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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白天，但也燈火通明並且很寬敞的會議室裡，忽然變得涇渭分明。
這邊，一群人坐在那一言不發，靜悄悄的。
要不是眼睛和神態變化動靜挺大，還以為他們集體深思。
那邊，徐某正勾著李成導演的肩膀，熱情的張羅：“哥，今晚去我家一起慶祝啊。”
“我們剛剛達成全新的完美合作，去把我那幾瓶珍藏多年的好酒給喝了！”
“一醉方休。”
“人生幾多歡與樂！”
一會是被用力晃動雙手，一會又被勾肩搭背，再被喊兩聲‘哥’，李成感覺人都暈暈乎乎。
腦子裡念頭萬萬千千，嘴上卻說：“不是陳年好酒我可不喝。”
“那必須是！”徐某大手一揮。
李成終於反應過來：“不是，我們什麼時候達成完美的新合作了？”
徐年搭在李成肩膀上的右手稍稍用力：“誒～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簽字這點小事，那不隨隨便？”
李成：“我特……”
徐年猛然打斷：“不重要，都不重要，再說一兩個點沒差的，寄幾人分那麼細幹嘛。”
李成終於跟上了情緒：“那你別要。”
徐年臉色一正：“你想啊，我是不是自帶票房buff？我開心票房是不是會自己神奇的增加？”
李成終於掙脫徐年的胳膊：“行行行，伱再說下去，我怕把自己賣在這裡！”
“本來也是特地給你爭取的7.5%。”
頓了頓，李成故意說道：“反正兩部加起來票房不到40億，我直接住你家去。”
“完全沒問題！”徐年毫無猶豫，直接大包大攬。
兩部加起來別說票房40億，翻一倍都有可能。
這麼多加持下，徐年不信這個世界的唐探系列票房還能比不過地球？
………
唐探系列的相關合作在皆大歡喜中徹底敲定。
徐年親自開著庫裡南載上李成回往雲山別墅。
剩下天悅團隊和李成團隊去確定合同細節。
大家對結果沒什麼看法。
拋開一年前徐某那第一部撲街電影不談，眼下徐年的票房號召力相當bug。
過去幾天那麼惡劣的網路輿論環境中，有徐年參與的流程硬是格外不同。
今天不再有徐年的流程，觀眾熱情度都有明顯降低。
至少在唐探1的網路輿論裡，‘徐年’是個特殊符號。
搞的是商業電影，當然要相信市場玄學。
不過，大家對過程很有看法。
他們只覺得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雙重反向磋商就算了，最後居然還是單方面完美落定？
眾望所歸的那種……哥倆好，你讓過來我讓過去呢？
怎麼光剩單方面拉扯了？
徐年他確實是個文盲頂流？
不是忽悠學大師？
怕不是死了都想活過來再聽一遍吧。
………
天軒樓一樓餐廳，徐年、孟朝、李成、林樹、楊笑、何武幾個喝著酒嘮著嗑。
一個二個都喝迷瞪了。
都在大著舌頭，瞎雞兒閒扯。
李成胡咧咧的問了句：“大爺，你說這第一部票房能到多少？”
“9億。”徐年隨口一答。
“嚯～那二三部能不能破40億？”
“我覺得應該差不多能80億。”
“大爺，吹牛逼也不能這樣啊，真80億，資方會鯊了我祭天。”
“有我80億。”
“那顯然是不犯毛病了。”
“……”
大家胡咧咧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徐年正經隨口回答的只有唐探系列票房。
唐探系列在地球是真的叼……單論商業價值，應該是國內影史第二。
李成的商業頭腦比地球唐探陳某更強，資源也更強。
再加上徐年可以復刻一些名場面，所以他確實對票房挺有信心的。
以40億為基數算，7.5%比6%只多6000萬，而以80為基數算，則多1.2億了。
所以，的確是很圓滿完美的新合作。
…………
…………
15號，星期三。
早上6點30分，徐年、孟朝、楊笑等一行人坐上了前往蓉城的航班。
沒晚點，剛剛好在9點抵達了蓉城雙流機場。
時間顯然很是寬裕了，因為是11點的吉時開機儀式。
倒是說天悅旗下的素人歌手小李沒敢踩點，早在昨晚連夜趕到了蓉城。
別的先不說，這個初印象還不錯。
反正來雙流機場接機的田文齊很滿意：“還是小李這種年輕人好啊，比你們這些踩點老油子辦事踏實。”
“田導，友情提醒，大爺還不到24歲。”楊笑從旁打趣。
戴著墨鏡的徐年不由嘆氣：“老楊你誒～這場面還不分大小王啊？現在是天老二，田導老大，懂不懂啊！”
田文齊一副嚇一跳的樣子：“大爺別別別，我後面還能不能繼續導戲都得看你面子！”
都是老熟人。
雖然有日子沒見面，但不至於會出現什麼生疏感。
所以……邊界感這玩意也沒了。
反正徐某人永遠是被集火打趣調侃的典型選手。
對此，徐年只能長長嘆氣：“跟你們在一起，我要沒點自知之明，尾巴得有八米長了。”
“你們就使勁捧殺吧，早晚我把你們都鯊了。”
楊笑和田文齊對視一眼，互相擠眉弄眼，別提多開心了。
…………
十點多，《再見前任》的室外片場，田文齊和常寬等人已經忙活起來了。
之後11點出頭，走了一遍差不多形式的開機儀式。
田文齊充分學習了李成的成功經驗，直接給徐年分鏡頭。
同樣的，第一場戲也是直接安排成了徐年的獨角戲。
徐年面相年輕，與‘徐雲’這個角色設計成27、8歲略有不符。
然而，當徐年隨便扒拉頭髮，戴上眼鏡，換上偏商務風的襯衣，田文齊忽然覺得合適了！
於是，田文齊直言：“這部戲可能基本需要你戴著眼鏡演了。”
徐年直接點頭：“好咧。”
田文齊又是導演又是主編劇，咋說咋是唄，反正他徐某又沒看過完整劇本。
甚至他都沒看過人物小傳。
一毛錢發言權都沒有。
怎麼說呢，田文齊不僅學習了李成，他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直接讓徐年純粹的天然本色發揮。
田文齊示意：“那就開始？”
徐年應聲：“好。”
如無必要，在片場這種場合裡，他一貫能不出聲就不說話。
隨著一聲‘action’，《再見前任》第一場戲正式開始。
過程比田文齊想象中還要絲滑。
之前田文齊只是陪坐監視器，非主導位置，感觸還不深。
這會兒一段三四十秒的戲走完，田文齊完全懂了李成對徐年的追捧。
以及充分感受到了李成身為導演的輕鬆寫意。
徐年往鏡頭裡一走，那種小有成就的青年氛圍拉扯感直接有了。
喊‘卡’後，田文齊走出監視器：“好！過了！徐老師辛苦！”
說著，他帶頭鼓掌：“開機大吉，萬事順利！”
隨即片場掌聲嘩啦啦的響了起來。
徐年：“……”
行吧，又是不用保一條的開場，挺好。
他一早就說過，蓉城是個能令人舒服的城市，現在果然如此。
………
徐年只拿到了這一幕戲的分鏡頭，顯然至少上午他的戲份已經結束了。
11月中旬，蓉城的氣候已經瀕臨冬季。
正經挺涼快。
徐年裹了裹衣服，尋思找個地方歇腳，左右四顧間，孟朝很懂事的出現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徐年直接吩咐：“中午記得去買條躺椅。”
“搞舒服一點的，應該可以不用侷限於那種摺疊……”
孟朝一個勁努嘴：“哥，你看那邊。”
徐年順著孟朝示意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監視器區赫然已經有了一張躺椅。
徐年回頭看向孟朝，蹙眉道：“什麼時候搞的？”
“這你稍微有點自作主張了，我還想著等中午在飯桌上先跟田導好好說說呢。”
聞言，孟朝趕緊猛猛搖頭：“這可與我無關啊，剛才忽然有的。”
徐年：“嗯？”
孟朝不確定的說：“可能片場有真大爺？”
正說著，一個聲音插進來：“大爺，椅子給你準備好了怎麼沒過去，是不喜歡這個款嗎？”
徐年和孟朝雙雙回頭，看到了已經走到跟前的田文齊。
孟朝說的沒錯，這個片場確實有大爺。
不過眼下已經很顯然了，還是徐老爺。
這回甚至都不用自帶椅子了，直接省了一筆小小的開支。
就說驚不驚喜吧？！
徐年當然選擇從善如流，跟著田文齊走進了監視器區，隨後舒舒服服坐到了躺椅上。
然後抱上了保溫杯。
這季節的蓉城顯然不適合捧著茶壺了。
得說一句，比起以前隨便買的摺疊躺椅，《再見前任》劇組準備的這張躺椅更舒服。
因為不是摺疊款，舒適度的施展空間大了許多。
分別落座後，田文齊笑呵呵的提道：“指點指點？”
徐年：“啊？”
田文齊急了：“不能是區別對待吧，李導的片場你指點，我的片場也不能少啊。”
徐年：“我……”
他人麻了。
他一個文盲都還沒急，導演先急了。
這片場到底是誰的啊？
還有沒有人管了啊？
怎麼我一個演員還用兼職導演的活啊？
最後，徐年也只好說：“下次一定。”
田文齊一點沒有要放過徐年的意思：“小李條件不錯，就是可能在演戲這行有點太新手，我是想你平時抽空給指點幾句。”
“這個戲不是很需要演技，但她畢竟是女主，也不能辣眼睛。”
徐年：“……”
我懷疑這個人在當面罵我，但我沒有證據！
沒給徐年拒絕的機會，田文齊飛快補充：“主要小李不適合其他人的路子。”
“我們拍攝週期比較緊張，所以我跟老常他們都認為只能靠你了。”
徐年尋思自己再是個文盲，長這麼大能沒聽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種話？
田文齊怎麼敢這麼直白赤果的啊！
一條躺椅就想把他徐某套裡面？
太兒戲了吧！
雖然但是，徐年還是很仔細的想了想。
末了，他正色道：“先試試，不行換素人演員吧。”
不想田文齊直言：“那倒不用，沒到這麼誇張的地步，她……”
他忽然止住探討表演藝術的話頭，轉而說：“這樣，你先看一場戲，肯定就明白我意思了。”
徐年：“……”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