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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三天,三處客棧有二十多天沒拿李行的客人。

“一個在城南,兩人年紀相仿,據客棧的人說兩人一主一僕。”

葉芝否認,“兩個死者身上的衣裳材質一樣,就明他們的身份同等。”

滕衝猜測,“或許是兇手給僕人換了衣裳,給我們布的障眼法呢?”

“不排除這種可能。”她說,“下一個。”

“還有一個是靠近北城門的客棧,也是兩個年輕人,兩人一道出去,說是到城外拜訪朋友當晚就回城內,結果都二十多天沒回了,客棧有到京兆尹報人口失蹤。”

“客棧有說客人是哪裡人嗎?”

滕衝回道:“客棧老闆聽他們口音是京陵一帶的。”

嚴格來說,京陵也屬於吳越之地,難道會是這兩人?

葉芝問:“最後一對呢?”

滕衝說:“也在城北附近,登記住客棧的只有一人,事實住的卻是兩人,客棧掌櫃讓他們補辦手續,結果登記的那個直接扔了一錠銀子。”

“一錠銀子?”

“嗯。”滕衝說,“掌櫃以為他們沒錢省一個人的住宿費,結果他們出手大方,一甩手就是一錠十兩官銀。”

在長達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管是朝庭還是民間,都以銀子、銅錢結算,但事實上,在普通老百姓當中,流通比較廣的還是銅子與碎銀子,甚至碎銀也是大戶人家才有的,民間老百姓要麼是銅子,要麼是以物易物,幾乎用不到銀綻子,只有官方庫銀或是商賈大宗買賣才會用到銀錠。

一個男子明明有錢,卻只登記一個名額住店,他們是為了省事,還是為了躲事?

“查到身份是什麼了嗎?”

滕衝點頭,“查到了。”他的表情有點複雜。

“哪裡人,什麼身份?”

他嘆氣,“是越地平湖郡大商雷家嫡長子雷鴻皓,未登記的那個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雷鴻鳴。”

真是出乎大家意料。

葉芝馬上問:“客棧知道他們是平湖大商嗎?”

“登記時,掌櫃當時就問他們是不是平湖大絲綢商雷家人,登記的雷鴻皓搖頭說不是,只是碰巧一個姓而以,是我拿著這個名字到京兆尹戶籍處查到的,他就是大絲綢商雷家人。”

“這樣的大商賈出行必有小廝僕從,找到他們了嗎?”

滕衝搖頭,“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就他們倆人住的客棧,客棧的人最後相信他們跟大絲綢商雷家沒關係也是因為他們連一個僕人都沒帶,而且雖說衣裳質地還不錯,但相對於大絲綢商雷家人,他們身上的綢衣也就是比普通人好一點,所以最後客棧掌櫃也沒過多在意,只要給銀子,什麼都好說。”

葉芝皺眉:“二人在客棧住了多久?”

“有十來天,每天也是晝伏夜出,我回來就是讓你畫張像,我好帶著畫像去各個賭場排查。”

葉芝便與滕衝來到了北城門邊那個客棧,透過掌櫃記憶,葉芝畫出兩人肖像,然後把肖像拿給小男孩看,他一眼就指定,“對,就是這兩人。”

死者的身份終於確認。

“趕緊到各大賭場排查一下,還有京城所有會採購大量絲綢的鋪子。”

案子有了方向,滕衝等人幹勁馬上起來了。

葉芝想到了什麼,馬上叫住他:“像這樣的大商賈,在京城肯定有宅院,你去查一下,說不定僕人就在宅院中。”

“是,我馬上帶人去找。”

兩天時間,滕衝不僅帶人查到了雷家兄弟出入的賭場,還查到了雷家在京中的宅子,僕人果然被安置在哪裡,但他們聽說主人已經死了半個月以上,簡直不敢相信,“不可能……這不可能啊,他們明明已經躲出去了,怎麼會被……”

管事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趕緊止住。

葉芝目光凌凌盯著老管事,“到現在還不說,你是能逃脫得了雷家人,還是逃脫得了大理寺審案?”

“小……小的……”管事嚇得大冷天出汗。

“那人就是你殺的。”葉芝突然嚇他。

老管事嚇得尿了褲子,“沒有……沒有……我怎麼會殺未來的掌門人,我一家老小可全是雷家的忠僕。”

“忠僕?”葉芝冷笑,“就是看到主人枉死也不說出真相讓官府抓到兇手的忠僕?”

“我……”老管事最後長嘆一聲,“作孽喲。”便把主人逃債的事娓娓道來。

原來,雷家做絲綢生意已經三代,在平湖一代可是大戶,他們春日放蠶秋日收絲,待到秋收後便透過大運河一路北上運到京城販賣。

新皇登基五年,百業比先帝時日趨穩定興盛,雷家便擴大生意,把生意做到了平湖附近兩個縣郡,生意大,便要投資,雷家嫡系兩兄弟便引人入夥春日多放了兩個縣郡的蠶,可是秋日並沒有多收到兩個縣郡的蠶絲,沒有貨拿什麼北上,不能北上,怎麼把投的錢賺回來。

幾個投資人便要收回春上的投資,雷氏兄弟已經把一部分錢投進了放蠶,一部分錢投到甘城金礦、和田玉上,哪還有錢還給投資人。

被幾人逼得無奈之下,便以賣絲為由北上躲到京城來了。

沒想到投金玩玉在古代就流行了,果然投資倒把之事,古今都有。

葉芝又問:“二人明明欠了一屁股債,為何還要去賭?”

老管事苦巴一張臉,“還不是二東家說想撈一筆橫財,說不定就能把身上的債務還了。”

家大業大怎麼樣,照樣為了錢財做著大頭夢,賭場贏銀,真是連做夢都不如。

葉芝譏笑一聲,“主人二十多天沒回,難道你們就不怕被追債人殺了?就不去衙門報案?”

“該勸的我們都勸了,二位主人根本不聽我們的,能怎麼辦?”

葉芝盯著老頭的微表情看了一會,拿出白鬚中年男等三人肖像,“認識這三人嗎?”

老管事仔細看了看,搖頭,“沒見過。”

葉芝試圖從他的微表情中找出破綻,老管事要麼確實不認識,要麼就是心裡素質太強,一絲破綻都沒有。

案子到這裡似乎又斷了。

葉芝暗暗調整心緒,“幾個投資人的姓名以及他們的情況如實說來,要是有半句假話,大理寺牢底坐穿,明白嗎?”

“是是的,小的一定竭力配合大理寺抓到殺我們主人的兇手。”

拿到投資人的情況,葉芝讓滕衝送到陸大人那邊,“趕緊向上面申請調查這幾人。”

滕衝神情微妙的看了眼葉小弟,想說啥又咽下,“行。”大步出了公務房。

趙柏這才有空慢悠悠的問,“這幾個投資人殺了雷家兄弟?”

“一切以證據說話。”葉芝不知覺的翻開了上次從案發現場拿回來的證據,兩片粘住她腳底的神符,“如果是投資人追債未果僱兇殺了雷氏兄弟,他們會怕得放鎮魂符?”

這兩片符,葉芝請教過街上掛卦的高人了,確實就是鎮魂符。

“如果你追債未果,會這麼做嗎?”

趙柏搖頭,“不會。”

“就算十萬兩也不會?”

“這樣的數額達不到要鎮魂的地步。”

十萬兩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天文數字,可是對於在京城都有名氣的平湖大商,這點銀子不會動到雷家根本,最多是雷氏兄弟生意上的一次敗筆。

等下,葉芝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讓人把老管事追回來,“雷氏當家人知道兩個兒子放蠶失敗虧空十萬兩之事嗎?”

老管事欲言又止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那雷氏兩兄弟被謀害的訊息往平湖送了嗎?”

“昨天已經送了。”老管事蒼老嘆氣。

“這訊息幾天能到平湖?”

“估計要半個月了。”

平湖離京城千里之遙,以馬傳遞訊息的時代,半個月很正常。

葉芝點點頭,“要是有什麼新的線索隨時來大理寺找我。”

“是,大人。”

要在平時,拿到屬下的案件請示單,陸寺丞該行使什麼權力便行使什麼權力,可自從他領悟了頂頭上司的某些心思之後,這份案件請示單就變得不尋常了。

他是該按正常程式走呢,還是直接打回去讓葉芝越過他去找裴少卿?

權衡之下,陸寺丞為了討好上司達到以後有晉升的機會,他充當了一個‘壞上司’,伸手一扔,“大人都說是我們京部的事了,你想讓我找誰協調?”

“……”滕衝被陸大人扔得明明白白,陸寺丞也覺得裴少卿與葉小弟好幾天沒見著了,給他們製造機會是吧!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拿起請示單轉身離開。

你知道什麼了?陸寺丞先是一臉莫名,然後頓悟,合著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就他最後一個知道啊,幸好幸好,他也知道了,要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芝看到滕衝拿回請示單,“京部寺丞請求江南部的人調動人手查幾個人不是很平常之事嗎?”難不成還讓她一個小小的評事去請?

滕衝把請示單放到桌上,一臉你怎麼就不懂的表情。

“我懂啊!”葉芝莫名其妙。

“……”難道是他不懂,滕衝被葉芝整的一頭霧水。

“難道要我出差到平湖去調查那幾個追債人?”在現代時出差辦案很稀鬆平常,可這裡沒飛機啊,等她千里迢迢到達平湖,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滕衝差點納喊,你怎麼就不懂呢?

“你想借出差之機遊煙雨江南?”

這都哪跟哪,眼看下值時間到了,滕衝氣的抱刀就走,葉小弟愛咋咋的吧,他得回家了。

這傢伙就這麼走了?

趙柏坐在工位上,旁觀者最能看懂事,他垂下眼眸,黃昏日落,門口光線逐漸暗下來,他的臉隱在昏暗的光線裡,憂鬱成疾。

葉芝看了看桌上的檔案,這特麼……怎麼就成她的事了,一生氣便拍了一下桌子,“秦叔,小全子,咱們也下值。”

她也不管了,愛咋咋的。

走到門口,見趙柏沒動,“趙大人不走?怕我噌你飯?”

一聽這話,像是聽到了最動聽的仙樂,趙柏的臉瞬間鮮活起來,連忙起身,“想吃什麼?”他從暗影裡走出來,微微一笑,妥妥的溫潤貴公子既視感。

葉芝忍不住調貺:“趙五哥,你年齡也不小了吧,家中沒有美妻等你回家?”

秦大川快速瞥向趙柏。

他微笑沒了,臉色可見的沉鬱下去。

不好,不會觸到什麼不能碰的吧,她求救般看向秦叔。

秦大川當然會救葉芝,剛要開口,趙柏自己開口,“我的妻子生二胎難產……”

“對不起,趙五哥,我……”

“沒事。”趙柏反過來安慰不安的葉芝,“京城人都知道我是鰥夫。”

“……”因為她不是京城人,所以不知道,葉芝恨不得敲一擊自己笨笨的腦袋。

最終,葉芝請了大夥吃飯,就在她家新開的火鍋店,沒有辣椒的火鍋,雖說少了靈魂,但是各種湯底涮起來熱乎乎的,滋味也挺美妙!

一頓飯之後,趙柏又恢復成了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

“葉小弟挺有生意頭腦啊!”吃完飯,幾人在門口道別。

葉芝謙虛道,“還好還好。”

趙柏看他明明很得意卻故作謙虛的樣子特別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

寧安公主發現兒子最近回府按時,既沒有被公務牽絆住,也沒出去赴這個約那個約,終於能天天看到兒子了。

只是這張臉……有點臭啊!

“遇到煩心事了?”作為母親,她可是很關心兒子的。

裴景寧張口就否認,“沒有。”

“那是公務上不順。”

“並沒有。”

咦?那這小子為何心情不好,難道被心上人拒絕了?

寧安公主的八卦之火突然熊熊燃燒起來。

“我兒不僅是公主之子,還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按理說,沒女人能抗拒得了,竟還有人能讓我兒愁眉苦臉,難道她是青……”

裴景寧撫額,再不阻止,他母親都能編出個話本子。

“那什麼事讓你蒼老了很多?”寧安公主伸頭看向兒子凌角分明的漂亮臉蛋。

蒼老?裴景寧瞬間不好了,“母親,我很老?”二十三歲未成婚,難道真的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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