怪,你究竟看沒看到它的模樣,通體雪白,偏額頭一枚流焰印記,鮮紅如血,盯久了,那枚印記竟像是會動,真像是燃燒的流焰,你不覺得奇怪麼?”

“而且它看你的眼神,真如女子一般,這樣的眼神我見過太多,不會弄錯的。”

蕭徹原本只當她是戲言,但見她語氣認真,也不由得開始回憶起那隻野狐的模樣,這一回憶,卻真覺出幾分眼熟。

他似乎,曾經見過這隻狐狸。

不對,熟悉的不止是那隻狐狸,還有那句“它看你的眼神,竟如女子一般”……是了,這句話,燕驍也曾對他說過。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一年前他也曾上驪山狩獵,隨行帶了燕驍,燕驍是將門之後,他的父親燕山教過蕭徹騎射,算是他的老師,他和燕驍一起長大,自幼熟識。

後來,燕山戰死,燕家兵權被收,燕驍也因為得罪了崔皇后的外戚差點被流放,還是蕭徹的生母江貴妃江沉魚出面替他求情,雖則後宮不得干政,但魏元帝對江貴妃的寵愛已經到了無有不應的地步,何況燕驍與蕭徹又有這樣一層少時情誼在,江貴妃以此為由,倒也師出有名,教人抓不到錯處。

說起來,魏元帝對江沉魚的寵愛,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不用勾心鬥角,只需站在那裡,就可以得到皇帝的全部寵愛。

若是沒了江沉魚,恐怕魏元帝連這皇帝也不想當,這天下也不想要了。

正因如此,以崔守階為首的玄隴黨派,雖然對江沉魚有諸多不滿,但因深知魏元帝的秉性,到底也只得作罷。

只一點,太子人選必須是嫡出,這點他們不肯有絲毫的讓步。

魏元帝愛屋及烏,自然是想立蕭徹為儲,但阻力太大,滿朝官員,但凡是立下開國戰功的,哪個手上沒有沾染過前歧皇室的血?

而蕭徹血統成謎,若江沉魚真是前朝的歧國公主,那讓她的兒子當了皇帝,魏朝豈不是亂套了嗎?

若傳言是真,蕭徹身上有著兩朝皇室的血脈,一旦他登基為帝,前歧兵不血刃,不費一兵一卒便能復辟,那置他們這些開國功臣於何地?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這也是玄隴黨派所萬萬不能容許的。

魏元帝無法,只得立蕭珏為太子,雙方各退一步,這已是當下對雙方最好的局面。

不能立最愛的兒子為儲,魏元帝雖覺遺憾,但也僅限於遺憾而已,畢竟他最愛的人,是江沉魚,只要她能一直陪在他身邊,旁的倒也沒什麼太大的要緊。

甚至於因此覺得虧欠江沉魚,而對她越發寵愛。

有次江貴妃染了風寒,雖是小病,但傳了許多太醫,吃了許多藥,卻一直不見好,再拖下去,只恐小病拖成病,魏元帝心急如焚,不知從哪裡聽來一個偏方,說是要以龍肉為藥引,再輔以藥材,方能藥到病除。

可龍不過是傳說中的珍禽異獸,世上又有幾人見過真龍?

尋不到真龍,就取不到藥引,救不了他的愛妃,走投無路之時,竟想到自己貴為人皇,豈不正是真龍天子嗎?

遂剜下自己手臂上的肉替江沉魚煎藥,龍體貴重,一絲一毫都不可有閃失,可他竟然為了一則不知真假的偏方如此戕害自己的身體,這事傳出去後,滿朝譁然。

吏部尚書兼右僕射崔守階,不僅位於雲霄閣三十六功臣之首,更是與魏元帝相識於微時,是布衣之交,情誼非同一般,後來魏元帝又立了崔氏女為後,兩人關係更進一步。

平時魏元帝在政事上有何決策,都會徵詢他的意見,唯獨事情牽扯到江貴妃,他始終一意孤行。

崔守階知道這事後,勸諫無果,氣得在家病了整整七日,七日不曾上朝。

這事傳到民間,當時引起不小轟動,許多女子以此試探夫君的真心,帝王之愛尚且能割肉救妻,你難道還不能嗎?

可事實上,這世間千萬男兒,卻並沒幾個男子能做到如此地步。

魏元帝對江貴妃的寵愛可見一斑。

她保下燕驍後,燕驍成了蕭徹府中的隨侍,平素陪他騎馬練劍。

等風頭過去後,她又幫他在軍中謀了個職位,後來有一次魏元帝在巡視軍營時遇刺,據說是有前朝的餘孽埋伏,正值危難之際,燕驍替他擋開了那一劍,他也因救駕有功被擢升為親勳翊衛校尉。

燕驍是將門之後,自幼習武,一柄燕家槍使得出神入化。

燕山因軍功累累引得魏元帝忌憚,被卸兵權,但燕驍那時年紀尚小,並未太露風頭,魏元帝對他印象本就不是十分深刻,救駕後更是消除了其對他燕家後人的防備。

燕驍之後一步步取得他的信任,又有江沉魚為其美言,不久便被升為親勳翊衛中郎將,掌管宮中北衙禁軍。

至此之後燕驍與江貴妃母子淵源更深,燕驍既是蕭徹的玩伴、摯友,亦是他母親的心腹、臂膀。

去年燕驍陪蕭徹一同前往驪山狩獵,蕭徹機緣巧合下從一頭鬣狗嘴下救下一隻狐狸,也是鬼使神差,見那狐狸眼中含淚,似乎頗有人性,便動了惻隱之心,彎弓一箭射穿了鬣狗的頭顱。

而被他救下的那隻狐狸,通體雪白,偏額間一枚流焰印記,灼灼欲燃,如今回想起來,似乎正是咬傷顏嘉柔的那一隻。

而燕驍在看到那隻狐狸時,也說了與顏嘉柔一樣的話——“你看那隻狐狸看你的眼神,竟如那些女子一般,我說蕭聞祈,你的桃花不光越來越多,還越來越邪門了啊。”

蕭徹懶得搭理他,掀了眼皮瞥了他一眼,只道:“我看你才是越來越邪門了,那只是一隻狐狸,你瘋了麼?”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燕驍忽然湊近,壓低了聲音,頗有幾分神秘地道:“你忘了麼,這可是驪山,傳言龍脈所在之地,大有靈性,這山上的飛禽走獸可與尋常山頭的大不一樣,它們常年吸收龍脈之氣,或已修成半精半怪,也未可知啊。”

蕭徹抬頭,認認真真地看向燕驍,眉尾抽搐了下:“你瘋了麼燕驍,這樣神神鬼鬼的話你也信?”

燕驍只詭秘莫測地一笑:“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些事情你未曾見過,便斷定沒有,有時也未免太過武斷了——你以後,就知道了。”

燕驍早年跟隨燕山遊歷四方,看遍山河,他去過西北的絕域,也見識過蜀中的風土人情,甚至還去過湘川苗疆,見過巫蠱祝禱,他的見識的確非常人能比。

原本他說的一些異聞蕭徹自然是信幾分的,但說那隻狐狸看向他的眼神,如女子一般,實在太過荒謬。

一隻狐狸而已,怎麼可能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難不成修煉成精怪了?

燕驍卻道:“還真未必……我從前跟隨父親遊歷蜀中的時候,聽一位老者講過,這世上但凡靈氣匯聚之地,往往有一些走獸能通人性,修成半精半怪,其中狐狸尤甚,有一種白狐,通體雪白,但額間卻有流焰印記,這正是修成半精半怪的標識。”

“嘖,這個描述,不正與剛才那隻狐狸一般無二麼,我可聽說,那種狐狸頗有淫性,最喜俊美男子,見之非得與之交合,否則決不罷休,完了蕭聞祈,你還救了它,它不看上你才怪,你可當心它來找你,哈哈哈……”

蕭徹:“…………”

他冷冷淡淡地看他一眼,再也懶得搭理他,徑直往前走:“有病就去治。”

燕驍笑著牽馬追了上去,仍半真半假地道:“別不信啊,我還聽說,這狐狸因只修得半精半怪,化不了人形,便將對男子的癮念附予旁的女子身上,如何附予呢,或咬一口,或撓一下,這癮念便如附骨一般,融入那女子骨髓,使其對那男子欲罷不能,再也戒他不掉。就像是湘黔一帶的蠱術,最神奇不過。”

“你是說這狐狸會下蠱?燕驍,這話也虧你能編的出來——我說,你不去茶樓當說書先生,講些志怪異談,實在是屈才了。”

“別不信啊,蜀中的地怪志上可都有記載……可見不是子虛烏有……”

……

蕭徹回過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方才那狐狸,似乎正是去年與燕驍遇見的那一隻……

回想起燕驍那一番話,當時只覺得荒唐,很快便拋諸腦後,如今機緣巧合想起來,依舊覺得荒唐。

因此他也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再遇見那隻狐狸頗為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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