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先生，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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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待在牢房裡，不知道外面的時間，過去得怎麼樣。
只是感到很無聊。
曹昂可能要忙活其他事情，沒有再來找他吹牛，坐牢的日子很枯燥，無聊到只能找獄卒聊天，但是那些獄卒見識不多，唯有和他們講講故事，像給曹昂那樣講課，獄卒們根本聽不懂，只會拍手叫好。
故事講多了，其實也很無聊。
“先生！”
某一天裡，陳舟躺在榻上，正在數綿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這不是曹昂的聲音，但聽起來也很熟悉。
陳舟起來往外看去，只見來的是那個老典，笑道：“老典，原來是你啊！”
老典是個學渣，比起那些獄卒好不了多少，但也可以陪他聊聊天。
“先生還記得我。”
典韋對自己活不過兩年這件事，心心念念，很想找陳舟問清楚原因，最近終於有時間來了。
陳舟坐起來，背靠牆壁，悠哉悠哉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你了，最近在忙什麼？”
“主公打郭貢，我隨軍出戰了。”
典韋提起這個，滿臉驕傲。
隨軍出戰，打仗就有軍功，現在的他深得曹操重視，這可是普通人沒有的待遇，想當初在張邈部下，當一個門牙將默默無聞，投靠曹操馬上就能得到升遷，對比起來還是曹操好，他肯為曹操賣命。
“你不是在大牢幹活？怎麼還能去打仗？”
陳舟聽了便好奇地問。
典韋沒想到隨口一句話，也能露出破綻，趕緊補救道：“那是兄長典韋為我討來的軍職，殺敵比當獄卒爽多了，嘻嘻……”
陳舟期待地問他：“你能來這裡，難道豫州打完了？曹操回來了？”
“還沒有，不過也打得差不多了。”
典韋解釋道：“我是送戲先生回來的。”
“戲先生，難道是戲忠戲志才？”
陳舟又問道。
典韋說道：“原來先生也認識戲先生。”
聽到曹操還沒回來，陳舟稍微有些失望，又道：“戲志才怎麼回來……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戲志才是不是身體不行？”
戲忠在建安元年沒了。
明年就是建安元年，那麼從今年開始，戲忠的身體肯定越來越不行。
突然在戰場上被送回來，大概是病情開始加劇，戲忠沒了，那麼荀彧會請郭嘉出山。
“先生怎麼知道的？”
典韋震驚地問道。
回想起陳舟說郭汜和李傕會打起來，現在真的打了，被關在牢房裡，也能清楚地說出戲忠的身體情況，簡直是無所不知，那麼典韋更迫切地想知道，先生為何會說自己活不過兩年。
陳舟只好解釋道：“猜的！我知道戲忠這個人，放蕩不羈，嗜酒如命，這樣喝酒喝下去，早晚會出事，戲忠是不是右上腹痛被送回來？”
“先生又說對了！”
典韋再一次震驚道。
陳舟又問：“他的身上是不是變黃，連眼白也是黃色？肚子有沒有漲，裡面好像裝滿了水？”
“沒錯！”
典韋覺得先生不會是神仙下凡吧？
都還沒有離開過牢房，就能把戲忠的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絕對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一定是神仙。
“那是肝有問題。”
陳舟問了一句腹痛，基本斷定戲忠的身體哪裡出問題了。
身體發黃，眼白也黃，那時黃疸，腹部漲起來，裡面有水就是腹水。
根據戲忠嗜酒如命，陳舟斷定不是胃出問題，就是肝有事，再根據那些病症可以斷定，就是喝酒喝多了肝功能衰竭，或者是肝癌、肝硬化之類的問題。
具體怎麼樣，陳舟不是很懂了，以前又不是學醫的，只是根據一些醫學常識判斷，又道：“肝出問題了，嚴重者會死亡，你們不能再給戲忠酒喝，想救戲忠的話，可以從肝入手，喝點護肝的藥。”
三國時代的醫療水平，也就這樣了。
他們能不能護肝，陳舟不是很清楚，但該提醒的都提醒了。
戲忠這種情況，找到華佗可能還能多活幾年，如果找不到，可能真的撐不到明年了。
“我這就回去，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
典韋見識過陳舟未卜先知的能力，完全相信陳舟的話，說著就要往外走，但剛到外面，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又跑回來問：“先生還沒解釋，為何上次會說，我兄長典韋活不到兩年？”
陳舟見他還要問這件事，摸了摸下巴道：“此事不好解釋，你只要告訴典韋，讓他記住不能去宛城，就算不得不去，在宛城的時候一定不能喝酒，也不能丟失了武器雙戟，能做到如此，就不會死。”
“多謝先生告知！”
典韋作揖一禮。
既然陳舟不想解釋，他就不問了。
記住怎麼做即可。
也許這就是他們神仙的手段，因為太過神奇，所以不好解釋，不能洩露太多天機。
典韋的想法很簡單，也懶得想太多，馬上回去救戲忠。
他一走，陳舟又無聊下來。
空蕩蕩的牢房裡面，恢復了最初的安靜。
陳舟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在牢房裡鬆動一下身體，做一做運動，否則他都擔心，自己將來不會動了。
坐牢的日子，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只是等吃，和鹹魚沒區別。
又過了兩天。
陳舟繼續無所事事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這次來的是荀彧，開啟牢房進來，道：“多虧了渡之，志才的情況好多了。”
“你們真的有辦法護肝？”
陳舟訝然問。
看來古人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有一定的本事。
荀彧說道：“我們把華佗從譙縣請來，他聽了先生的話，認為有道理，便嘗試對症下藥，志才總算緩過來了。”
說完了這句話，荀彧渾身都放鬆了，又道：“志才說，請我代他向渡之道謝，等他能起來走動後，再來感激先生。”
“客氣了。”
陳舟說道：“我已經是將死之人，能不能活到戲志才起來走動那時候，還是未知。”
荀彧覺得陳舟對自身的處境很不瞭解，到了現在還認為自己死定了。
有那個規劃在，一定死不了。
不過，荀彧不像曹昂那樣，說什麼都要救陳舟出來，道謝完了，坐下來嘆道：“志才病重，目前又是對外擴張的時候，主公身邊缺少能用的人，這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陳舟隨口說道：“文若再給曹操推薦一個能替代戲志才的人即可，潁川陽翟郭奉孝不比志才差，和文若又是朋友，曹操正在打郭貢，打完就能招攬郭奉孝，一舉兩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