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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轉身看他，沒有說話。
席子容也蹲了下來，一眼就看見斷裂的鏈子，確定沒的修後，他站起來：“把車停回車棚，我送你回去。”
許蘇也跟著站起來，搖頭說：“不用了，我去寢室跟錢佳睡，今晚不回去。”
“你晚上不回去你爸媽不會擔心嗎？”
見許蘇推著車子準備掉頭，不準備回答他，席子容伸手想拉住她的手腕，被許蘇反射性的躲開。
“席子容，你別動手動腳的。”許蘇煩不勝煩，語氣也有些差：“我不願意讓你送，你看不明白嗎？”
周圍不斷有一中的走讀生放學路過，時不時的轉頭看過來，許蘇和席子容兩個在學校都不是無名之輩，可以料見明天學校裡面關於他們的緋聞又要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許蘇受夠了這些吃瓜的視線，打算一次性把話說清楚，這些天她早想找機會跟席子容好好聊聊了。
現在這個地點雖然不是很好，但總好過在教室。
許蘇說：“你是全年級第一，你不用擔心影響成績，想玩這種‘早戀’的遊戲，我不行，我要好好學習，我要考進年紀前三，我想拿第一檔的獎學金。”
見面前的男孩不說話，她繼續道：“你是沒給我表白，所以就算是我誤會，不管你覺得我自作多情也好，自以為是也罷，我還是得跟你說，我不喜歡你，我只想學習。”
事實上，許蘇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在最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就被繫結在周陌辰身邊，他沒給她選擇的機會，不容許她拒絕，也不准她有機會跟其他異性接觸過密。
她不喜歡周陌辰，卻也沒有喜歡上別人。
要問許蘇對席子容這些日子所作所為的想法？
那就是沒有想法。
如果有一天，周陌辰能徹底消失，許蘇考上了理想大學，脫離原生家庭，或許再遇上席子容這樣的型別，她會試著接受。
但絕對不是現在。
現在她才高一，還有什麼事比學習更重要？
天寒地凍的一月初，深夜比起白天更冷，就站著說話的功夫，四周都有刺骨的寒意在侵襲。
席子容站在夜色裡，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清，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想好好學習，跟喜歡我這件事不衝突的，我不會讓你成績下降，許蘇，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讓你期末考試進入年紀前三，你跟我在一起怎麼樣？”
我瘋了才跟你打賭。
許蘇氣笑了：“我知道你成績好，畫的重點也很到位，恐怕都能猜出試卷題目，但我不喜歡你啊，你聽的懂嗎？我不喜歡你。”
乾淨利落的說完，許蘇生怕自己拒絕的不徹底，還補充了一句：“班長大人不會自戀的以為你喜歡誰，誰就得和你在一起吧？”
許蘇擔心被路過的其他學生聽到，說話的聲音並不大，為了確保能被他聽見，還特意走近了一步才說的。
席子容僵硬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許蘇耐心的等著，就在認為他要說點什麼時，他的手動了。
席子容將自己手上的手套取下，遞了過來，“戴上，你手凍紅了。”
.....，許蘇默了一默，只覺得自己在浪費口舌，推著車子就要走。
“那就不在一起，你讓我給你補習功課怎麼樣？”席子容握住了她腳踏車的龍頭，聲音還是少年獨有的清澈：“就當同學，你別躲著我就行，老吳不會說什麼的。”
“我和老吳保證了，不會影響我自己還有你的成績，你不用喜歡我，就把我當普通同學，讓我給你補課可以嗎？”
聲音透過夜風傳進許蘇的耳朵，有些模糊。
時間緩慢的流逝，旁邊路過的一中學生越來越少，寒風蕭瑟，許蘇抬起手搓了一把凍的有點發僵的臉，才勉強回過神。
終於反應過來，這個學神似乎還有點舔狗屬性啊。
許蘇實在是好奇，忍不住輕聲問了一句：“席子容，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喜歡到明明是一個冷淡的性子，卻願意這麼主動，主動倒水，主動給作業，主動示好，主動到跟班主任聊完還不收斂，任由同學們一直傳他的緋聞。
許蘇真不覺得自己魅力有這麼大，她平日裡除了刷題，就是刷題，既不愛跟同學們打打鬧鬧，無論上課下課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除了一張還算好看的臉，並沒有太出彩的地方。
比起付紫晨的成績好，人緣好，饒露的能歌善舞出的一手好板報，許蘇自認自己在班裡算不上多優秀。
席子容低下頭，兩人在夜色中對視不過一秒他就轉過了頭，勉強露出了個笑，聲音很輕：“不知道喜歡你什麼，但是，你現在生氣的樣子我也喜歡，許蘇，我不會影響你學習的，你別躲著我。”
少年的聲音繾綣無比，而許蘇只覺得...
真酸.....
許蘇打了個寒顫，她對浪漫有些過敏，轉動了一下頭，試圖緩解現在尷尬的氣氛，視線掃過左邊時，整個人一僵。
如墜冰窟。
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不知道站了多久，此時正靜靜的看著他們，許蘇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陰霾的氣息。
周陌辰這麼在這？
意識到眼前的局面，許蘇不可控制的一抖，席子容以為她冷，抬手想給她把手套戴上。
許蘇躲瘟疫一樣，扶著腳踏車連退好幾步，聲音有些不穩的開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席子容，你回去吧。”
席子容還想說什麼，身側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他轉頭一看。
周陌辰已經走了過來，清俊的眉眼，高大的身形，帶著成年男人的壓迫感一步一步走到許蘇身邊，臉上到是沒什麼情緒：“上車，我送你。”
看起來似乎對她半夜跟一個男同學在一起聊天並不生氣。
只有許蘇知道，這人越生氣，越是能忍，她甚至見過這人輕描淡寫的將人揍到肋骨斷裂，臉上都不見怒氣。
而周陌辰真正控制不住怒火的樣子....許蘇也見過，不過她不想再領教。
他現在這個樣子，都已經跟記憶中的周陌辰有些重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