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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說治病就治病？憑什麼？憑你臉皮厚？憑你阮家慫？”凌意煕陰陽嘲諷，“還是憑你有膽子僱群演來害我們家凌寶？”
阮煜東臉色僵了僵。
“我找群演也是迫不得已，你們凌家要早點願意和我談，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他好歹也是阮家四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凌家和阮家再有仇，凌意煕嘴巴也太臭了點。
“你迫不得已？”凌意煕都要氣笑，“我打你也是迫不得己！”
說著就又要上手。
阮煜東見他氣勢洶洶，下意識又要捂臉。
“老二，好了。”凌老爺子不鹹不淡地喝住了他。
老二就是衝動沒腦子的。
打人那能在自己家打嗎？
可不得找個小巷子拖進去，套起麻袋揍死他？
讓他明知道是誰下的手卻找不到證據，只能吃啞巴虧多好？
“我們家凌寶不會去給你家孩子看病。”老爺子轉頭，一口拒絕了阮煜東，“有病應該去醫院，要是阮家實在找不到門路，我家老五倒是在醫院工作，可以給你介紹點專家。要是沒錢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介紹點靠譜的信貸公司。看你，怎麼個意思？”
阮煜東暗暗咬了咬牙。
死老頭子，拒絕就算了，還要奚落一下阮家“日薄西山”。
他們是找不到專家嗎？是看不起病嗎？
要是小侄子的病是醫院可以解決的，他犯得著到凌家來受罪嗎？
阮煜東繞開老爺子的奚落，繼續厚著臉皮：“我們阮家這次是誠心誠意來請凌小小姐的，至於條件，你們可以隨意開。”
“沒得談。”凌老爺子儘管一直不怒不喜，但冷漠與鄙夷隱隱也瞧得見。
凌家與阮家，沒得談。
所謂家仇，不僅僅是因為金錢和權勢，其中還牽扯人命。
要真算起賬來，三天三夜只能列出個目錄。
而且，能讓阮家派人過來求小凌寶，可想而知他們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什麼孩子的病搞不好只是個幌子。
誰知道他們背地裡在打什麼算盤？
這還是求著人呢，就已經什麼齷齪手段都用上了，還是針對一個只有四歲的小姑娘。
阮傢什麼素質什麼底色，已經窺斑見豹。
“凌老先生，我們兩家確實過往有些過節，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結，這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阮家也已經退讓一隅，現在是誠心來請求……”阮煜東還是不甘心。
“呵！”凌意煕實在忍不住，“你們的誠心，我們可消受不起。”
“送客。”凌老爺子已經發話。
至於阮家僱人來騷擾的事，凌家也絕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凌老先生、凌老先生您再聽我說，我們……”眼看著保鏢就要過來粗暴攆人，阮煜東急了，他轉頭看向一旁安安靜靜地小凌寶，“凌小小姐、凌小小姐您救救我們家孩子吧，他比您大不了多少，我聽說您是高僧的關門弟子，您一定有慈悲心對不對……”
“你說什麼？”凌老爺子的眉頭狠狠一皺，“你剛剛說什麼？”
保鏢領會到老爺子的意思，停下了腳步。
阮煜東愣了愣：“我說……凌小小姐有慈悲心？”
“上一句。
“是高僧關門弟子？”
“對，”老爺子眼底閃現了一抹殺意，“誰告訴你的？”
小凌寶是德清大師關門弟子的事，除了老和尚身邊最親近的兩名弟子，也就只有凌家自己人知道了。
據說老師父去世前沒有傳法卷，座下不少弟子們到現在都因為誰來繼承宗門衣缽在明爭暗鬥。
凌寶雖然也沒有拿什麼法卷，更不可能成為宗門的祖師，可她畢竟是最後一個見到老和尚人，她說她什麼都沒拿，人家信嗎？
古有六祖慧能因領五祖衣缽而被同門師兄追殺十五年的前車之鑑。
凌家確實有權有勢，可凌寶讓他們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人所看不見聽不到無法知曉的事情和能力。
就玄學而言，凌家護不住凌寶，反倒要受凌寶的庇護。
他們不敢聲張，怕給凌寶惹來什麼他們控制不了的麻煩……
或許是客廳裡忽如其來的殺氣太過明顯，凌家人的臉色一瞬間都變得太過難看，阮煜東後背一涼，整個人都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是、是有個和尚告訴我的。”
“什麼和尚，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凌熠晗逼問。
相對於凌意煕而言，他更穩重些，頭腦也更靈活。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煜東覺得凌熠晗在問話的時候，瞳孔閃過一圈金色，像要把他的魂給攝出去一樣。
他莫名感覺到了一股陰風，順著後脊樑吹上來。
“我是真的不知道，都是我助理給我的資訊，包括凌小小姐的。”阮煜東急忙補充，“我們已經請了很多大師了，都治不了孩子的病……你們、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馬上找助理查。”
憑空而生的危機感讓阮煜東突然慫了起來。
他立刻給助理打電話。
助理很快給出的答案，原來，由於助理一直在奉命尋找給阮家小少爺治病的高人，所以所有和靈異、大師有關的資訊都會第一時間推送給他，包括，上次小凌寶在影視基地幫凌熠晗和盧湘翟西羲對持的直播……
助理那段時間也常在當地廟子裡跑，他隱約感覺到小凌寶或許有點能力，便想去寺廟裡找方丈問一問，結果那天方丈正好有事不在，他在客堂那裡遇到一個陌生和尚。
對方從他身邊走過，突然停下來問他：“你是來問關於凌子淇的事？”
助理驚到了。
阮家為了自家小少爺沒少在廟子裡做法事，他也算個熟面孔，所以廟子裡有和尚知道他來做什麼沒什麼稀奇的。
但稀奇的是，他還什麼都沒說呢，這位路人和尚就直接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他連忙問：“師父，您知道她什麼來歷？”
和尚點點頭，說：“她是某位高僧上人的關門弟子，你家的事情，找她可解。”
說完這話，跨出客堂就走了。
助理追出去……結果沒追上人。
廟子裡都是光著頭的和尚，衣服都一樣，那麼短短一個對話，助理壓根就沒記住對方的長相，只知道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和尚，身材適中，不胖不瘦。
這資訊也和不知道沒啥區別。
阮煜東把手機開到擴音，讓凌家人聽完了助理的彙報。
“你們看，我沒說謊。”別動不動就用那種殺人的眼神看著他好不好？
他怕死。
凌老爺子沒理會他的澄清，只看著小凌寶：“凌寶……”
“他沒說謊。”小凌寶點點頭。
阮煜東剛一喜，就聽小凌寶又說：“我不去，因為你是個壞叔叔，你找阿姨來欺負凌寶。”
