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裴啟宣詔，漢天子劉協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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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多麼可笑的稱謂？”
“呵呵......”
“愛妃，你說朕還是大漢的陛下嗎？”
一陣自嘲般的笑聲響了起來，劉協神情頹廢，眼神無助。
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一個無能的傀儡，沒有實權，根本沒有人將他當成一回事。
“行了，你要笑話朕，便大聲的笑吧。朕明白，朕便是個笑話，不只那些奸臣在逼迫朕低頭，連朕的兩位國丈，也都公然支援袁恪那個奸賊，你說朕又談何中興漢室？”
“大漢完了。”
劉協從來沒有這麼無力和失望過，剛剛在朝堂上，看著滿朝文武向袁恪低頭服軟，看著大司農桑樂請辭回鄉。
他又不傻，何嘗不明白桑樂此舉分明是明哲保身，這位五朝元老，並不看好他這個天子，不想和袁恪為敵作對。
在對方的眼中，大漢已經沒希望了。
他這個天子也是靠不住的。
“陛下，陛下，您不能這麼消極的，如今的形勢還沒有您說的那麼糟糕，我們還有機會。”
“只要您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我們能讓四方諸侯回京勤王殺賊，還有，不少割據一方的皇室宗親，也是您的助力。”
“天下的老百姓還是心懷大漢的。”
“民心可用也。”
伏壽心疼地勸說劉協。
十一歲的稚嫩少年，卻要承擔中興大漢的重任，他實在是太難了。
“壽兒，你沒有騙朕，朕真的還有希望嗎？”
劉協希冀地看向了伏壽。
“陛下，您不要妄自菲薄，說到底您才是大漢王朝的正統皇帝，只要您還活著，袁恪那些亂臣賊子們便不敢造次，他們縱然能稱王稱霸，也不敢公然稱帝，因為大漢的百姓不會同意。”
伏壽勸說。
“今天朝會上的細節之處，臣妾已經向人打聽過了。”
“臣妾的父親和董貴人的父親，之所以沒有站出來支援陛下，也只是權宜之策。畢竟袁恪勢大，他們縱然站出來反對袁恪擔任這個【大司農】，也是沒有用的，反而還會引來袁恪的報復。”
“他們助袁恪榮升大司農，也是為了儲存實力，靜待時機。”
“至於那些朝臣們，也沒有多少人是真心效忠袁恪的，他們只不過是在畏懼袁恪的權勢，將來您只要將袁恪除掉，這些狗官們便會向您效忠。”
伏壽雖是女子，看得卻比較明白。
也許，這個便是：旁觀者清。
“對，愛妃，你說的對，朕不能消極，朕還年輕，朕不能死。”
“朕還有機會。”
“如今，袁恪勢大，朕不能明著和他為敵，一切須當謹慎行事，尋找機會給袁恪以致命一擊。”
劉協經過諸多挫折後，也算是明悟了，認清了當前的局面，不再激進。
眼下他只能隱忍，蟄伏。
“陛下英明。”
........
太醫署內，吉平剛剛在翻閱醫書，便發現有尚書檯的使者前來，向他代為傳達天子的詔令。
“吉平接旨！”
五品尚書檯行走裴啟手持詔書，身後還有四個甲士。
“吉平接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吉平以及太醫署的官吏們立馬伏地。
“天子詔曰：淮南有瘟病流行，著太醫令吉平為欽差，組織人手，即日前往離開長安，前往淮南治瘟，欽此。”
裴啟展開詔書，大聲說道。
“臣領旨謝恩！”
吉平跪接詔書。
淮南防瘟？
欽差？
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為何沒有半分前奏，他便這樣被天子外放了？
“吉大人，恭喜啊，此番擔任欽差，前往淮南防瘟，待歸來時，怕是會受到陛下的嘉獎。”
裴啟說道。
“裴大人，不知陛下為何會想到讓下官前往淮南防瘟？”
吉平問。
“此乃大司馬帳下的龐安龐大人提議的，如今淮南水患引發瘟病，瘟病蔓延極快，也只有吉大人這樣的神醫能平息瘟患，所以，特向陛下進言，請吉大人擔此重任。”
裴啟也不明白龐安為何舉薦吉平外放當這個欽差，這個職務是個肥差，雖然說去淮南，那是袁術的地盤，但對方也不會公然對朝廷的防瘟官員發難。
此次防瘟成功了，那是大功一件，回朝後，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他也渴望有這樣的機會，但奈何沒有貴人相助。
“吉大人，將來發達了，可不能忘記裴某啊。”
他這個五品官在朝廷中，但是個跑腿的，他也渴望外放當個外官，那樣才有權力和油水可撈，在京中，他可有可無，猶如透明人。
“裴大人講笑了，下官感激大人來不及，又豈會忘記？”
吉平不由輕笑起來。
之後，他將這個詔書收了起來。
“好，好，吉大人，剛剛大司馬說了，給您二十萬兩銀子和十車藥材，配合您前往淮南防瘟。”
裴啟將袁恪的原話告訴了吉平。
他頗為羨慕吉平能獲得袁恪的重視。
“啊——”
吉平聞言，也是意外極了。
他不明白袁恪這個大國賊為何會對他這般上心？
龐安是袁恪的黨羽，爪牙，龐安在朝上舉薦他擔任此等要職，極有可能是袁恪在幕後謀劃一切，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明白袁恪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他好，其中必然有詐。
“下官謝過大司馬了。”
他雖然心向漢室，但為官數十載，也是個圓滑之人，不會公然和袁恪為敵作對，以招致殺身之禍。
“好說，本官會向大司馬代為轉告吉大人的謝意。”
裴啟笑著說道。
“......”
吉平聞言，也是個識趣之人，他從袖兜中取來一張三十兩的銀子，悄悄地遞給了裴啟。
“有勞裴大人了。”
“辛苦！”
裴啟見狀，立馬將銀子收了起來。
他突然笑了。
一張老臉笑得比花都好看。
“不辛苦了，不辛苦......”
也沒閒聊了幾句，他便帶人離開了。
半路上，他也沒少打點隨行的幾個甲士。
“幾位弟兄今天辛苦了，這五兩銀子，你們拿著當茶水錢。”
“謝謝裴大人！”
太醫署內，吉平將手中的詔書放在桌案上。
在稍稍沉默後，立馬書寫了一份名單。
這個名單便是此次前往淮南的太醫。
“來人，立馬按這個名單，將各位太醫找來，告訴他們說有天子詔令，淮南爆發了瘟病，令我們太醫署今天必須派人啟程前往淮南防瘟，如若有人抗命不來，將以抗旨之罪嚴懲之。”
“諾！”
十幾個太醫署的小卒立馬去傳喚人。
........
噠！
噠！
噠！
在太醫署上上下下所有人為吉平前往淮南而忙碌時，剛剛接手【大司農】的袁恪在兩千甲士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大司農衙門】，之後，他下令將大司農衙門在京中所有的官吏們全數召集起來。
大司農中丞，大司農丞，太倉令，籍田令，都內令，鑄錢令，均輸令，平準令，治粟都尉，稻田使者等主要官吏，全被傳喚過來。
兩百多人集中在【大司農衙門】正堂前面的院子中，認真聆聽袁恪的訓示。
“本侯剛剛奉詔，接管了大司農一職，自即日起，爾等所有人全數向本侯負責，受本侯驅使，凡有不遵本侯之令者，便都滾出大司農衙門，明白嗎？”
“諾！”
大司農中丞章田業，大司農丞徐濤帶頭向袁恪表明態度。
之前，【前大司農】桑樂交待過他們，在其請辭之後，他們必須要用心為袁恪效力。
“好！”
“本侯對於人事，也沒有別的要求，爾等仍舊按照之前的規章制度行事。”
“章田業，徐濤，由你們二人暫代本侯處理日常事務，如有大事，便來找本侯請示。”
“明白嗎？”
袁恪接手這個大司農職位後，便準備找個專業的內政人才來代他掌控大漢的財政大權。
畢竟，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坐鎮大司農衙門。
“諾！”
章田業和徐濤不敢違令，立馬抬手回應。
他們也在朝中為官，自然聽說過關於袁恪的事蹟，對其那是無比畏懼，根本不敢有半分怠慢，生怕惹惱了袁恪，被其誅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