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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金程與紀美清相視一眼，笑意掩都掩不住。女兒說話的字數越來越多。
賀明奕湊到賀丹華跟前，露出滿口白牙，“姐，看，我給誇你的貼子都點了贊。”
賀丹華：“謝謝明奕。”
【宿主，你難道不喜歡你的家人嗎？】系統6587懷疑宿主是資料成精，聲音都跟機器人似的，【宿主，要不要我幫你掃描一下你的魂體？看哪裡損傷到了。系統商城裡有修復魂體的物品，到時候用積分換就行。】
賀丹華：【你在懷疑什麼。懷疑我不是人？就因為我與別人不一樣嗎。我所見到的每個人都與別人不一樣，所以，你的懷疑是錯誤的。我是人這一點，我從出生就知道。】
【宿主，你的邏輯有問題。】系統6587更懷疑宿主是人這個命題了。
賀丹華：【你總是重複同樣的話，重複同樣的意圖，你是不是僅僅是段被設定好的程式。】
她並不是質疑，是好奇，好奇情緒非常多變的系統6587是產生了自主意識還是被人為設定成人性化的一個程式，亦或是一個無實體的生靈。
【我當然不僅僅是段程式了】系統6587反駁之後，卻沒再往下說。
系統不說，賀丹華也不急，儘早有一天她能做到拆了系統，把它研究個透。
雖然賀丹華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像是機器人發出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帶有感情成分，但也讓賀明奕高興壞了，因為今天姐喊了他的名字。
爸爸媽媽說的對，姐的病就要全好了。
他清咳一聲，努力控制出一個勁往兩邊咧的嘴，可十一二歲的少年終究是自制力不夠強，只做到了沒讓嘴角咧到耳朵門，“說謝多生分，誰讓你是我姐呢，都是我該做的。”
賀金程跟紀美清又對視了一眼。
賀金程：這傻兒子，就會傻樂。
紀美清：像你。
像他就像他吧。賀金程招呼兩兒女，“走吧，主宅的飯都做好了。”
每星期六星期天，或是過年過節，只要沒要緊事，賀金程一家和賀金曄都會到主宅裡吃頓飯。
按老爺子賀遠英的意思，想讓三家人每天都坐在一起吃飯。
但賀金程這邊，因為賀丹華需要特殊照顧，不能天天跑主宅，賀金曄是常年不在家，做不到每天在一起吃飯。
而且，家都分了，再天天在老大家吃飯算什麼事。
都住在一個院子裡，老爺子想見誰隨時能見著。
每星期在一起吃兩頓飯就很合適。
一行四人去了主宅。
今天又是老大賀金盛和賀金曄因有公務活動沒回來，讓賀金程再次覺著，自己選擇在家躺平吃分紅太明智了。
賀家吃飯也講究食不言。
吃罷飯，賀金程被賀遠英叫進了書房。
賀金程落在後頭，進了書房剛帶上門，賀遠英一本雜誌砸了過去。
賀金程眼疾手快地接住，沒被雜誌糊頭，嘻笑道，“爸，我又怎麼惹你了，上來就打。”他幾步上前扶著賀遠英在沙發上坐下，“來，你坐下消消氣。”
見賀金程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賀遠英說不上更氣了，還是覺著跟這樣的兒子實在犯不著生氣，任由賀金程扶他坐下，才說道，“你把房子過戶到了丹華名下？”
前些天，賀金程撒潑打滾地要東樓的全部產權，發誓絕對不會賣掉東樓，他受不了賀金程抱著他撒嬌耍寶的德行，給了他。誰知一轉頭，賀金程把東樓就給了賀丹華。
賀金程就知道這事瞞不了老頭子，“放在丹華名下跟放到我名下不一樣嗎，我又沒賣了。”
“你還挺有理。”賀遠英瞪他，“那能一樣嗎。你去把房子過戶回來。”賀遠英後悔這次心軟了。他哪裡是在乎一棟房子，他在乎的是賀家下一代下下一代之間的親情。
兄弟齊心，其力斷金，賀氏是家族式企業，除了有冷冰冰的法律條文來分清權利義務外，更需要有親情來緩和利益之爭。
親人之間的親情延續，空有血緣生不出多少親情，親情需要培養，所以他才會想讓三兄弟都住在一起，等三兄弟老了，再傳給他們看好的繼承人。再遠的他管不了，但起碼他想讓三兄弟的兒子孫子輩的親情延續。
賀金程收起了嘻笑臉，把椅子拉到賀遠英跟前，坐下，“爸，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我女兒不是傻子，不是精神病，不是腦子不正常，不是交流障礙，她只是智商太高，把世界看的太清楚。
在發現她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的時候，我曾經迷茫過，在她面前說過‘為什麼不是個正常的孩子’之類的話，在那以後，有三年，她都沒有對我有過任何回應，無論我做什麼，她都當我不存在。
在那段時間，她卻會回應美清。我後悔極了，努力彌補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才讓她相信我從沒不喜歡過她，從沒想過拋棄她。
她就是這樣一個至真至性的孩子，她不跟人交流，是她懶的理會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爸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我把東樓對賀家的重要性告訴了丹華，我相信她無論處於什麼情況都不會賣掉的。”
難得見整天沒正形的二兒子一本正經地跟他談話，賀遠端心裡的那點怒氣不由得消了，但不是被說服了，“你看你說的能讓人信嗎，那時候丹華才多大？有一歲嗎？都不到記事的年齡，哪裡會聽你嘟囔幾句就記恨你。”
“我覺著丹華是生而知之。爸，先別否定我，你得承認這世上有生來特別的人吧，古人還說天降紫微星呢。爸，你想讓我再過戶回來是不可能的，丹華第一次開口要東西，我哪能不做到。”
賀遠英太瞭解這個兒子，要是認起死理來，任誰都不能讓他改主意，賀遠英也拿他沒辦法，“你怎麼保證？你能保證她不嫁人。”
“小華華不會嫁人。”雖然他從沒跟小華華說過諸如此類的話，但賀金程就是知道，小華華就是這樣想的，“爸，你知道東樓的裝修圖和花園的設計圖，都出自誰的手嗎？還有那套智慧機械臂。難道不值一個東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