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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幾步,柳雲湘頓住。

因為這廝殺氣一斂,恢復了之前不正經的樣子。

“你不怕我!”他道。

“殿下一個鼻子兩隻眼,我怕你做甚。”

說完,柳雲湘抱著硯兒趕緊走了。

嚴暮又抿了一口茶,細細咂摸了好長時間,喃喃道:“真想揭開她的面紗。”

這種感覺,說不清,好像就是有點手癢癢。

之後幾日一直下雨,陸長安的舊疾犯了,一直咳嗽不停。驛館給找了大夫,可吃了幾副藥,卻仍不見好。

這日一早,天終於放晴了。

柳雲湘想著去求一求嚴暮,可否讓她出門一趟,找曲墨染給陸長安配幾副藥。剛走出院門,見他從西邊那院匆匆出來了,臉色十分凝重,而江遠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下命令。

“所有人馬上集合趕往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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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聲招呼,驛館裡的守衛齊刷刷的往外走,頃刻間院裡就空了。

又過一會兒,江遠過來,要陸長安跟他們一起去西郊。

“他還病著。”柳雲湘道。

“只要沒死,只要還能動,爬也要爬過去!”江遠喝道。

柳雲湘皺眉,意識到事情可能很嚴重。

丹青不服,“我們世子身份尊貴,真要出什麼事,你們殿下也不好交代吧?”

“交代個屁!”

“你!”

柳雲湘拉住丹青,跟江遠這種兵痞子硬碰硬,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她平心靜氣的問:“這位官爺,到底出什麼事了?”

江遠睨了柳雲湘一眼,大抵是不想為難女人,於是冷聲道:“西郊慈濟院地面坍塌了,房屋全陷進了坑裡,而慈濟院還有三十多個孩子,今日只要是個男人就必須跟著我們去挖。挖一鐵鍬土也算盡心盡力了,別在這裝什麼嬌貴,誰他孃的命也是命!”

柳雲湘瞪大眼睛,慈濟院是收養孤兒的地方,怎麼就坍塌了!

三十多個孩子啊!

她還沒緩過神兒,陸長安已經撐著病體出來了,他臉色實在不好,又青又白的,走路也不太穩。

“江頭領,救人要緊,咱們這就走!”

“主子,您撐不住的!”丹青急道。

陸長安提起一口氣,“撐得住!”

沒辦法,丹青只能扶著陸長安走。

陸長安經過的時候,衝柳雲湘小聲道:“驛館守衛撤了,你帶著硯兒……千萬珍重。”

柳雲湘撥出一口氣,“你也是。”

待他們走後,柳雲湘趕緊帶著硯兒自驛館出來,果然沒有人阻攔了。回到靈雲糧鋪,見曲墨染她們安好,她也鬆了口氣。

她抱著行意親了好幾口,又還給謹煙,同時硯兒也給她照顧。

“今日你們就出城,往南百里,在安州的靈雲布莊等我。”她交代道。

謹煙急了:“您不跟我們一起走?”

柳雲湘搖頭,“我還有事,不過會盡快去找你們的。”

說著她轉向曲墨染,“曲姐姐,你給我配幾副藥。”

柳雲湘讓掌櫃的安排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夥計,再有子衿護送,柳雲湘這才放心,看著他們馬車走遠了,她在鋪子裡熬好藥,騎馬往西郊走。

陸長安那身子骨,若不照應著,真怕活不成。

不論他和嚴暮之間有多大的仇恨,陸長安對她一直有恩,上一世幾次將她從困境中拉出來,這一世又幫了她很多。甚至他的病還是因為救硯兒而加重的,於情於理,她都不能不管他。

西郊慈濟院,柳雲湘過去的時候,先看到一大堆殘垣斷壁,再近了看,能看到地面一條條裂縫,還有塌陷出來的一個大坑。

嚴暮帶領的黃金衛正在奮力挖,不時有人挖出來一個孩子,可乍一看更像是一堆血肉。

再往遠處看,屍體已經排成了一排,一具一具裹著血泥,大的七八歲,小的兩三歲。

柳雲湘下馬,腳下突然一軟,差點沒跌到地上。

這時有人激動的大喊:“這個還活著!還活著!大夫在哪兒?”

“這裡也有活的!”

“這裡也有!”

柳雲湘一下有了力氣,趕忙提著先時備好的藥箱跑過去。現場有位老大夫,她就在一旁幫忙,而且她帶來的傷藥和細布也派上了大用途。

止血包紮,處理好一個,便讓人趕緊送回醫館。

如此一直忙到下午,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

老大夫悲呼:“老天爺,你睜睜眼吧,若非連日雨水,地面也不會坍塌,也死不了這麼多人,還都是孩子。”

目睹這慘象,柳雲湘心裡本就十分難受,聽著這話忍不住落了淚。

這時候沒有傷者送來,柳雲湘這才顧得上找陸長安,見他自一個坑洞裡爬出來,滿身是泥,正趴在那兒喘不過氣來。

柳雲湘忙跑過去,“世子,你怎麼樣了?”

陸長安聽到她的聲音,身子先僵了一下,而後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

“你怎麼沒走?”

陸長安的聲音低啞,無力,身子不住的發顫,兩頰紅紅的,想來是又發燒了。

柳雲湘自身後拿出竹筒,將蓋子開啟,“先喝了藥吧。”

陸長安張了張嘴,到底是嘆了口氣,接過竹筒一口一口將藥喝了。

“我實在太不中用了。”

“世子是個文人,筆墨之下自有乾坤。”

柳雲湘想扶陸長安去那邊休息會兒,有一個將士衝他們冷嘲道:“你們這些文人果然與我們不同,走哪兒都帶著女人,要是我們武將也效仿,是不是上戰場也得帶著女人,一邊被女人服侍著一邊砍人頭?”

他這話說得大聲,旁邊將士都聽到了,鬨笑一片。

陸長安紅了臉,“還有幾個孩子沒找到,我再往下挖挖。”

說著,他又鑽了下去。

柳雲湘站起身,衝剛才嘲諷他們的將士說道:“文人與文人有不同,女人和女人也有不同,自然武將和武將也有不同,像你這樣的,肯定娶不到老婆!”

“嘿,你這女人嘴巴怎麼這麼毒!”

旁邊人笑鬧道:“還真讓人家說中了!”

“滾滾滾!”

稍稍緩了口氣,這些人又都鑽進坑裡了。

這時,柳雲湘見嚴暮抱著一個孩子從地下鑽了出來。他全身裹了一層泥,頭髮臉上甚至嘴裡都是,若非對這人太熟,她都不敢認。

他懷裡的孩子還很小,也就一週多,身體已經軟了。他沉默的將孩子放到那一排屍體的後面,接著坐到地上,就這麼守著看著。

雨落到那孩子的臉上,他伸手想給她小臉擋一擋,可雨水變成泥水落到孩子臉上,反而把孩子臉弄髒了。

他急著想擦,但手上身上都是泥,竟有些慌。

柳雲湘看到這兒,趕緊跑過去,拿出帕子給那孩子擦了臉,再抬頭看嚴暮,發現他眼底佈滿血絲,蒙著一層水霧。

這人的心真不硬,軟的一塌糊塗。

“我女兒也這麼大。”他道。

柳雲湘恍然,原來他是想到了行意。

“這不是天災是人禍。”

柳雲湘震驚的看向嚴暮,這什麼意思,難道這場慘劇是有人蓄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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