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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食堂。
中午了，沒有人喊許妍吃飯。
許妍對公司也不熟悉。
其實按照正常的流程，人事應該要安排專門的人帶著許妍先對公司瞭解一下，但劉麗並不覺得許妍能在公司停留多久，就故意為難。
“咦？你怎麼沒去吃飯？”門外，有個心地不錯的女員工問了一句。
許妍看了眼時間，小聲諮詢。“你好，公司餐廳在什麼地方。”
女員工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兒，你去了應該也沒什麼吃的了，人事沒有帶你熟悉公司？”
許妍搖了搖頭。
“那我帶你過去看看吧。”女員工剛要帶許妍去餐廳，就有其他員工故意把她帶去一旁。
“你管她做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是走後門進來的，聽說只是個高中文憑，而且有犯罪前科，你離她遠一點，聽說是小偷。”
有善念的女員工震驚的回頭看著許妍，高中文憑能進顧氏集團？
“抱歉，我這邊剛好有點工作要忙，你去問問其他人。”那女員找了個藉口就跑了。
許妍垂眸，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已經預料到了。
走在路上，許妍發現連保潔阿姨都不願意搭理她，所有人都對她避之不及，只要她經過，身後一定是議論一片。
許妍已經猜到了，這是那些人給她的下馬威。
“您好，請問……餐廳在哪？”許妍見有保潔在洗手間，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保潔阿姨拿著拖把使勁兒拖地，就像沒看見許妍。
許妍快速後退了一步，有些委屈的低頭，不再說話。
自己一個人在公司轉了一下，找到餐廳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打掃衛生了。
“你新來的？”餐廳的大爺見許妍一個人站在門口，小聲問了一句。
許妍點了點頭。
“十一點四十是午飯時間，現在都快上班時間了，下次早點來。”大爺提醒了一句。
許妍點頭，轉身離開。
“餓的話出公司往後走大概一百米那個小巷子裡，有賣午飯的，你去看看。”大爺又說了一句。
許妍道謝，轉身往公司外面走。
“那個就是許妍，六年前真假千金案你知道嗎？都上熱搜了，就是她。”
“她就是那個換了人家真千金二十多年人生的女人，一個小偷，還是個有前科的女人，只有高中文憑。”
“怎麼有臉來顧氏集團？”
許妍低著頭。
這些人說話根本就不怕她聽見。
“我聽說啊，她伺候男人有一套，整個海城的二代圈子，沒有男人沒睡過她。”
許妍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沒有回頭。
也沒有必要去解釋。
當她想辦法自證清白的時候，她就已經不乾淨了。
“聽說是陳特助推薦她來的，該不會和陳特助也睡過吧？”
許妍快步走出公司，只覺得手指都在發抖。
其實，這些流言蜚語她早就習慣了，人事想要用這種方法逼她知難而退，還是有些太低階了。
在巷子裡買了杯豆漿，許妍往顧氏集團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棟樓，可真高。
是多少人一輩子都爬不上去的高度。
“妍妍嗎？我是小雅，你還記得嗎？”有人給許妍打了電話，是山城會所那邊的前臺小雅。
許妍記得，這個姑娘很善良。
“小雅，出什麼事了嗎？”許妍小聲問了一句。
她的手機號是新換的，小雅不可能知道，在會所的人，只有張慧知道。
許妍換了手機主動聯絡過張慧。
“慧姐，慧姐讓我給你打的，她出事了，你能來看看她嗎？”小雅哭了。
許妍呼吸一緊，拿著手機的手指慢慢收緊。“出什麼事了？”
“慧姐一直照顧的那個老顧客趙總，他老婆找來了，讓人……讓人打了慧姐，慧姐懷孕了，她自己不知道，大出血……就算人搶救過來，子宮，子宮也保不住了。”
小雅哭到聲音都在發顫。
“慧姐和那個趙總根本沒有關係，他們是清白的，慧姐有男朋友，是我們會所的一個經理，孩子也是那個經理的，慧姐被打，那個男的居然躲起來了。”
許妍深吸了口氣。
她其實知道張慧有男朋友了，即使張慧不說，但住在一起那幾天，許妍就察覺到了。
“報警了嗎……”許妍抬頭，麻木的問著。
其實她自己很清楚，報警沒有用的。
“對方有關係，我們惹不起。”小雅在電話那邊一直哭。“妍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沒有那麼多錢支付醫藥費。會所的人也不管，他們不肯墊付，妍妍你認識蔣總，你能不能讓蔣總打個電話，求求你了，你去求求蔣總好不好。”
“他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小雅哭的有些無助。
“在哪家醫院？”許妍聲音發顫。
求蔣恆嗎？
“山城中心醫院。”
“我想辦法……”許妍蹲在地上，有些無助的握著手。
她能想什麼辦法。
今天她第一天進顧氏集團，如果就這麼請假離開，怕是連考核都過不了。
如果她現在走了，顧臣彥會很失望吧。
可如果她不去，慧姐要怎麼辦？
張慧，對許妍有救命之恩。
除了求蔣恆，她沒有別的辦法。
……
瀾庭酒店。
蔣恆坐在沙發上，看著張斌。“許妍沒有和夏城他們住在一起？”
揉了揉眉心，蔣恆有些煩躁。“找個人也找不到？”
“蔣總，海城是顧臣彥的地盤，他不想讓我們找到的人……”張斌嘆了口氣。
“嗡。”手機響了。
蔣恆拿起電話看了一眼，是陌生電話。“喂？”
“蔣恆……”
電話那邊，是許妍。
“妍妍？你在哪？”蔣恆坐直了身子，他是真的擔心許妍。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許妍問得很侷促。
“你在哪？”蔣恆只想知道許妍在哪，是不是安全。
“張慧在山城中心醫院，現在需要錢……救命，你幫幫我，我會還你。”許妍的聲音痕跡。
蔣恆蹙眉，看了張斌一眼，示意他去處理。“別擔心，我已經讓張斌去處理了，你在哪？我帶你回山城？”
許妍沉默了。“我……找了份工作，今天第一天工作，現在暫時不能離開，我下午五點半下班，我自己想辦法……”
“張慧的事情我會解決，我等你到五點半，帶你去看她。”蔣恆想趁機帶許妍回山城。
“好……”許妍答應了。“謝謝。”
掛了電話，蔣恆看著張斌。“張慧什麼情況？”
張斌那邊也掛了電話，有些慌。“趙成軍的老婆找到會所，和張慧撕扯，張慧從樓梯上摔下去，她懷孕了，大出血。”
蔣恆蹙了蹙眉，抬手揉著眉心。
是他故意讓人將張慧的情況告訴了趙成軍的老婆，本以為張慧有了麻煩肯定會聯絡許妍，許妍就一定會來求他。
沒想到會出這麼嚴重的事故。
“趕緊處理！”蔣恆有些煩躁，失控的一腳踹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