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親人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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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山與老婆，老媽，三人愁眉苦臉，是因為王成貴的身體情況。

王成貴的年紀畢竟大了，被野豬這麼一撞，渾身跟散了架似的。

雖然沒啥重傷，但從這兩天的表象來看，好像是傷到了根本。

就跟一些老年人一樣，平常無事很好，一摔就躺著了，甚至於，沒多久就死了。

老爺子需要拿藥調養，也需要補充營養。

不僅僅一下子少了個勞動力，更是需要花錢。

家裡哪裡還有錢？

打獵也沒有獵槍，已經無法跟一些有獵槍的比，種田維持溫飽都難。

窮山溝裡，那點田也種不出多少糧食。

跟山外的大村子，根本沒法比。

“大山，要不你明天去山外鎮上，問問李大明這個月東子寄的錢，怎麼還沒到？”

老媽徐秀蓮坐在灶膛後面，開口說道。

這幾年要不是小兒子每個月寄回來兩塊錢，讓這一家子才輕鬆點。

不然日子更難。

但老頭子這次被野豬撞，卻是瞬間讓家裡捉襟見肘。

王振山身材比王振東還魁梧，濃眉大眼的，跟王成貴有點像，王振東則是像徐秀蓮。

還有就是王振山看著威武霸氣，但卻是個憨憨，太老實了。

三拳打不出個悶屁。

聽老孃這麼一說，他甕聲甕氣的回道：“就是寄來了，兩塊錢也不夠買藥，村裡老張頭可是說了，爹要補營養的。”

王振山的媳婦何巧姑，心裡嘆息，這一下公公調養身體，可不是短時間的。

身體本就虧空，遭受到這一下，沒有幾個月養不好。

接下來的日子可就更難了。

她是擔心三個孩子，本就吃不好吃不飽，這以後可咋辦。

大山裡，除了打點野物賣點錢，弄點山貨換點油鹽醬醋，地裡刨食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個錢。

家裡的情況，王振東並不知道，但他在準備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預見其困難。

推著腳踏車，慢慢的進了小山村。

此時，腳踏車上不再是空空蕩蕩，而是滿滿當當。

之前就準備在空間裡的，一布袋五十斤全麥粉，還有一袋五十斤的玉米麵。

十幾斤臘肉，一大包壓縮的很緊實的棉花，一大包部隊時候，就慢慢攢著的衣服。

其中有幾件棉背心，還有兩件棉大衣，三雙軍棉鞋，兩頂雷鋒帽。

剩下就是今天買的布，還有糕點糖果之類的。

腳踏車把手都掛著東西，滿滿當當。

最特別的是，他後背還揹著一把中正式步槍，也拿出來兩百發子彈。

到了記憶中熟悉的三間草房前，王振東定了定神，隨後大聲的喊道：“爹，娘，兒子回來了！”

由於爺爺那輩不是本地人，從小他們家都是喊爹孃，而不是爸媽。

聽到外面的喊聲，屋子裡的人先是一愣，但徐秀蓮第一個反應過來。

當即起身，小跑著到了堂屋，開啟了大門。

神情激動的看向門外，嘴唇哆嗦著喊道：“是東兒嗎？是我的東兒啊……”

天色還沒有完全的黑下來，加上雪的反光，外面還很亮，徐秀蓮一眼看到門口的王振東，當即就認了出來。

多少年了？

小兒子終於回來了，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娘，是兒子回來了……”

這一刻，王振東沒有一點的不適應，很自然的真情流露。

徐秀蓮沒有停下，出了門一把抱著王振東，“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前些年每天晚上都擔心的睡不著，就怕哪一天有不好的訊息……”

徐秀蓮一個柔柔弱弱的山村婦女，這一刻情緒釋放，一邊哭一邊說著。

“娘，我這不是回來了，您看，我好得很，沒缺胳膊少腿……”

王振東雙手扶著腳踏車，也是眼睛發紅。

但他還是勸著說道，只不過他這般話語，卻是讓徐秀蓮給了他後背兩下。

“還說，你不知道娘有多擔心你，還有多想你……”

此時，王振山與何巧姑也出來了。

王振山同樣的眼睛發紅，淚水打轉，何巧姑則是第一次看到，婆婆還有這樣的一面。

由此可見，婆婆以前是真的最疼這個小兒子。

不過她看著小叔子推著這一車子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剛才心裡的擔憂，這一刻似乎也隨著小叔子的回家，煙消雲散了。

王振山走到腳踏車前，不善於表達情感的他，只是看著王振東，眼裡含淚的咧嘴笑著。

王振東喊了一聲，“哥，嫂子，幫個忙把東西卸下來，東西太多，我沒辦法鬆手，車架子也支不起來。”

“哎，好，好……”王振山聞言，連忙上前，雙手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何巧姑聽到小叔子喊嫂子，當即笑吟吟的走近。

一邊取下車把上掛著的東西，一邊說道：“孩子他叔，這一路累著了吧？

下雪山道可不好走。”

王振東點點頭，“嫂子說的不錯，是不好走，娘，行了，我又不跑，您還揪著我幹啥。”

但徐秀蓮才不管小兒子這麼說，再次隨手拍了小兒子一下，然後就拉著小兒子的大衣。

上下打量起來，十二年了，她終於看到她的東兒了。

“東兒，你這一身可真威風，也長大了，是個頂門立戶的漢子了……”

含著淚，徐秀蓮笑了起來，有欣慰，有開心，更多的是一個母親對離家多年兒子的情感。

哥嫂兩人，一趟趟的搬東西，王振東也終於可以撐起車架子。

然後四個人一起往家裡搬東西。

幾趟搬完，屋子裡也燃起了油燈。

王成貴從聽到王振東喊聲，就一直側著頭，望著門外。

知道是小兒子回家了，他老淚縱橫，心裡也終於鬆了口氣，這兩天還擔心萬一活不了，見不到小兒子呢！

三個小傢伙，待在炕上沒動，只是好奇的盯著外面，等爹孃往家裡搬東西，他們就盯著大包小包。

不下炕，是因為沒有厚衣服，下了炕會很冷。

王振東放下背上的步槍，立在牆角，來到了炕前。

“爹，您這是怎麼了？”

王成貴臉色有些紅潤了，他露出微笑，看著小兒子剛毅的容貌，挺拔的身體，心裡唏噓不已。

“東子，回來就好，爹摔了一跤，沒啥事……”

徐秀蓮與何巧姑這個時候，已經去西屋廚房，準備把家裡捨不得吃的一隻臘野雞煮了。

本來打算是留著春節吃的。

而王振山則是，直接把腳踏車搬進了屋內，並且關上了門。

最小的那個丫頭，聽到爺爺的話，當即對王振東喊道：“爺被很兇的野豬拱了……”

王成貴聽了，苦笑不已，伸出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臉。

王振東卻是有些擔心，“爹，傷到哪了？”

王成貴抬起手，王振東伸手抓住，坐在炕邊，王成貴這才說道：“啥傷也沒有，躺上幾天就好了。”

“哥，爹說的是不是真的？”

王振東不再問老爺子，扭頭問站在一旁的大哥。

王振山開口道：“老張頭說傷了元氣，要喝藥調養，還得補營養。”

聽大哥這麼一說，王振東倒是鬆了口氣。

估計沒有被野豬直接懟身上，頂多就是擦著邊撞出去的，不然不會沒啥重傷。

村子裡的老張頭，是個採藥的，很多時候也會給村民配點藥什麼的。

沒有傷筋動骨就好。

對大哥點點頭，隨後看向三個侄子侄女，大侄子是老大，看樣子七八歲。

二侄女六七歲，小侄女五六歲，但都面黃肌瘦的，身材瘦小，可見營養不良。

心裡嘆息一聲，現在農村的孩子，都這樣。

三個侄子侄女，還算是好的了。

終究是不能跟城裡的孩子比，不由自主的，就想到秦淮茹家的棒梗與小當。

棒梗白白胖胖的，小當也是白白淨淨的。

三個小傢伙，也盯著王振東看，眼裡有些畏懼，但也能夠朦朧的意識到，這是家裡的親戚。

特別是還帶來了那麼多東西，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