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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聽到姜御南的話後，眼神看向在周圍不停吃飯的孩子們。
“或許是因為我心軟吧，看到孩子們上頓不接下頓，吃不飽飯的時候，就在上一任院長手中接過了這個福利院，並把它發展至今。”
院長很惆悵的模樣，在徐央央面前裝作心痛的樣子：“但我們這裡距離市區太遠了，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領養孩子。”
他望向那些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孩子們；“我也很窮，沒辦法照顧這麼多孩子，導致他們並不像市區福利院中的孩子那麼白白胖胖，願意領養的人更少了。”
騙子，臉皮也太厚了，他的臉皮是不是從中間分開了貼到另一邊去，半邊沒臉皮，半邊二皮臉！
徐央央在心中罵著院長，手也握緊了，恨不得真的張口罵人。
姜御南見狀，急忙圈住徐央央的拳頭，讓院長看不出她在生氣，繼而和院長繼續說：“那我們還真來對了地方，之前和你說過要多領養幾個孩子的，但這裡的孩子年紀很小，我不太喜歡，是我夫人一直在堅持。”
姜御南弦外之音，便表示所有領養的事情都是徐央央說的算。
院長果然把視線放在了徐央央身上：“還是夫人心軟，不過我看夫人似乎對這裡的孩子都很喜歡的樣子，難道選不出來嗎？”
徐央央壓抑心中翻湧而上的怒氣，嘴角強行扯出一抹笑容：“我有點選擇困難，畢竟你這裡的孩子都很聽話。”
院長聽到徐央央的話之後滿意地點點頭：“這也難怪，他們都想被領養走，自然會表現得聽話一些。”
徐央央沒說話，和姜御南慢慢吃飯，腦中卻瘋狂地想著要如何在院長手中救走這些孩子。
正吃著，她忽然感到腳邊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緊接著便聽到院長非常平靜的聲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徐央央低頭一看，是個瘦弱的小女孩，端著飯菜本來打算走過去，卻不小心摔倒了。
這裡地面是磚頭砌出來的，自然凹凸不平，小孩子走不穩很容易摔倒。
飯菜灑落在地，孩子在聽到院長的話之後瑟瑟發抖，抬起頭望著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
徐央央看不得孩子這樣，急忙伸手去扶，嘴上的話語也很溫柔：“寶貝你沒事吧，快起來吧，阿姨幫你再打一次飯好不好？”
可孩子完全沒有看徐央央，她的眼神一直放在院長的身上。
即便院長的神色很平靜，也沒有說責怪她的話，可她的身體依舊不停地顫抖。
緊接著，在徐央央和姜御南震驚的眼神中，孩子忽然跪下，不停對院長磕頭：“院長，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原諒我。”
這麼小的孩子不會更多道歉的華麗辭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磕頭，嘴裡說著對不起。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她居然跪在那些散發著滾燙熱度的飯菜中，希望眼前威嚴的院長能夠網開一面。
她緊張的身體都在顫抖，似乎院長不說原諒她的話，她就不起來了。
徐央央看著院長，裝作疑惑地說：“院長，這是……”
周圍一下安靜了，偌大的食堂中只能聽到孩子磕頭的聲音。
在徐央央和姜御南的注視下，院長面帶和藹笑容地伸出手，把她扶起來，還非常輕柔地拍掉了她身上粘著的菜葉。
“這有什麼的，別害怕。”院長聲音淡淡的，似乎並不把她身上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不就是飯打了嘛，去好好洗一洗，再打一份好了。”
孩子被院長握住手的瞬間哭了出來，她瑟縮著身子，似乎真的怕院長打她。
“你看，有外人在，孩子都不敢大聲說話了。”院長很自然地將孩子的保險歸咎於徐央央和姜御南的存在。
要不是姜御南攔著，徐央央真的罵人了！
院長似乎沒發現徐央央的表情，臉上依舊帶著慈祥的笑容，對趕來的阿姨說：“快帶著她下去換一身衣服再回來吃飯，不然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阿姨立刻帶著孩子下去，如果徐央央沒有看錯的話，那孩子被阿姨帶下去的時候，似乎更加害怕了。
“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院長臉上的笑容不減，但姜御南卻看出，他的笑容並不達眼底，非常虛假。
徐央央自然也看了出來，不過現在並不是和院長撕破臉皮的時候，她也只能忍耐下心中的怒氣，假笑著說：“沒關係，但我看這個孩子似乎對大人很害怕的樣子，是之前經歷過什麼嗎？”
院長自然想到了徐央央會這麼問，立刻回答道：“她很可憐的，本來到了記事的年紀，但父母有一天出車禍離開人世，也沒有其他親戚願意養她，被拋棄後送到了我這裡。”
“因為拋棄她的親戚說了很多惡毒的話，之後她的精神狀態就不太穩定了，見到大人生氣或是犯錯了，就會發抖。”院長一邊看著阿姨收拾地上的飯菜一邊說：“其實她也是很聽話的孩子，你們不要多想。”
徐央央裝作若有所思地點頭，可在那孩子跪地求饒的時候，她還是看到孩子的後背上有一道傷疤。
不出意外的話，也是用鞭子打出來的。
她表面上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實際上早就咬著後槽牙以免自己控制不住罵人了。
院長也在觀察徐央央和姜御南的表情，在他們眼中看到了震驚。
實際上，在他們答應在這裡居住的時候，他就對眼前這對夫妻的身份有所懷疑。
他這兒環境很不好，很多人來領養都是帶了孩子就走，不會在這裡住一晚的。
所以他一直很懷疑他們的身份，覺得他們並不是來領養孩子的，倒是很想到這裡偵查的。
徐央央和姜御南對視一眼，都在雙方的眼中看到了謹慎，於是徐央央便開口：“還是院長你觀察入微，對每一個孩子都瞭如指掌，不然我們還好奇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是啊，你照顧這麼多孩子也費心費力，這麼善良，以後肯定能過得比現在好很多。”姜御南也適時開口，企圖打消院長的疑慮：“我們在你這裡領養走孩子後，肯定會向外多宣傳的，讓你這裡得到更多社會上的捐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