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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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清說完，便不客氣的抬起了手，對著頭頂的天空打出了一掌。
雖然沒有了那些妖力的加持，但如今她擁有的力量，遠比之前的力量，更加的純粹強大。
下一刻，一陣強大的爆炸聲，在半空之中響起。
天空好似一個穹頂，被什麼東西給炸了一下。
半空中出現了短暫的波動，一切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見狀，穆滄凌露出了一絲淺笑。
“沒用的，清清！我早就說過，這裡的一切，皆由我來掌控。”穆滄凌笑的十分欠扁，看向顧九清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個搗亂的孩子。
這種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眼神，實在是叫顧九清反感。
她捏著手腕，不緊不慢的轉著，淡聲道：“我承認，剛才有點低估了你！”
“清清，莫要做無謂掙扎了，隨我留在這裡不好嗎？”穆滄凌道，“此處唯有你我，不會被任何人打擾。”
“太清靜了，我不喜歡！我這個人喜歡熱鬧！”顧九清隨口道，“跟你待在這裡，怕不是要憋出病來！”
“我說過，在這裡，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穆滄凌話音方落，在他們身旁的空地，忽然出現了一座城池。
“這是……”
在這城池出現的一剎那，顧九清就感覺到了十分眼熟。
“傀儡城？”顧九清訝然。
他這是仿著傀儡城，又在這裡，造了一座城嗎？
透過那大開的城門，能看到裡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當真如同外面的城池一般熱鬧。
只不過，這種熱鬧乃是虛浮於表面的。
因為如果仔細去聽去看的話，這些人更像是按照既定程式，設計好的群演。
他們來來回回說的，大約也就是那幾句話。
這種熱鬧，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假象。
“熱鬧嗎？”穆滄凌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甚至隱隱之中，還帶著幾分期待。
顧九清收回視線，暗歎了一口氣，有些悲憫的望向了他。
“有意思嗎？”顧九清嘆聲道，“你做這一切，到底是圖什麼呢？”
穆滄凌眼中的笑意，一寸寸的消失了。
他微微勾起了唇角，那表情分明是在微笑著的，但眼底卻是一片無盡的冷意。
“清清！”他開口，聲音有些嘶啞，還帶著隱隱的顫意，“我不會再放手了！”
“哦！”顧九清的聲音難辨喜怒，這漠然疏離的樣子，更叫他心顫。
他感覺，自己已經抓不住她了！
就算他拼盡全力，不管他如何籌謀，顧九清早已脫離他的掌控，越走越遠了！
這個認知，叫他莫名心慌。
但面上，穆滄凌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最終，顧九清的眼神，再次看了過來。
這一眼，竟然差點看穿他的心底。
穆滄凌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迎著顧九清的眼神，抬起腳步，便朝她走了過去。
兩人之間，分明近在咫尺。
但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是完全觸碰不到她了！
穆滄凌這下是真的慌了，他當即加快了步子，嘴裡急聲喊著顧九清的名字。
“清清！”
下一刻，他的面前，驟然出現了一堵無形的牆。
緊接著，他毫無防備的，在這透明牆的反作用力之下給彈了回去。
饒是他努力穩住身形，卻也是不受控制的踉蹌了幾步，這才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
“清清！回來！清清！”穆滄凌越發的著急，不死心的快步上前，拼命的捶打著那無形的牆壁。
伴隨著他的每一次動作，那牆壁上，都會出現一陣陣淡藍色的波紋。
而顧九清就站在這牆壁的另一端，靜靜的望著他，眼神不悲不喜。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從前的顧九清了。”顧九清淡聲道，“你困不住我。”
“不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穆滄凌並不能接受這一變故，他表情慌亂不堪，全然沒有了往日裡的淡定，“清清！清清！顧九清！”
他的空間，本該一切都受他操控才是！
不只是這個，連同顧九清的空間也是。
只要他願意，他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利用她的那個空間，把她給拉入自己的這一處空間！
如今，這忽然出現的無形牆壁又是怎麼回事！
顧九清淡淡一笑，卻並沒有給他答疑解惑的意思。
她只是對著他微微張嘴，留下了最後的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說：“永別了！顧言笙！”
“不——”穆滄凌奮力捶打著面前的牆壁，卻在下一刻，不由愣在了原地。
“這是……”
他看到了這無形牆壁之上，露出了一張慌亂的面孔。
那面孔實在是太熟悉了！
不正是他上輩子的模樣嗎？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那影像也學著他，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沒錯了！那是他的臉，也是他現在的樣子，那是顧言笙！
他如今分明是穆滄凌，為何會是顧言笙的模樣？
而下一刻，當他想通這件事的時候，臉色驟然的變了。
“顧九清——不——”
在顧言笙正絕望哀嚎的時候，此時，西涼宮殿之中，穆滄凌卻是猛然睜開了眼睛。
他看著面前熟悉的一切，眼神一時間有些懵懂。
而此時，他才留意到，身前站著的那幾個人。
他眸色微動，臉上再次浮現出了那慣常的，溫潤如玉的微笑。
“諸位一路作戰辛苦，朕已然派人備下了美酒佳餚，來為諸位接風洗塵。諸位請吧！”穆滄凌溫雅之中，又不失帝王的霸氣，對待這些故人，倒是禮待有加。
見狀，意歡不動聲色的對顧九清使了個眼色。
顧九清亦是對她挑眉，淡淡的笑了笑。
而後，一行人便說了一些客套話，隨即同他赴宴去了。
穆滄凌作為君主，自然先行下去休整一番。
只是等他走出眾人 的視線之後，表情卻是瞬間冷了下來。
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好似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忽略了什麼呢？
他不禁輕撫著自己的心口，陷入了無盡沉思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