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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妓可是衡量一個城池,經濟水平和人口情況的標準之一。”

陳舟說道。

“這是為何?”

曹昂依舊不太懂。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如果一個城池內,能提供良好的娼妓服務,豈不是說明這座城的人,衣食滿足,經濟相當不錯?”

“曹操每到一座城,或者打下一座城,都會問城內娼妓的情況。”

“他是想透過知道娼妓的多寡,儘快瞭解城內的民生情況,瞭解這座城能給他帶來多少價值。”

陳舟不緊不慢地解釋。

對於娼妓的如此見解,曹昂還是第一次聽到。

也還是第一次領悟到,原來父親去嫖,還有這麼一層深意。

曹昂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接受不過來。

“曹操好色是一定的,但不會完全沉迷女色。”

“許劭曾評價曹操,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作為一個奸雄,曹操還不至於為了下半身的爽快,專門去找娼妓,不至於連下半身都管不住。”

陳舟又道。

不過這一番話,是他為了讓曹昂震驚一下,吹捧一下曹操,故意這麼說,其實曹操膨脹起來,真的管不住下半身。

再過兩年,曹操就要在宛城,打了他人生中最貴的一炮。

曹昂突然覺得自己喜好女色的父親,形象高大了很多。

外面偷聽的曹操和曹仁二人,懵了好一會。

曹仁看向曹操的眼神,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他也是第一次領悟這層深意。

曹操心裡直接一個臥槽!

我真的只是想去爽一爽,解決自己的私慾,從來沒想過那麼多,這人怎麼能腦補出那麼多內容,把我的形象都拔高了。

曹操聽得傻了眼。

但他沒有打擾,等待陳舟繼續說下去。

一會後。

“公子可曾想到,一座城池裡的娼妓,能帶來什麼樣的民生資訊?”

陳舟又問。

曹昂回過神來,思索片刻,還是搖頭道:“請先生賜教。”

“經常去妓院的人,只有男人。”

“男人之中,有這個精力去的,大部分是青壯年。”

“如果一座城的妓院多,娼妓多,說明娼妓市場大,這座城裡的青壯年數量也多。”

“曹操帶兵打仗,兵力的來源是什麼?”

“正是這些青壯年。”

陳舟這番話剛落下,曹昂又被驚訝了。

原來妓院還有如此好處!

現在天下大亂,他的父親曹操正在帶兵打仗,平定天下,要做到平定天下,除了依靠自身的底蘊和實力,還需要源源不斷的兵力補充,支撐曹操去打仗。

透過了解妓院的情況,還能瞭解一座城池裡,潛在兵源的資訊,便於將來招兵買馬。

利於他們曹家打天下!

“娼妓是服務行業,價格高質量高,說明這座城經濟好,百姓有錢有糧。”

“反之,價格低了,代表著窮人多。”

“如果娼妓多,但質量不高,醜多於美,也能說明窮人多。”

“如果娼妓少,說明災禍不斷。”

“妓院多,同樣說明城內經濟好,青壯年充足,能給曹操提供足夠的兵源……”

陳舟又講解了一些妓院的其他好處。

曹昂聽著,若有所思。

他也很容易理解其中的意思。

窮人多的地方,吃飯都吃不飽,只能賣妻女,作為窮人,妻女再美也是有限,古代的美女資源,基本被上層計程車族圈子壟斷。

災難不斷,更好理解。

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別說妓院,整座城都沒有多少人。

曹昂感到,長知識了!

要不是先生的指點,他還把那麼重要的地方給忽略掉。

先生果然是大才啊!

曹昂對陳舟,越發敬佩。

外面的曹操也感到長知識了!

原來在妓院裡面,還能看出那麼多門道。

雖然說陳舟腦補他的行為,讓他很懵逼,但是認真想一想陳舟的分析,他認為分析得沒錯,很有道理,妓院背後確實蘊含了很多和民生相關的資訊。

怪不得曹昂對此人那麼敬重,還想拜師,曹操偷聽到這裡,可以斷定此人有點本事,見解也很獨特,用這些特殊的見解,震驚住還是少年的曹昂完全沒問題。

曹操感到後悔了,以前只是想著去爽,忽略了那麼多東西,不過……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就是為了民生!”

曹操很無恥地,把陳舟的分析據為己有。

以後再去嫖,也有正當理由了。

“大兄,這……”

曹仁亞麻呆住了。

怪不得曹操那麼喜歡去嫖!

原來是為了城內的民生資訊。

曹仁甚至在想,以後我也要多點去嫖。

向大兄學習。

向大兄看齊。

那麼我也能像大兄那樣,對民生了如指掌。

“大兄,這位先生,好像有點本事!”

曹仁壓低聲音,輕聲地問道:“我們還要不要把他殺了?”

“先把他留著!”

曹操還想進去和那位先生見一見面,但又在猶豫,聽他們對話的內容,那位先生好像連曹昂的身份都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在曹昂面前直接稱呼自己的大名。

如果他貿然進去,表露了身份,讓對方有所顧忌,很多話都不敢說。

張邈的部下,肯定見過自己長什麼樣,一現身就暴露了。

曹操暫時打消進去的念頭,還是在外面偷聽比較有感覺。

“公子明白曹操的用心了吧?”

“妓院雖然不堪,但並非毫無價值。”

“很多人只是覺得,曹操找娼妓,只想滿足個人私慾,可是誰能懂曹操的真正用意?”

陳舟的聲音,又在雅間裡響起來。

曹昂羞愧地低下頭,作為兒子,竟然不懂父親的良苦用心,還不止一次在丁夫人面前吐槽父親流連妓院,不顧家庭,在此刻,他覺得自己妄為人子!

以後我一定要經常跟父親去學習,不能丟了這種大好傳統。

曹操覺得陳舟這番話,說到自己的心坎裡了。

如果陳舟不是張邈的部下,哪怕是其他身份特殊的死囚,他也想把陳舟請回去,留在身邊當一個屬官。

不過現在還不行,曹操比較傾向於暗中偷聽,從陳舟身上得到更多的見解,以及查清楚陳舟這樣做意欲何為。

是故意接近曹昂,謀求什麼,還是真心想教導曹昂。

如果是前者,曹操冷笑一聲。

他壓下衝進去的衝動,安靜地偷聽。

“在下受教了!”

曹昂在自責中走出來,作揖一禮道:“多謝先生的指點!”

陳舟微微一笑。

“先生,我有一個問題。”

曹昂今天還是帶著問題而來,問:“張邈和曹公親如兄弟,第一次去打徐州,在出戰之前,曹公還對張邈說:‘我若不還,往依孟卓’。”

“曹公對張邈那麼好,張邈為何還要反了曹公?”

這個問題,曹昂想了好幾天,還是想不到深層次的原因,只能來求教陳舟。

聞言,曹操聽得更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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