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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舒死死盯著裴晏,男人背對著燈光站立在她的不遠處。

他輪廓清晰,五官立體深邃,生得優越的眉骨透著一絲清冷,男人站姿筆直,挺拔如松,禁慾又帥氣。

然而,他接通電話就離開,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回來身上還帶有女人的香水味……

這叫人不多想都難。

江禾舒腦海裡閃過什麼,心臟猶如泡在冷水裡,指尖發涼。

她咬住牙齒,“你先回答我,你去哪裡了?做了什麼?”

裴晏隨手脫掉西裝外套丟到旁邊的椅子上,“我找裴莉婭處理了一些事情,怎麼了?”

他肯定是在說謊,現在的裴莉婭別說香水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都沒有。

至於跟裴莉婭住在一起的鄭青,江禾舒昨天還有今天下午見到鄭青的時候,鄭青身上沒有絲毫香水味。

江禾舒想揭穿裴晏的謊言,但不知想到什麼,話到了嘴邊還是壓了下去。

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繼續問:“你去處理什麼事?”

裴晏解開袖釦的動作微頓,抬眼看向坐在床上的江禾舒。

女人沉著那張面容姣好的臉,瀲灩剔透的眼眸好似山澗的泉水,清澈而冰涼,就這麼不含一絲笑意地望著他。

裴晏微微挑眉,“你在審問我?”

從江禾舒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裴晏就覺得江禾舒有點不太對勁。

至於不對勁的原因,起初裴晏覺得可能是王麗雪趁他不在,又跟江禾舒說了一些話。

但現在……

他感覺原因應該不在王麗雪,而在自己身上。

可自己做了什麼,導致江禾舒情緒突然發生變化呢?

裴晏一時想不通。

在聽到裴晏這句話的時候,江禾舒理智驟然回籠,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無論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自己都沒理由和立場質問裴晏。

江禾舒這麼告訴自己,可心臟還是很難受,又酸又脹,同時燃起一股無名火。

她移開視線,淡淡道:“你睡床吧,我在椅子上湊合一晚。”

說完,江禾舒穿上鞋子,就要朝著窗前的木椅走去。

裴晏眉頭緊皺,上前要抓住江禾舒的手腕,誰料,江禾舒捂住鼻子,飛快向後退了幾步。

“你身上的香水味很刺鼻子、很難聞,不要靠近我!”

其實並不刺鼻,是那種聞起來就感覺很貴的香味。

不過江禾舒不知道是鼻子出了問題還是怎麼了,就覺得非常難聞刺鼻。

裴晏腳步頓住,他低頭嗅了一下,果然聞到了香水味。

是被劉倩染上的味道。

再回想江禾舒剛剛說的話,以及對待他的態度和神色……

裴晏懂了。

怪不得江禾舒會問這些,原來是以為他出去睡女人了。

男人有些無奈,正要解釋,他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頓住。

裴晏抬眼看向江禾舒,看到了她眼底的嫌惡和氣憤。

他在心底閃過一絲什麼,面上依舊是那平靜無波的模樣。

裴晏邁步上前,江禾舒捂著鼻子立即向後退,視他如洪水猛獸。

見此,男人腳步停下,說了句:“我感覺這個香水味挺好聞的。”

一句話,江禾舒攥緊了拳頭,眼眶發酸。

他這是變相承認了吧?

江禾舒唇瓣抿成直線,心臟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意,彷彿回到了當初發現發現顧璟出軌的時候。

可是,顧璟出軌,她有立場跟顧璟吵,也有資格生氣甚至流眼淚,但換做裴晏,她連生氣,甚至詢問的資格都沒有。

正想著,裴晏問道:“這款香水不好聞嗎?”

這句話差點點燃江禾舒心中翻騰的火氣,她捏著拳頭,瞪著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江禾舒極力壓下心底的情緒,不願再說一個字,走到窗前,坐到木椅上面。

裴晏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

他也沒再說話,出門拎了一桶水,跟昨晚一樣,衝了個冷水澡。

洗好澡,裴晏看向窗前,江禾舒披著厚外套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一樣。

他看了幾秒,忽然上前把人抱進懷裡,幾步就丟到了床上。

變故來得突然,等江禾舒睜開眼睛,就已經到床上了。

她怒道:“裴晏你幹什麼?”

“睡覺。”男人回答得無比自然。

江禾舒險些被氣笑,她語調冰冷,“我再也不要跟你一起睡。”

說完,她坐起身準備離開,剛有動作,就被裴晏抓住了腳踝。

男人剛洗完冷水澡,手指冰冰涼涼,跟江禾舒溫熱的面板貼在一起,差距明顯。

江禾舒洗完澡,穿了件米白色的睡裙,被裴晏又是抱,又是拽的,裙襬向上偏移,露出一雙雪白筆直的腿。

見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江禾心裡更加生氣。

她把裙子拉下去遮住腿的同時,抬腳踹向裴晏。

被江禾舒踹了一腳,裴晏也面不改色,強行把人摁在懷裡。

“裴晏你滾,別碰我!”江禾舒掙扎反抗著。

可她力氣跟男人比起來太小了,根本無法掙脫裴晏的懷抱。

裴晏握著她的胳膊,一邊壓住她亂動的雙腿,“不碰你碰誰?”

江禾舒脫口而出道:“碰你剛剛睡的女人,你不是說人家香水味好聞嗎?你去抱她啊!”

這話怎麼聽都感覺酸酸的。

“剛睡完女人,回來又抱我,裴晏你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呢!”

“虧你之前還說自己潔身自好,守男德,比其他男人乾淨,你現在這樣,跟那些髒男人有什麼區別?”

“你冠冕堂皇地說住在這裡有事處理,你說的有事就是指留下來睡女人嗎?裴晏你真讓我感到……”

無論江禾舒說什麼,裴晏都不生氣,甚至她越說,男人臉上的笑意越明顯。

這叫江禾舒更加生氣,張嘴就咬住裴晏的肩膀,但想到剛剛裴晏跟別的女人各種親密……

江禾舒一臉嫌惡地鬆口,連續呸了好幾口。

這個時候,裴晏才悠悠開口:“你是在吃醋?”

這話一出,江禾舒心臟猛地一跳,她想都不想直接否認,“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生氣?”

她張了張嘴,大腦飛快運轉,道:“我疾惡如仇,平等地討厭所有亂搞的男人!”

“是這樣嗎?”裴晏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意味不明。

江禾舒心亂如麻,手心莫名冒出一層細汗,頂著裴晏的目光,她堅定地點頭。

“是!”

江禾舒本能地逃避是否吃醋這個話題,說完就繼續去推裴晏。

“我最討厭不潔身自好的男人,你鬆開我,以後你都不準碰我一下。”

她要再去洗個澡,江禾舒覺得自己都被裴晏染上了香水味。

裴晏不動,壓著江禾舒的手腳說:“我沒有睡女人。”

“鄭青給我打電話說劉倩來找裴莉婭,我跟劉倩說話的時候,染上了一點香水味。”

劉倩來了?

江禾舒對這話半信半疑。

那麼濃的香水味,裴晏要跟劉倩距離多近才能染上?還有裴晏衣服上那些褶皺,怎麼看都像是……

江禾舒微微扯唇,帶著一絲嘲諷:“現在劉倩人呢?不會是已經回去了吧?”

如果裴晏說劉倩回去了,多半是胡弄她的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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